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太后娘娘到底得了什么病?”见她迟迟不说,只皱着眉头,君九澈便忍不住出声询问。
顾倾浅收回了手,转头看向殿内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如意身上,“皇太后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如意回想起当日的情形,缓缓诉说起来,“就在几日前的晌午,太后娘娘用了午膳后,就像以往一样休息。我便守在殿外,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声音,便推门而入,就看到太后娘娘躺在床上全身抽搐,嘴角歪斜,口吐白沫,不能言语。”
听完如意的讲述,顾倾浅陷入了沉思。
君九澈见她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顾公子可有诊断出来太后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爷稍安勿躁……”顾倾浅回应一句,便低眉思索起来。
从表面上来看,太后的确像是中风了,可这都几日过去了,还是如此,就连她爹都查不出原因来,难免有些蹊跷。
想到这儿,她赶紧从药箱中拿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来,伸手便顺着皇太后的喉咙处扎了进去。
如意吓得不敢直视,段飞拔出手中的刀剑,以为顾倾浅要对皇太后不利。
君九澈出手制止,“暂且先看看……”
闻言,段飞这才将刀剑收了起来。
顾长风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顾倾浅的医术如何,他这个做爹的还未见识过,可喉咙最为致命,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太后的命。
顾倾浅取出银针后,看到变黑的针尖,皱着眉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太后娘娘不是中风,而是中毒了。”
“中毒?”
众人一脸吃惊。
顾倾浅点了点头,“这种毒药实为罕见,光从脉象中来看,是查不出来的,从太后娘娘的症状来看跟中风没什么两样,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不同之处,中风多半以脑血栓所致,但是太后娘娘脑中并无出血的情况,所以派出中风的可能,刚才在下用银针试过太后娘娘的食道,发现银针变黑,说明太后服用过某种毒药。”
听完顾倾浅这番话,顾长风忍不住说道:“难怪我们怎么都查不出原因,原来是中毒了。”
闻言,君九澈一脸愤怒道:“岂有此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太后娘娘的膳食中下毒?”
如意听了后,不禁疑惑道:“这不可能,太后娘娘每日的膳食,都是经过银针试毒无误后方才服用,出事那日,我们也一一检查过膳食,根本没有问题。”
听到如意的话,顾倾浅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他们,一字一句道:“不光是膳食,凡是能入口的东西,都有人趁虚而入。”
君九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由严肃的命令道:“段飞,立即去通知皇兄。”
“是……”段飞颔首,转身走出坤宁宫。
君九澈看向顾倾浅,忍不住问道:“顾公子,太后娘娘身上的毒?”
不等他说完,顾倾浅便出声打断,“王爷放心,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为太后娘娘解毒。”
君九澈微微点头,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从她清澈的眼神中不像是在撒谎,想必她有那个能力,当即便相信她能治好皇太后。
良久,司徒明朗才匆匆赶来。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众人跪地迎接,唯独君九澈一人站在原地。
“免礼……”上方传来一道男中音,顾倾浅与众人起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明黄色五爪金龙龙袍的中年男子,浓密的眉宇,额头上有了丝丝皱纹,脸上也长了一条胡须,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
见到司徒明朗,君九澈便唤了一声,“皇兄……”
司徒明朗面带笑容,“九弟何时回来的?”
“昨日便回来了,得知母后病重,便立马进宫了。”
虽然皇太后不是他的生母,可他也是她一手抚养成人的。
宸妃去世后,年幼的他便交给皇后抚养,多少还是有些母子情分,他一直尊称她为“母后”。
司徒明朗已经听段飞跟他说了,他的视线落在了顾倾浅的身上,“你就是顾院使的儿子?”
顾倾浅点头“正是在下。”
司徒明朗看向顾长风,道:“顾爱卿,你入宫行医多年,朕为何从未听你提示过,你有一个儿子?”
听到这话,顾倾浅不由看向自己的父亲。
顾长风面色异常道:“这……犬子从小就被送往别处拜师学艺,这才刚刚回帝都,皇上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司徒明朗听了后,说道:“朕一直以为你们夫妻二人膝下无子,原来竟是这缘由。”
司徒明朗上下打量了顾倾浅一番,明明是一副少年模样,她的眼神却透着看破红尘的冷漠,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
“听说,你查出了皇太后不是中风,而是中了毒?”
顾倾浅坦然的面对司徒明朗的打量,不冷不热道:“不错。”
“那你可有解救之法?”
顾倾浅低眉颔首,“离宽限的日子还有一天,皇上,请给在下一天的时间,定能查出太后身中何毒,解了这奇毒。”
闻此,司徒明朗爽朗的答应下来,“好,朕就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这个时辰,倘若你们治不好太后的病,朕拿你们试问。”
顾长风拉着顾倾浅跪下,连忙说道:“微臣与犬子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太后。”
司徒明朗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不缓不慢道:“你起来吧!”
父女俩起身,司徒明朗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倾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倾……”“浅”字还未说出口,顾倾浅又立马改口,“回皇上,在下顾清。”
“顾清?”司徒明朗微微点头,“好,你就先在太医院待着,直到解了太后身上的毒,朕才能放你出宫。”
“是……”
顾倾浅知道,皇帝这是把她扣押在了皇宫,哪怕他们治不好皇太后的病,她的父亲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长风眼中透着一丝担忧,顾倾浅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