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得意,前面那么多人等着把你开膛破肚,取出三生七叶草炼药,我就不信你能把他们全部杀光。”上官云开一听竟有人要将自己开膛破肚,顿时气血上涌,眼睛一红就将这伙强盗一个不留的杀光了,每一剑都出奇的快,带着强大的戾气,有的强盗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封喉,还有的直接被劈成了两半。看到上官云开这个状态,秦梓沐赶忙拿出叶青雨留给她的润玉沁心丸给上官云开服下,助他平息气血,上官云开也被自己的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吓到了。想到自己为了采药活命杀了那么多雪狼在先,现在连续又杀了这么多人,虽事出有因,但终究是受到了云弑戾气影响,变得噬杀,当即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又拿出见性经抄诵起来,并潜运四空决来保持专注。
拿回杨劲松的残雪和银两时,上官云开还顺走了强盗们的钱财。为防止上官云开失控,秦梓沐将三人易容,办成老人,秦梓沐更是直接女扮男装,上官云开用布将云弑包起来,乍一看去,完全看不出来这三个人只有十八九岁。三人尽亮走小路,历时四天,终于到得五竹山山脚。曾有土匪看着他们从面前走过,愣是没认出来他们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有人硬是要他们把黑布包着的剑打开检查,不给看就扬言要他们不得好死,直接被上官云开一剑刺穿了胸膛;还有人看他们三个老弱,直接就想抢劫,被秦梓沐斩断了手臂,逃之夭夭了。尽管尽量减少了杀戮,但上官云开身上的戾气还是难以压制。五竹寺来接待的是一个身着黄袍的老僧,老僧笑眯眯的乘上官云开没防备,身形一闪就点了上官云开的睡穴,“上官少侠受戾气侵袭过久,且让他安心睡一觉,我们回寺商议”。
五竹寺后山一个院子之中,五位元字辈的老僧围着尚未睡醒的上官云开席地而坐,诵念着经文,上官云开醒后依其中一位老僧之言将云弑插在身前的空地上,顿时云弑红光大盛,暴戾之气充满了整个院子。方丈元生,戒律院首座元戒,达摩院首座元意,般若堂首座元兴,罗汉堂首座元觉,五位僧人一起发功结阵,刹那间佛光普照,形成一个禁制,将暴戾之气锁在院子之中。五僧一起诵念经文,慢慢激发了上官云开体内三生七叶草的药力,再用佛气加以佛气净化,戾气终于一点点转化为内力回到上官云开体内。
净化戾气持续了几个时辰,五竹寺五位高僧都感到有些吃力,待到净化完所有的戾气,就直接打坐调息。上官云开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清凉,杂念尽去,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云弑,已经通体雪白,再无一丝戾气的影子,顿时大感快意。正要起身感谢,却发现五位高僧都在打坐,便在静静等候中看起师傅邱云飞给他的剑谱来,遇到不解的地方而感到烦躁时,就潜运四空决,默念一遍见性经,顿感心平气和。
“不知当时杨苍施主给少侠云弑时有没有告诉少侠‘有乐才能克制戾气’?”,半晌,方丈元生缓缓开口询问 。“家父确实说过此言,只是晚辈不太理解,怎样才能做到有乐,还望大师指点。”,“老衲看少侠一直在研究剑谱,不如就让老衲领教一下少侠的高招,再说不迟”。
方丈说完,不等上官云开回答,便运起一柄木剑向上官云开攻来,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个侧削,却在半途化作九个剑影,从九个不同的方位攻向上官云开,上官云开心一横,手执云弑并未防守,而是一剑刺向方丈右肩,硬生生逼得方丈回剑自保。接着数剑连指,剑影笼罩了方丈前身,并将内力灌注在剑尖之上,剑芒迸射而出,直指方丈。让上官云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如此密集的攻势,方丈竟立在原地,仅仅只是用木剑做了一个上挑的动作,一股精纯浑厚的内力激荡开来,“破”,随着方丈一声低喝,剑芒便是被方丈用一柄木剑挑向旁边的巨石,“砰”的一声,竟生生将巨石震出裂纹。紧接着,方丈对着上官云开一剑竖劈而下,劲风压弯了庭院的树枝,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将上官云开压得喘不过气来,似乎要将上官云开吞没。这时上官云开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升起一股意念,那是不顾一切活下去的意念,此念一出,云弑白光大放,上官云开提剑一挡,架住了木剑,这一刻,他对四空决中的“空”有了新的领悟:放空其他杂念,只想着为了自己身边的人,为了自己,活下去。
上官云开这些日子以来转化吸收了见性禅师传给他的内力,此刻施展开来,已有了一定火候,加之求生意志很强,他还没有真正过过一天逍遥快活的日子,未曾见过许多想见的美景,未曾见过……要在以后见到这些东西,要想真正有了真正有乐,首先要活下去,命没了,什么都是白瞎。云弑一起,化作一道闪电,瞬息之间停在了方丈身前……
“看来上官少侠已对有乐之道有了进一步的领悟,其他的事先不忙,门口的姑娘已经等你半天了,你且出去见上一见。”方丈领着上官云开出了院子,看到门外木拦上倚着一个白衣女子,正自言自语:“师傅好不容易放我出来,结果呢?秦姐姐闭关,你那哥哥睡着了,你也不理我,哼……”,正是在等着他的王芷柔。上官云开释然,且不说为别的,单是为这个把自己当作好兄弟的姑娘,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至少让她有个如意郎君,自己也是佳人在侧,四人游遍大江南北,如此逍遥自在,何求剑术大成,何求书业高就,但求身边人平安喜乐,岂不是有乐之道的一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