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鼎盛会所包间。
纪栩远坐在中间位置,寡淡应对周围人的奉承和敬酒。
这场局是林总攒的,还有同届的几个老同学。
纪栩远话不多,酒倒是一杯接一杯的没停。
直到闻以秋出现,纪栩远跟着包间其他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闻以秋拘谨的跟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是纪总的秘书。”又小心翼翼的对纪栩远说:“纪总,对不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的纪栩远跟平时清冷疏离的气质不同,他看闻以秋的眼神染上些许氤氲暖色,他对她说:“过来。”
挺温柔。
林总有眼色的从纪栩远身边起身,叮嘱闻以秋,“照顾好你们纪总。”
在座的人都看得出,纪栩远对这个女秘书的不同。
林总奉承,“你的女秘书一个比一个年轻。”
林总见过傅安安,所以一个比一个漂亮的话没有说出口。傅安安是尤物,想到傅安安,林总的心一下就燥热。
很早的一次聚会,傅安安来接纪栩远,他来得晚,来时正好看见傅安安把纪栩远架上车。纪栩远把傅安安摁在车窗前,她嫩白的肩头映在上面,林总当时就产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林总不敢直接问纪栩远对傅安安的态度,试探着问:“今天高兴喝得多,一会儿让你的秘书送我回去怎么样?”
纪栩远见林少鹿不怀好意的目光掠过闻以秋,目光冷下去,“我也喝了酒,她还要送我。”
林总故意顿了顿,无奈道:“那叫傅经理过来呢?”
纪栩远想起傅安安说今天是阿绪的生日,她今天让他不太愉快,他又凭什么让她安安心心的给阿绪过完生日呢?
纪栩远翘起腿,仰靠在沙发背,让闻以秋给傅安安打电话过来接人。
闻以秋初涉社会,但也看得出那个林总色眯眯,深夜送他回去不安全。她觉得纪栩远是在维护她,把这个不安全分子推给傅安安,她很欣喜,甚至是受宠若惊。
傅安安接到闻以秋电话时,正准备给阿绪点燃生日蜡烛,此刻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三分钟,天知道她跟纪栩远分开后,去蛋糕房定制蛋糕,又打车去阿绪在郊区的疗养院费了多少功夫。
好在,她在凌晨到来前赶到。
傅安安说:“请你转告纪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去不了。”
闻以秋为难,求助似的看向纪栩远。
纪栩远拿过电话,“如果我一定让你来呢。”
傅安安,“我在郊区疗养院。”
她觉得他应该明白,且能放她一马,却听男人固执己见的说:“好,那我就在鼎盛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走。”
傅安安气得挂断电话。
傅安安看向阿绪时,眼中又染上柔和,金黄的烛火璀璨了她明媚的眼眸,掩饰住她眼底的疲惫。
傅安安把礼物盒送出去,“十八岁了,阿绪,成年快乐!”
阿绪很开心的接过礼物,吹灭蜡烛。当初傅安安放下所有自尊骄傲,跪在父亲和继母面前,也是为了求他们救一救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有些撒娇的说:“姐,我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傅安安弯唇,“是什么好消息。”
阿绪,“学校为我申请了海氏医科大学的保送资格,九月我就可以去海氏念大学了。”
阿绪面容清秀俊逸,有先天心脏病,但学习上十分刻苦,他是半休学状态,学校结合他平时成绩以及特殊情况,给了他这个保送名额。
傅安安摸摸阿绪的头,“你真棒,姐姐太为你骄傲了!”
阿绪抿唇,“姐,那你现在的情绪,可以好点了吗?”
傅安安逞强,“我没事。”
阿绪心疼,“可我不想你那么累,心脏手术的钱我可以自己慢慢攒。”
阿绪的太过懂事让傅安安有些揪心,她怜悯他身世的同时,他同样也怜悯着她。他们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在城市边缘抱团群暖。
傅安安安慰他说:“阿绪,你只管专心念书,钱的事不用你考虑,我能想象以后我们阿绪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穿梭在医院走廊间的样子,一定帅呆了。”
阿绪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过分黑的眸子染上淡淡期许,“会有那一天吗。”
傅安安笃定的看着他,“一定会的,阿绪。”
傅安安离开疗养院时,阿绪坚持要送她,傅安安没让。
叫了车,等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月光下,傅安安拖着一身疲惫走进公寓。好巧不巧,公寓今天凌晨停了电,电梯都坐不上,傅安安心里暗骂了一句,拖着疲惫走上楼梯。
她打开手机照明,边走台阶边觉得身后有脚步跟着她,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猛然回身,用手机光照亮身后,警惕出声:“谁?”
她四周打探,除了那一注随着她手腕晃动的手机光亮,什么都没有。
傅安安转身继续走,伶俐的耳朵又分明听见男人喘气的声音,她害怕得加快脚步。
拉开走廊的铁门,应急灯的光线很暗,她翻找出包里的钥匙,打开门的瞬间,身后突然有一股力量推她进去,紧接着,傅安安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傅安安,你敢骗老子!”
傅安安被男人大力推到墙角,脊背磕得生疼。
林少鹿放大的脸出现在傅安安眼前,“栩远已经另有新欢,是你赖着他不放手吧。”
傅安安看见林少鹿没有半分惧怕,反而很平静,“林总,这是民宅,您尾随我私闯民宅不够,还要再加上一个强奸罪?”
林少鹿背靠林氏这座大山,潜规则的事情没少做,“我不强迫你,但傅安安,你想好,得罪我,你有好处吗?栩远他不会再护着你了,你不过是一个被他玩烂了睡够了的妓女,在我这里装什么清高,怕我出的钱比他少?”
今晚傅安安没有出现在鼎盛,林少鹿问纪栩远:安安为什么不听你的话了?
纪栩远冷冷抛下两个字:分了。
分了,林少鹿就等这句话呢。
“啪——”
傅安安抽出的那只手狠狠打了林少鹿一耳光,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林少鹿舌尖顶住痛处,眼神狠毒,“你他妈的敢打我!”
“啪——”
又是清脆的一声响,比刚才那下还要用力。
傅安安乌亮的眸子漆黑清绝,一点惧色也无,“是你的嘴不干净,该打。”
傅安安身上那股难以驯服的野,越发激荡起男人心底的欲,林少鹿瞬间被燥火点燃,势在必得的抓着她的头发,“能耐你了,傅安安!今晚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就是要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