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睡的格外沉,翌日醒来还未睁眼,就听到门外响起唏嘘声的争吵声。
“五小姐身子虚,进来单是苦药每日都要喝好几碗,一碗粥和咸菜怎么能补的了身体”
琉珠的脸皱成一团:“您行行好,在多给些粥,五小姐的病好了,夫人也能高兴不是”。
“老爷不过是个侍郎,一个月的月银才多少?五小姐这几天生病下来寻医问药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在挑三拣四,粥也别喝了”
厨房刘婆子鄙视了一眼琉珠讽刺道:“也不过过来照顾五小姐几日,就巴结上了,就算五小姐嫁过去王府,能不能活着都难说,还想做通房姨娘,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琉珠被挤兑的脸红耳赤,眼泪都快就出来了。
在看看那碗糊了的粥和咸菜实在不知道怎么端进去。
刘婆子可不吃这套,她知道夫人拨了银子给她看病都是天大的恩赐,至于调养身子的钱大部分进入了自己的口袋,甚至不希望她身体痊愈反正嫁进王府也是送死。
凌亦雪吃的越来越差身子恢复的越慢,自然落入刘婆子口袋的银子也越来越多,最好是嫁入王府前爬不起来才好,反正去了也是送死。
“刘婆子…”
一组记忆从凌亦雪脑海中浮现,让她明白了刘婆子的为人,她咬咬牙悄然起身。
“还不送进去,别忘了把空碗还回厨房,一副碗筷一两钱我可赔不起”
刘婆子阴阳怪气不耐烦,琉珠只好硬着头皮,拿进屋。
一转身看见凌亦雪站在门口,放下碗筷扶着:
“五小姐身子虚怎么就出来了,别着凉了”
凌亦雪从从下床走到门口,腿已经软了。
扫了一眼放在一边的粥和咸菜朝刘婆子淡淡笑道:
“今日天气甚好,听着送饭,我便出来瞧瞧”。
刘婆子被凌亦雪盯的浑身不舒服,之前的五小姐胆怯的很从来都是低着头,如今竟然敢正面直视她,明明是笑着的眼神里的凌厉之气,让她打了个冷颤,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凌亦雪似笑非笑的盯了刘婆子片刻,把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
“五小姐饭菜该凉了,我们回房间吧!”
连个招呼都不打,显然这府中连个小人都看轻自己。
凌亦雪顾不得心里念衰直了直身子:“说的对!不过一直病着也未曾向父亲母亲请过,府中的规矩是不能怠慢的,我能下地了应当理应恪守孝道,向父母磕头请安问好”
说着凌亦雪看着琉珠说道:“端着早膳去我们去母亲那”
琉珠当真惊愕的张大嘴巴,看着五小姐如今晃晃悠悠漂浮不定的身子,哪能走那么远路。
想开口劝她注意身子,被凌亦雪反手狠狠捏了一把,提示她不要说话。
琉珠呆了片刻,便要去端早饭的托盘。
刘婆子惊了!
她居然要带早饭去给夫人请安。
那她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刘婆子顾不得鄂怔急忙上前阻拦:
“那么远的路,五小姐哪能有的了,夫人在让您在院子里养伤不让你乱走”
“哦……”凌亦雪拉长了声音:“原来母亲是让我养身子”。
她扫了一眼糊了的菜和粥盯着刘婆子:“母亲说的也没错,我这几日喝那些名贵药材都已经饱了,那吃的下什么补品是吧?”
“对对对,夫人就是这么说的”刘婆子心虚的低下头。
“既然母亲这样说了!那我更要去磕头谢赏了”凌亦雪又招呼琉珠“端着早膳我们去母亲屋里吃”。
“夫人一早上都在忙,没时间管你的”刘婆子上前拦住一动不动。
凌亦雪绕过她:“无需母亲费神,磕个头就回来”。
“夫人从不早起,你这会去添什么乱?”刘婆子多了几分不耐烦:”五小姐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夫人是不愿见你,你去不是找挨骂吗?”
“母亲不愿见我”凌亦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到要去问个清楚,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刘婆子当急伸手拦在前面大吼道:“你不能去”。
吼完这嗓子,刘婆子豁然看到凌亦雪目光中嘲讽和居高临下的不屑的笑,怎么不知自己被耍着玩了。
“大清早的就听到吵闹声,怎么没个清净”
上官戎锦去上早朝不料皇上昨晚接见使臣一时兴起,喝了几杯,免了早朝,正准备回府却被云灏轩拦下,问起雪婉的病情,他想着已经休息了几日了,理应恢复的十之八九了,所以便说雪婉身子一无大碍了。
可是不料云灏轩说既然无碍了,正好同他去府上,随便看看雪婉,问清是否当日不愿这门亲事,投的湖!云灏轩心意已决,只好同回府。
不料云灏轩却要直接去雪婉的住处看她,他想到别院甚是简陋所以推辞,但人家是王爷执意要去,只好硬着头皮带路,刚到别院外面就听到争吵声。
“雪婉见过爹爹”
凌亦雪越过刘婆子扶了扶身子行礼,正好看到上官戎锦身后之人,十分愕怔,有很快恢复神情脸上透出淡淡的笑。
“见过老爷”
“见过老爷”
琉珠和刘婆子急忙跪了下来,此时刘婆子底这头面相甚是难看,要是被老爷知道她故意欺负五小姐,非将她抽皮拔筋不可,夫人很爱面子定也不会饶了她,想到这吓的直哆嗦。
“退下”
上官戎锦碍于云灏轩还在身后,只好硬生生的压制住怒火。
刘婆子连滚带爬起身看见身后之人更是一惊,顾不上礼态低着头退了出去。
“雪婉三王爷来看你了”上官戎锦转身笑道“府里之事难登大雅,让三王爷见笑了”恭恭敬敬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雪婉见过三王爷”
凌亦雪上前行礼,今日一见云灏轩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无意中偷窥了一眼长的菱角分明,十分俊美,反而让她羞红了脸底下了头。
云灏轩微微点头,走过凌亦雪在石桌前坐下,视线划过石桌一角托盘里的饭菜,又及时收回,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琉珠道算伶俐见机走向石桌急急忙忙收回屋。
上官戎锦看此情形脸上笑容僵硬极为难看,还是尴尬陪笑。
云灏轩先开口打破的僵局“五小姐恢复的可好?”
看来之前探子回报这位五小姐的事情一点也不假,看到刚才石桌情的膳食,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父亲母亲照顾细致,恢复甚好”
凌亦雪不卑不亢的回道道,没想到云灏轩会亲自探望,让人匪夷所思。
“那你可愿嫁与本王?本王要听真话”
云灏轩平静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点破绽,不料她一直保持着:平静之若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全凭爹爹做主”
凌亦雪更是羞红了脸,底下了头,还是待字闺中怎好开口,用几个简单的字表达,意思也就是同意了。
“既然小女并无异议,那三王爷看…”
上官戎锦总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洋溢的笑容。
“那我这就进宫,请皇兄赐婚…”云灏轩起身走出院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会说道:“既然五小姐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那以后衣食住行的费用就由本王出了”
上官戎锦怔了一下,看着云灏轩远走的身影追了上去“下官送王爷”。
凌亦雪回道房间他的那句“衣食住行都有他出”在她脑海不停重复着,想着云灏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既然回来征求她的意见,越来越让她心里没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