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幸亏她躲闪及时,才没有被带倒,否则摔了自个是小,若是摔了小姐,可怎么交代?
舒文瑞被这么一摔,本就不愉,此刻听香梅提醒,连忙紧张地看向夏冉冉。
冉冉乖巧地窝在香梅怀里,仍旧睡得香甜。
舒文瑞心下稍安,可心中对刘柔儿更是不满,这以往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讨厌呢?还一直处得跟亲姐妹似的,想想都觉得自己蠢!
“柔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行事还这么冒冒失失地?今日摔了我,便也就罢了,若是摔了旁人,此事可没那么容易善了!”
这话也不算重,可刘柔儿这会在躺地上呢,本以为对方会拉自己一把,没想到非但没帮忙,还先指责上了,心态立马崩了,面色瞬间扭曲,右手食指指向舒文瑞,“你……”
只一瞬,刘柔儿立马清醒过来,一张脸迅速化作委屈,就连伸出去的食指也缩回来,捂脸痛哭起来,“我这不是看到你回来,太高兴了嘛!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呜呜……瑞儿这是生我的气了?哎哟……我这胳膊,这腰,这腿……哎哟……疼死我了!”
得,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在刘柔儿没看到的地方,舒文瑞翻了个白眼,心中再次暗骂以前的自己一千遍。
真蠢啊,这么拙劣的演技,自己都能够被骗,还被骗了二十多年!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罢了。你看,摔地上了,你也疼不是?”舒文瑞软了语气,但身子却是一动不动,别说伸手拉一把了,就是动动手指的意思也无。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瞧着两个大丫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大夫人身后,是以也每一个人主动上前帮一把。
刘柔儿听到舒文瑞的话,不免又得意起来。
哼,还是那么地蠢,随便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就说嘛怎么会跟大嫂混一块,而忽视自己呢,肯定是今早太忙了。
为防止情绪外露,刘柔儿仍旧捂着脸,可这左等右等,等来等去,迟迟等不到有人来扶自己。
三月的天,还有些凉,特别是自己刚刚摔到了腰,这会又疼又冷,浑身不得劲。
“哎哟!”刘柔儿决定再加把劲,“我这胳膊,这腰,这腿……哎哟……疼死我了!”
一样的台词,一样的剧情,重复上演。
舒文瑞站得笔直,“柔姐,地上凉,你快起来吧!”
得,还是不伸手,你不伸手倒是吩咐人啊!
难怪这么多年了,连个世子妃的位置都没捞着,瞧这样子,连下人都不会使唤!
看样子,还得我来指点你,“你们一个个地,杵在那干嘛呢?还不快过来扶我?”
此话一出,就有定性不足的丫环往前迈了一步,然而很快就在香梅的注视下,将腿又给缩了回去。
“你!你们!”刘柔儿这会不疼了,麻溜地爬起来,扬起巴掌就要打人。
“哟!柔姐这胳膊,这腰,这腿?不疼了啊!瞧瞧!这麻溜劲可比我强多了!这么麻溜……这刚才到底是怎么摔的呢?”
瞧见刘柔儿站起来,舒文瑞故作惊喜,挑眉看向香梅。
香梅秒懂,“奴婢可看得真真的,嫂夫人是故意扑倒夫人的。”
“什么?我才不是……”刘柔儿张口就要否认,却听舒文瑞故作严肃地呵斥,“怎么说话呢!快跟柔姐道歉!”
刘柔儿心中宽慰,料想刚刚的话不过是小丫鬟信口胡诌,毕竟每家每户总有那么几个胡说八道的丫鬟。
然而,很快,就听舒文瑞接着说,“分明是柔姐心疼我带娃辛劳,故意摔倒逗我开心的!只不过,这力度上……柔姐,以后你还得多练练啊!”
说着,还贴心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手,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不待对方反应,亲亲热热地拉着对方进了屋。
刘柔儿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觉得憋得慌。
好在,总算是留了下来,有的是机会,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进了屋,香梅将孩子放到小摇篮里,就在舒文瑞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这刚一出去,刘柔儿就着急给下眼药,“这有的丫鬟看着挺好,这当面就敢随意编排贵人,这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诓你呢,你可得当心啊!”
“嗯。”舒文瑞一边帮夏冉冉掖了掖被角,一边随口应着,显然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诶,你别不当回事,我就听说……”
“你特地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事?”舒文瑞不冷不淡地问,刘柔儿说到一半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呃……我来是……”被这么一打岔,刘柔儿情绪都不连贯了,又是整理衣角,又是扣手指头地。
好在,刘柔儿反应还是快的,“嗨,这不是自从你生了小女儿,咱们姐妹俩就没好好说说话了嘛,今日有机会,咱可得好好唠唠。”
“就随便唠唠。”她又补充了一次。
随便唠唠?哼!我信你个鬼!每次过来不是给我上眼药,就是从我这套话,回头到处编排我,也不知道做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舒文瑞只顾看着夏冉冉,既不应声也不起话头,场面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这要是搁旁人,大抵也就灰溜溜地走了,可刘柔儿什么人,刚嫁入辅国公府时,怎么哄得老夫人和小姑子高兴的?还不就是这一次次热脸贴冷屁股!
“今个也没怎么瞧见妹夫,这会又把孩子丢给你,也不帮忙搭把手,你们两口子之间该不会出啥事了吧?”
这就很唐突了,若是以前,舒文瑞纵使觉得不妥,碍于面子也不会说什么,可今日……
“今日怎么没瞧见二哥?倒是将贺礼委托你送来,瞧着大哥大嫂同进同出,你们这……哎!不是妹子说你,你得学会抓住男人的心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我们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敬如宾就可以了。倒是你与妹夫,那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可男人啊,都是会变的,昨个我还瞧见妹夫从朱雀大街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