一股泛着恶臭的气体,朝着丁三袭击而去。
丁三未能及时防范,正中下怀,他呼吸了几口,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丁三咬破食指,一滴血正好飞溅到纸人的身上。
纸人苍白的面色似乎有了血气,恍惚间变得红润不少。
最为惊人的便是纸人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筹,单薄的手臂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向着黄三郎砍去。
这一幕也让黄三郎吃惊,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
黄三郎躲闪不及,胸口出现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疤,他恶狠狠的说道。
“你偏要插手此事,那这件事情咱们就没完,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黄三郎挥动爪子,身后的那些黄皮子竟然跟他化作一阵阴风消失不见。
我躲在棺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没想到一只黄皮子竟然能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不说别的,就说眼前的丁三,那手段也是相当厉害。
见黄皮子走了,丁三缓缓的关上店子的门,这才靠在墙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切,原来丁三也受了伤,刚才那一幕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黄皮子并没有看出丁三的深浅,从而仓皇退走也保证了我和丁三的安全。
一瞬之间丁三似乎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的步伐有些蹒跚,慢慢走了过来,拍了拍棺材。
“别偷看了,好好休息,估计今天晚上黄三郎是不会找上门来了。”
看着他有些苍老的背影,我有些疑惑,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层层迷路萦绕在心头,在烦忧之中我缓缓入睡。
这家店没有开门,我估计是丁三身上的伤势有些严重,他只是递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自己解决吃食。
无奈之下,我只好到镇子外的小摊上去解决口腹之欲,正逛着街突然间,一只手将我扯进了小巷子里。
第一时间,我的反应就是那些黄皮子又来了,可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是人。
国字脸,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很凶戾,我心道一声完了,这莫不是遇到了镇上的青皮混子?
可是他把我扯到小巷子里,却又没说什么。
小巷子有些幽深,这里很少有人进来,这要是出什么事情,恐怕行人还发现不了。
刀疤脸笑了笑,只是在刀疤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狰狞,看着他善意的目光,我却放松了不少,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缓缓说道:“你就是李先生的孙子吧?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爷爷曾经救了我一命。”
我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居然认识我爷爷,不过这青天白日的把我拉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刀疤脸缓缓伸出手,上面放着一枚玉白色的吊坠。
“这个吊坠是你爷爷让我交给你的,那家店的老家伙不怀好意,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多的我也帮不上你,这个吊坠应该可以保护你。”
“啊?”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吊坠说道:“这真的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吗?”
不多时,那刀疤脸也开口了。
“愣着干嘛?赶紧拿好,记住一定要贴身戴着,否则不管用了。”
我傻傻的将玉坠放在手中,玉坠通体玉白,上面嵌着一点青绿,看起来十分喜人。
“今天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千万不要向其他人提起,你身边的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定要记住了。”
“你爷爷留下的盒子应该被人换了,否则你也不会跑到纸扎店去,多的我不清楚,一切小心!”
刀疤脸叮嘱了一番之后,转身离开了小巷,直到他走后我还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种种迷雾之下,我究竟该相信谁?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选择未免太过沉重了,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虽然对刀疤脸的话语半信半疑,但这枚玉坠还是被我贴身带着。
要是事情真如刀疤脸所说,那这枚玉坠很可能救我一命,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爷爷留下的木盒是什么时候被人替换的。
难道是上一次那些家伙把木盒偷走了之后换的吗?
遇到刀疤脸的事情,我也没有和丁三吐露分毫。
虽然丁三为了保护我和黄皮子战斗了一番,落得个元气大伤的下场,但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信任他。
这家伙做事太诡异了,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在心底酝酿着。
天色渐晚,我也习惯了丁三的吩咐,拿着油灯就躺进了棺材中。
这一次我倒是没有那种朦胧欲睡的感觉了,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有些奇怪,自从进入纸扎店之后,只是遇到了黄皮子上门这一件事情,似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猜测这大底是丁三坐镇与纸扎店中的关系。
说到底丁三可是能和黄三郎打的不相上下,这怎么看也有几分手段吧。
吊坠被我戴在脖子上,凉悠悠的温度给我一种很好的反馈感,我倒是不太喜欢温暖的感觉。
自身的肤色已经变成死白,而体温似乎也相较于正常人要低上那么几度,我本能的排斥着温暖。
夜半三更,我依然神清气爽,没有丝毫困意。
咚咚!
什么东西在敲击着房门,有些老旧的纸扎店店门突然开启,我小心翼翼的凑个缝隙看了出去。
可是看到的一切却让我的心头狂跳,没想到又是这些家伙。
两只黄皮子一左一右徘徊于棺材的两边,外面那些诡异的声音就是两只黄皮子发出的。
但我有些好奇,这时候丁三在干些什么?按道理说丁三子应该就在棺材外才行。
我瞄了一眼,居然没有在棺材店找到丁三,看来我要自己对付这两只黄鼠狼。
我咽了咽口水,蜷缩着身体,小心翼翼地捏着脖子下的吊坠,如果刀疤脸没有骗我的话,眼下这是唯一可以救我命的家伙。
滋滋!
像是指甲摩擦着黑板的尖锐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声音在我听来格外巨大,这两只黄皮子再撕咬着棺材。
黄三郎不是已经退走了吗?这又是哪里来的黄皮子?最为关键的是这两只黄皮子想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