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划破空气,微风吹入车窗。
岳鹏打定主意,他要将这一千万变成更多倍报答林若雨的知遇之恩。
车子在路上行到一半,岳鹏突然接到了二姨的电话。
尖锐的声音透过手机刺入岳鹏的耳朵。
“我现在医院,只要你妈愿意签字把老家的房子转给我,我立刻就借钱给你妈看病!”
“岳鹏你好好的劝劝你妈,一个破房子还能有命重要?”
电话那端还隐隐传来哭泣声和不耐烦的怒斥声。
岳鹏一惊,老家的房子可是她母亲心中唯一的惦念。
之前身体好的时候每年总要回去几天仔细打扫整理干净。
哪怕是母亲患病之后在如何艰难,也没听她说要卖掉房子。
“哭什么?就一座房子等你身体好了,让你家岳鹏在城里给你买不就行了?”
“我是为你好,房子你给我也安心……”
电话那头传来劝说声音,二姨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劝岳鹏母亲在合同上签字。
“岳鹏,你来跟你妈说……”
岳鹏头脑一热,没等二姨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妈宁愿穷死病死都没有动过卖房子的念头,现在却被二姨逼着卖房?
岳鹏不能容忍,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宾利呼啸着在马路上驰骋直奔医院。
十分钟之后,岳鹏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母亲半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纸巾沉默的擦眼泪。
一边二姨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而二姨夫刘常元抓了一把瓜子嘴皮子一合一翻,瓜子皮吐了一地。
“姐,你想想岳鹏整天为了给你看病多辛苦?你卖掉房子也算是给孩子减轻点压力。”
“再说那老房子能值几个钱,我肯要也是想帮帮你们家。”
刘常元抓过一边洗干净的苹果咬了一大口,附和。
“就是,卖吧!”
岳鹏母亲坐在床上又是难过又是尴尬。
想要拒绝,又想到岳鹏整日为她生病烦恼辛苦。
“妈,你坐着累不累?”岳鹏没好气的关上门径直朝着病床走去。
二姨一见岳鹏立刻拉着他唠叨劝说。
“鹏儿,你赶紧劝劝你妈,房子越拖越贬值。”
“早点卖房也能早点给你减轻负担,你妈执拗性子死活不听我的。”
二姨夫又是一大口苹果,囫囵嚼了几口咽下去。
“没错!”
岳鹏忍着怒气,看在亲戚的面上没有将自家二姨和二姨夫撵出去。
“不用了,妈我们不卖房子。”
岳母见儿子进来,她连忙擦干眼泪。
“我们家现在有钱,我妈的病也不指望卖房子那几个钱治疗。二姨你还是跟我二姨夫趁早回去吧。”
二姨和二姨夫两人面面相觑。
刘常元干脆破罐子破摔,他们早就看上了岳家老家的房子,今天务必要拿到手。
他三两下将一个苹果啃下肚子,吊着眼睛讥讽的扫过岳鹏。
“少吹牛,前几天你求爹爹告奶奶四处借钱,这才过多长时间就说自己有钱?”
“为了不卖房子吹牛最后负担还是在你肩上。我和你二姨是为了你好,装逼那是给外人看的,家里人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吧。”
岳鹏摇头。
他手里现在有一千五百万足够母亲病情的开销。
更何况他还有鉴宝技能在手,等于钱能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口袋。
这样还叫缺钱?
“二姨夫,房子我们是绝对不会转给你们的。钱我们也不借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刘常元气的当场翻脸,一把瓜子直接洋洋洒洒的摔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好话你不乐意听,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那房子是老太太的财产,我们要回去是天经地义,今天你必须要交出来。”
说着,刘常元上去拉着岳母的手就要摁手印。
岳鹏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上前将刘常元拉开,三两下撕毁了合同。
“二姨夫做人要摸着良心说话!我外婆在世的时候生病从来没有人看望,从头到尾都是我妈床前床尾的伺候。”
“你们那时候在哪里?我外婆去世将房子留给我妈是老人家的意愿!”
刘常元被岳鹏说的心虚。
的确老太太生病那几年,他们几家都怕花钱。
欺负岳母老实有孝心就将老太太直接扔给她照顾。
可他们也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那么狠心把老家的房子全分给了岳母,他们几个只分了老太太名下那一亩二分地。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提有什么意思?再说房子已经给你们好几年了,现在就该还给我们!”
“你妈的病你也看到了,马上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留着房子干嘛?不如给我们!”
刘常元满不在乎,老太太不识趣!
当初就应该将房子直接分给他们家!
岳鹏听到现在已经怒火中烧,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拳头打了过去。
“胡说八道,你根本不配为人!”
刘常元说着说着脸颊一痛,岳鹏的拳头正好砸在他鼻梁骨上。
一股鲜血从他鼻子之中留下来。
疼痛难忍,刘常元吓得连忙抽出来几张纸巾堵住自己的鼻子。
“我草你大爷的,岳鹏!你他妈的敢跟长辈动手,反了天了!”
“我说的有错吗?你妈都他妈的病的快死了,霸占着老家房子有什么用?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们也不回家住!”
刘常元大怒,指着岳鹏破口大骂。
口口声声都是岳鹏的不是,把岳鹏一家骂的狗血淋头。
“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以后别来打扰我妈。”
岳鹏努力压制住脾气,手指关节被他摁的咔咔作响。
刘常元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叉腰占着长辈的身份狂的没边。
“岳鹏你不孝,我要是说出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老子给你脸,你他妈……”
岳鹏握拳朝刘常元踏出一步。
怒气爆涨,气势骇人!
刘常元被岳鹏的气势震慑到,他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后躲在了二姨的身后。
“你被吓我,反正房子我们家今天一定要拿到!”
岳母捏着手中的纸巾,指关节发白。
她无声的坐在病床上默默流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