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手持战刀沉声喝道:“秦殊,立即放开我家殿下!”
秦殊轻蔑的一笑,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程之译脸色猛然一沉,顿觉不妙!
他刚想开口让牛金将刀放下。
但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噗嗤!”
牛金的额头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花。
随后便仰面倒在了血泊当中!
一众大臣短暂的惊愕过后,目光都看向了雷震。
能将北燕第一勇士轻易击杀的,也就只有这位监正大人能做到了。
秦殊也暗暗看了雷震一眼,心中暗暗点头。
能以内劲外放杀人于无形,这位监正大人的确是一名顶尖的高手。
他很好奇,雷震的真正实力,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
至于太子的原身,对武道一途本就一窍不通,所以秦殊并未从继承过来的记忆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此时的慕容覆,看着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当场击杀的牛金,额头上冷汗不住的滑落。
程之译的脸色亦是无比难看。
他看向雷震,愤愤不平地说道:“监正大人,你出手未免太狠了吧?牛护卫不过是想让你们太子……”
不等他说完,一名大臣便打断了他的话。
“程阁老,年轻人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一把年纪了,该不会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吧?”
“就是,在我们陛下面前亮刀,监正大人给他留一副全尸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哼,敢在我大炎朝堂耀武扬威,这便是下场!”
其余大臣也纷纷开口。
程之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怼得无言以对。
毕竟这些个大臣说得不错,是牛金先亮刀的。
只是这口恶气,他是如何也咽不下去。
于是便朝秦无道拱了拱手,很是不服气的道:
“大炎皇帝陛下,我们牛护卫在您面前亮兵器,他的确死有余辜,这个我们北燕认了。”
“不过贵太子掌掴我北燕六皇子,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你们大炎王朝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事传出去了,损的也是你们大炎朝廷的脸面。”
他话音刚落,秦殊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之译黑着脸问道:“大炎太子,你笑什么?”
秦殊直言不讳的道:“我笑你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说错了,你们大炎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
秦殊不急不缓的驳斥道:“欺负你们?呵呵,程阁老,你们北燕使团到了我大炎朝堂,非但不讲尊卑礼仪,还纵容慕容覆对我父皇出言不逊,敢问你们哪有半点客人该有的谦虚模样?”
听到这话,程之译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另外几名皇子,看向秦殊的目光也均是神色各异。
只感觉今天的秦殊很硬气啊,这真是昔日那个穷奢极侈的废物太子吗?
就连龙椅上的秦无道,也略微的感到有些惊讶,不由得多看了秦殊两眼。
大殿内,顿时变得安静异常。
北燕使团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大炎朝堂这边,眼瞅着秦殊言之凿凿,却无一人附和。
这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他们之所以都沉默不语,只因秦殊是个将要被废黜的太子。
此时若是开口,难免会被人误认为站队废太子这边,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显然他们的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秦无道的。
只见他看似随意的瞥了内阁阁老魏铮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的开口道:“程阁老,我家太子殿下说得不错,此事,确是你们无礼在先,怨不得他人!”
见魏铮都开口了,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你们若一开始就客客气气的,我们自然会以礼相待。”
“可笑的是慕容覆身为后辈,却敢对我们陛下指指点点,我们太子殿下只是抽他一巴掌算是轻的了。”
“不错,马上给我们陛下道歉,否则牛金便是尔等的下场!”
秦殊低头睨着慕容覆,淡淡的道:“瞧见没,你们惹众怒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他说完便松开了脚。
其余两名北燕使臣连忙将慕容覆给搀扶了起来。
慕容覆此时牙齿咬的嘎嘎作响。
身为北燕尊贵的皇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秦殊踩在脚下,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刚想发作,程之译忙低声劝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别跟他们硬刚。”
慕容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怒火压下后,便朝着秦无道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大炎皇帝陛下,方才是我说话过于直了,我向你道歉,还请你见谅。”
秦无道淡然一笑:“无妨,朕也不会跟你区区后辈计较许多。”
闻言,慕容覆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暗暗腹诽起来。
不跟我计较,你还纵容你儿子打我?
程之译接过了话茬,问道:“大炎陛下,在下斗胆问一句,请问您是真的要为了区区一个庆州城,而跟我北燕开战吗?”
秦无道一摆手,道:“程阁老言重了,关于此事,咱们明日再议,尔等远来是客,先回去驿站歇息吧。”
见对方下达了逐客令,程之译识趣的点了点头:“也好,那咱们明日再议,告辞!”
他拱了拱手,便带着北燕众使臣转身离去。
慕容覆转身之际,怨毒的瞪了秦殊一眼,那浓烈的杀机,怎么也掩饰不住。
等他们一行人走出大殿后,秦毅才低声道:“太子哥哥,刚才慕容覆的眼神好凶啊,你要小心提防啊。”
秦殊笑了笑,不置可否。
区区一个慕容覆,他还不放在眼里。
秦无道朗声问道:“众爱卿,关于庆州城之事,尔等还有何看法?”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率先表态。
这时兵部尚书文远山站了出来,恭声说道:“陛下,若是户部那边能保证得了粮草供给,我方将士也不是就不能跟北燕大打一场。”
户部尚书林夕神色凝重的道:“不妥呀陛下,今年咱们大炎南涝北旱,正值近百余年来最严重的灾年,许多百姓食不果腹,此时若起战乱,臣担心会引发内乱呀。”
“父皇,方才太子皇兄主张不用归还庆州于北燕,想必他是有什么锦囊妙计的,何不听听他怎么说?”
秦琰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殊,就等着看笑话。
满朝文武好奇的目光,也齐刷刷的落在了秦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