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月对自己是下了死手,这会子痛得人都有些晕眩了,她看了秋菊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有贼人……”
这三个字落下,她扬手指向窗户方向,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秋菊慌极了,立即叫嚷道,“快,快找大夫去,快去通知老爷他们!”
在旁的所有下人听着吩咐,立即寻人去了。
林家之主林齐现在正在大厅招呼着宾客,忽然一下人急匆匆的冲到林齐跟前冲他唤着,“老爷。”
林齐看这下人慌慌张张的模样,脸色不太好,女儿出嫁的大日子,他哪里喜欢瞧到下人这般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下人知道林齐不喜,但他绷不住情绪,反而用颤抖的声音道,“小姐出事了,小姐受伤了。”
“什么?”
林齐脸色一变,连招呼都来不及跟身边的宾客打,提步就朝林子月闺房方向走去。
在林齐赶往林子月闺房的时候,林家大少爷林子厉,二少爷林子诚,三少爷林子姜,以及林子厉的妻子伍梨都在听到消息后,急急赶往林子月闺房。
一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林子月房间里头的,他们看到林子月躺在床上,腹部还鲜血淋漓,顿时都慌了神。
林齐大叫出声,“来人啦,快去找大夫来,快去!”
秋菊打从进房间就一直守着林子月,看到林齐这么慌,她立即开口,“老爷,大夫已经让人去寻去了。”
林齐混身绷紧,怒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姐会弄成这副模样?”
秋菊睁着大眼看着林齐,喃喃道,“奴婢不知,方才奴婢从小姐屋里头出去,可没一会就听到屋里头有很大的响动,之后,奴婢便跟外头的下人一块冲进了小姐房间,然后就看到小姐躺在地上,腹部被匕首刺中了。”
“奴婢问小姐怎么回事,小姐只说有贼人,之后就晕了过去。”
林子厉向来温沉,此刻却难得的脸带煞气,他看着秋菊,眼神冷厉,“可有让人去抓那贼人?”
秋菊摇头,“奴婢太慌了,只顾着小姐,忘了这茬。”
林子厉似乎很不高兴,他立即冲林齐道,“爹,我这就找人寻那贼人去,一定要将那贼人抓起来!”
“去吧!”林齐拂袖,下一息又催促,“大夫找来了没有?赶紧再去找。”
“爹,我这就去寻大夫去。”林子诚揽了活,不等林齐回应,转身便走。
林齐担心林子月的情况,冲林子姜道,“你也去,赶紧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来大夫救月儿。”
“爹,我看用不着那么多人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怕不是月儿妹妹,而是花轿来了该怎么办。”伍梨秀眉拧起,神色严肃。
身为镇国大将军,娶妻当日自个的妻子发生了这种事,想必他会很生气吧?就算不是林家所愿,他也定然会埋怨林家看顾不当的。
她不提,林齐差点就要忘了今天是林子月大喜的日子了,而他方才还听外头探听的下人说,花轿要来了,现在花轿怕是已经到门口了吧?
眸一沉,林齐冲林子姜道,“姜儿,你帮我守着月儿,我先去找付大将军赔礼去!”
林子姜也因为担心林子月神色十分凝重,闻言,微微颔首。
林齐不多留,甩袖朝林家大门方向行去。
他才到大门口,付宇翔就带着花轿停在了大门口。
花轿一停,付宇翔便自马上下来,朝着林家大门口走去。
瞧到林齐,付宇翔恭手行了一礼,“宇翔见过岳父大人。”
林齐脸色沉重的说,“付将军多礼了。”
付宇翔瞧他神色不对,出声问,“岳父大人为何叹气?”
林齐抿唇,表情严肃的道,“请付将军随我来吧。”
付宇翔看了眼周边围观的一众人,未言语,跟着林齐入了林府。
领他到林府偏厅,林齐止步,回身看向付宇翔,脸色凝重的道,“付将军,月儿被贼人刺伤了,如今生死不明,今日这婚怕是成不了了。”
付宇翔仿佛极诧异的看着林齐,下一息,眸子一沉,声音冰冷,“子月她怎么会突然出这种事?”
林齐摇头,“我也不知,那贼人还未抓到。”
付宇翔不语,看林齐的眼神带着狐疑之色,会不会是这老头子不愿意让林子月嫁给她,所以才出这种计谋的?
之前林子月与他说过,林齐不愿意将她嫁给他,他们能成这门亲事,全靠他谋划的……
“付将军不相信我的话?”林齐见他不出声,看穿他的想法。
付宇翔正准备敷衍的说上一句话,林齐便道,“既然付将军不信,那就随我去见一见小女吧,倘若我说的是实话,那还劳烦付将军你抬了花轿回去。”
付宇翔未答话。
林齐径直带他前往林子月闺房方向。
林齐领付宇翔到林子月闺房外头时,大夫正被请来,看到大夫前来,林齐一时忘神,撇了付宇翔跟在大夫后头瞧林子月去了。
付宇翔眼眸一闪,跨着大步进了房间。
一入内,扑鼻的血腥味道便入了鼻间,付宇翔下意识的伸手掩了鼻,而后,他拿眼看向林子月所在的大床。
躺在床上的林子月脸色惨白,虽然脸上有精致的妆容,但依旧盖不过那如白纸般难看的脸色。
她真的受伤了?
付宇翔心头生念,大步接近林子月所在的床边。
大夫正在帮林子月抽刀止血,付宇翔过去时,正好看到那匕首被大夫拔出来,一瞬间,她身上的血如柱喷出,染红了大夫身前的衣服,旁边着急站着的林子诚和林齐也未能幸免。
林齐心下抽疼,冲大夫叫吼道,“你小心点,倘若我的月儿有什么事,我必不会饶了你的。”
大夫不为所动,将伤口处的血一阵擦拭后,上了止血的药,然后拿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她受伤的地方是腹部,乃女子禁区,可现在她伤重要死,大夫自然也没顾忌太多,只径直为她包了伤口。
大夫为林子月包扎伤口的时候,屋里无一人说话,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一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一幕,直到包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