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五谷不丰,家家户户收割下来的粮食,到了晚上都会运回自家的院子里,再轮流的守夜防止被偷,林老太一家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高粱能存放住,地里收割的差不多后,林老太便带着三个儿媳在家里打高粱穗,方便过几天带走。
“婶子,你们家这高粱卖不?我按照粮铺的价钱收,保准不让你吃亏。”
那日来林家讨水喝的男人再次出现,堆着一张笑脸与林老太谈买卖。
庄户人家卖粮食是大事,还没打磨的高粱能卖出粮铺的价钱,回头再买些豆面可是能多得不少粮食,林钱氏妯娌三个都忍不住看向婆婆,却不敢做主。
追着多肉跑到门口的林希,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心里琢磨着怎么提醒奶奶这是坏人,又不会被对方察觉。
“小丫头长的真俊,你回答叔叔一个问题,这糖果给你吃咋样?”车夫蹲到林希面前,角度正好被栅栏挡上,院内的人只能看到个轮廓。
“糖,甜甜。”林希努力的吞咽口水,奈何原主吃糖的次数有限,看到散装的糖块便口水直流,根本控制不住。
“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这一把糖都给你吃,小丫头可愿意?”车夫又将手往前送了送,掌心不过三块掰岁的麦芽糖。
“吃糖糖,妞妞听话。”林希嘬着手指,口水顺着手指丫往下流。
“那天在镇上,撞你那个小子给你啥东西了?或者你在镇上捡到啥东西没有?”车夫往前挪了半步,盯着林希的脸不错眼。
“撞妞妞,疼!”
“坏人,打坏人!呜呜……”
林希胡乱的拍着小手,忽然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眼泪模糊了眼让人看不出她眼里的防备。
方才车夫竟想伸手拽她,绝对不安好心。
“妞妞!”林乔氏听到闺女的苦声,立即冲出院子。
林老太抄起敲打高粱的木棍跟上,林钱氏妯娌俩也紧随其后。
被娘亲抱起来的林希,哭成了小花猫,扯着嗓子干嚎着,满是口水的手还指着车夫喊道:“坏人,推妞妞!”
“大嫂子,误会了,我就是瞅着这娃招人稀罕,想给她两块糖吃,真没推她!”车夫干巴巴的解释道。
院里的男人也赶紧出来打圆场,一把夺过车夫手里的糖,忙塞到林希手里,赔着笑脸道:“我这老哥长的是吓人点,可就稀罕小娃子,我们都是江记米行的下人,大嫂子信不过我们也知道我们东家可是镇上的大善人呢。”
林乔氏贴着栅栏边挪到林老太身后,却不接两人的话,防贼一样的瞪着二人。
“赶紧走走走,我们家这点粮食还不够交税的呢,不卖不卖!”林老太虽不清楚孙女为何哭,但惹哭孙女的都不是好东西,何况她本也没打算卖粮食。
这边林老太将人轰走,担着最后一旦粮食回来的林老三,因听到闺女的哭声加快了脚步,倒是看到了车夫穿的衣裳,不由得皱眉。
“娘,江记米行的人咋上咱家来了?”林老三望着马车的方向问道。
“要收粮,我说了不卖。这些奸商,想赚黑心银子,还吓哭了我的心肝,真是欠揍。”林老太骂骂咧咧进了院子,孙女哭的她心疼,得赶紧哄哄。
没人知道林希是故意大哭,倒是林老二回来后,林老三皱眉问道:“二哥,那天在镇上差点踩着妞妞的那伙人,是江记米行的伙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