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斩是不想明白的。
他微微躬身,算是告辞,随后坐上了球车。
助理ryan(莱安)扶着陆漫兮上了球车。
保镖todd(陶德)坐到司机旁边,对他说:“回庄园。”
他们的车还在庄园。
球车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听着他的话,不敢做主,就看向了谢远霖,得了他的点头,才开车回去了。
谢远霖目送球车离开,表情还是淡然的,当然,这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淡然。
“还是年轻啊。”
他看了眼曲婉听,像是在指责她年轻沉不住气,又像是在叹息谢斩年轻气盛、太有性情。
曲清竹感觉是前者,面色很不好,尽管谢远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还转身去打高尔夫了,像是不在意这点事,但她知道,他是很在意的。
谢斩出身贵重,家族产业、势力遍布全球,他想跻身国内首富,很需要他的助力。
所以,曲婉听太让她失望了!
她等谢远霖离得远了,才板着脸,训斥她:“你看你都做了什么蠢事!”
曲婉听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完美,但恶念就在一瞬间,刚才看到陆漫兮下车,就是不受控制地踩了下她的鞋带。
她想她在谢斩面前摔个狗吃屎,也想试探一番谢斩对她的心思。
“他眼里都是她!姐姐,她一定不是普通女佣!”
曲婉听妒忌坏了,她今天这么努力讨好他,有了陆漫兮的衬托,反而像是个笑话。
她连个女佣都不如了吗?
谢瞻喜欢一个寡妇,谢斩喜欢一个女佣,他们兄弟俩的审美是来恶心她的吧!
“那又如何?”
曲清竹压低声音,喝道:“他还能娶她不成?便是你,也不够格!”
谢远霖说的不错,她还是太年轻。
年轻人总是心存妄想。
曲婉听没想到姐姐会说出这种话,满眼的不可置信:“那您还?您是推我去做他的情人吗?”
“情人如何?生了孩子,照样少不了你的好!”
“我、我不要。”
她还年轻,怎么能做男人的情人?
曲清竹见她抵触,冷声低喝:“听着,曲婉听,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长姐如母,看似温婉,实则严厉。
曲婉听还是很怕她的,弱弱道:“他、他不喜欢我的。”
曲清竹自然看出谢斩不喜欢她,但不喜欢不是她轻易放弃的理由。
“所以你要去讨他的喜欢。行了,你现在回去反思。明天就去向陆漫兮道歉。”
“不。我不去。她是个女佣。我不要去给女佣道歉。”
“打狗还看主人呢!她就是女佣,也是谢斩的女佣!”
曲清竹的语气不容抗拒。
谢斩已经回了庄园。
一辆低调华贵的黑色劳斯莱斯豪车就停在庄园门口。
球车缓缓停下来。
一行人下了球车,改坐了豪车。
还是之前的座位安排,todd(陶德)开车,ryan(莱安)坐副驾驶位。
陆漫兮为谢斩打开车门,等他坐上去,绕到另一边,坐了上去。
豪车很快驶离庄园,返回谢氏别墅。
路上是安静的。
谢斩又在闭目养神。
陆漫兮余光瞧了一眼,只觉无趣:可惜了。生了这么俊美的脸,偏配了这么一个沉闷安静的性子,以后谁受得了啊?
她心里吐槽着,又去刷手机了。
等下,微信里,谢瞻发来了信息,还有一个十万的转账。
【听说阿斩瞧上了你。】
【很好,在阿斩睡你之前,先去这家医院做个妇科方面的检查。】
【回头检查单发我。】
三句话把陆漫兮震懵了。
冷静。
有误会。
她开始分析:谢瞻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知道谢斩瞧上了她?那肯定是谢远霖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误会了。
对,是这样。
她捋清关系,就回复了:【谢少,您误会了,您父亲有意给谢先生介绍对象,谢先生不好拒绝,就拿我当了挡箭牌。】
很久没有回复。
她看着那十万转账,馋死了。
有钱真好,随手就是转账。
怪不得苏音音、曲婉听都想嫁入豪门。
大半个小时后
豪车缓缓驶入别墅,别墅一共有三栋楼,主栋楼靠东,据说是风水好,紫气东来。
“先生,到了。”
莱安轻声提醒。
豪车已经停了下来。
陆漫兮推门下车,又绕过去,给他拉开了车门。
谢斩下车后,就进了主楼,去了二楼书房。
陆漫兮没再跟着,回房间休息去了。
跟谢斩出行太累了。
祈祷没有下次。
微信咚咚响。
是谢瞻回复了:【我没有误会,阿斩才不屑什么挡箭牌,他就是瞧上了你,奈何性子闷,不会主动追求女孩子,你就主动点,不过,也不急,先去医院做检查。】
他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陆漫兮觉得他跟苏音音不愧是一对,固执己见+强人所难这块,特别有默契。
他们从哪里看出她想爬谢斩的床了?
还是觉得谢斩能瞧上她,是她的福气,而她会感恩戴德?
一个微信号推了过来。
谢瞻的效率太高了,已经开始催促了:【他是市中心医院的黄主任,我都跟他说好了,你明天过去报名字就行。伺候好阿斩,我不会亏待你的。】
后面一句真是刺眼。
本以为是个不流于庸俗的豪门少爷,没想到也是同一类人。
也是,他昨晚就说过帮谢斩寻个女人玩儿。
怎么办?
苏音音跟谢瞻都想她爬谢斩的床,这女佣的工作还有必要做下去吗?
如果辞职的话?
一定会得罪他们的!
先不想得罪他们的后果,苏音音借她的十万块钱会要回去吧?
她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别说十万了,就是一万都没有!
尤其裴繁开学就要上大学了,国画专业,也烧钱得很。
她不能失业!
陆漫兮想到这里,就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而不能辞职,就只能解决谢斩这个烫手山芋了。
可怎么解决呢?
她想到了晚餐时分,还是只想出一个笨主意。
等谢斩吃完晚饭,去花园散步消食,就跟上去,低声道:“谢先生——”
谢斩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脚步没有停。
她只能继续跟着,然后稍稍加大了音量:“谢先生——”
谢斩终于看了过来。
他太高了,那犀利的目光俯视下来,黑沉沉的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