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虚假法人的问题，对海宏没什么太大影响，最多是道歉、整改，再让行业协会重点监管一年。”
沈修坐在书房老板椅里，闭着眼睛用拇指指甲，用力刺着食指指尖，在一痛一痛的刺激中，保持着最基本的自我约束。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郎文渊用牙齿刮刮舌根，“修哥，你真要这么狠？”
“弘丰的夏晓峰都不顾集团利益，非要给慕厉一个交代，我身为沈氏地产的执行总裁，要是退后也显得不重视合作。”
“得了吧你们俩，一个个都装模作样的。”郎文渊白他一眼，“夏晓峰什么心思我一时半会猜不出来，但你那点心思，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沈修偏过脸，不想多说。
郎文渊不怕死地凑过来，“这都好几天了，你就没跟慕经理联系联系？”
慕厉被夏晓峰强行放了一周假，但把东海花园项目主要文件都影印了一份给她。这几天慕厉躺在家里小床上，除了看文件，就是等着吃饭。
“看看你这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吃睡长真是人生终极乐事。”
罗蘅抱着一大包薯片，咔哧咔哧地吃着没完，挤到慕厉小床上看了两眼，目眩地甩甩头，“我这脑子是没机会做商业间谍了。”
慕厉没辙地看看她，“这又不是什么机密，都是市政府备案过的。不过你天天赖我家蹭饭，健身房就那么闲吗？”
“当然啦！我可是实打实的甩手掌柜！”罗蘅捏捏肚子上的二两肥膘，“今儿天气好，吃完饭跟我逛街去。”
“不去，我刚回国就给公司带来麻烦，虽然有老总给我背书，但这件事终归是因我而起。”慕厉头疼地翻翻手机，“我想给小高道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罗蘅毕业后就没找工作，上学时候跟慕厉一起接翻译活也是图好玩，慕厉出国后就没再坚持，家里出本金让她开了健身房，正遇上g市地产事业高升期，顺风顺水地做了几年老板。
“哎，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要是我遇到这种事，肯定都不想做这行了。”
慕厉心里沉甸甸地难受，并不只是因为高洋。
罗蘅看她表情复杂，极有眼色地问，“我看那八卦杂志说，你们弘丰和沈氏老总都在追一个神秘女人，那女人不会是你吧？”
被说中心思，慕厉僵着舌头否认，“你这一天天能不能看点正规报道？”
“我这不是好奇嘛，那可是沈氏地产啊。”
罗蘅憧憬地说，“你上次参加酒会，就该遇到个高富帅，由此展开一段恋情，然后嫁入豪门做少奶奶。这不比你累死累活做项目来钱快！”
慕厉一文件夹拍在罗蘅脑袋上，“你这么喜欢当少奶奶，你倒是努努力啊。上次沈家酒会，好几个健身品牌的老总都在，怎么没你？”
罗蘅被她连讽带刺，有气没地方撒，转头就冲厨房喊，“芸姨！你女儿欺负我！”
刘芸端着一盆汤出来，头也没抬，“你们姐妹俩的事我不参与，别拉我。”说着解开围裙，“记得把饭都吃光，我出去了。”
“妈，你去哪儿？怎么不在家吃饭？”慕厉看着刘芸手脚麻利地穿好外套，“这都七点多了，你还出去干什么？”
刘芸拿着一段红绸子和一把绿绸扇，“跳舞啊！我们老年人的夜生活也是很丰富的。”
两个年轻姑娘面面相觑，哀伤地围着小桌子吃完凄凉的一顿饭。
罗蘅打着饱嗝擦擦嘴，“芸姨这道汤啊，真是地道！这幸亏是你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可喝不上。”
“你少来。”慕厉把碗筷盘碟放进洗碗机，看看擦黑的天色，“恒源商场，这时候应该正热闹吧？”
一听逛街罗蘅来了精神，“热闹热闹！恒源东西虽然贵，但折扣高，要是赶得时候巧，能买到一两折的东西呢。”
慕厉换了运动服，戴着个大框眼镜，罗蘅给她编了两个麻花辫，还真有几分大学生的气质。
二人一路游游逛逛，一人拎着一杯鲜榨果汁进了恒源。
慕厉回忆一下那天沈修给她的服装品牌，果然在二楼看到一家门店。
“不是吧慕经理，你这刚回国就要给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罗蘅把果汁往慕厉手里一塞，十分上道地冲着服务员拃开手指，“没有长指甲，手指干净。”
服务员笑着递过来一张湿巾，罗蘅认真擦净手指，一头冲进试衣间。
“女士，您要试试衣服吗？”服务员指着一排新到的产品，“这些都是本店这一季的新品，很适合您的气质。”
慕厉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和服务员打听，“听说恒源新开发的app是沈氏科技投资的？是g市第一家线上试装的商场。”
服务员相当骄傲，“是的女士，只要您下载我们的商场app，就能足不出户选择心仪的产品。”
“不过我听说，新品都是给那些富豪准备的，我们想买也买不到限量的。”
慕厉浏览一排新品，特地拿出一件和沈修送她的差不多的款式，“我看官网说本季有个款式是方领的长裙，你们店里怎么都是圆领？”
服务员一听就知道她是品牌熟客，连忙解释，“那件方领只有一件，到店第一天就被人买走了。”
还真是限量版。
慕厉心里喟叹，这下想还也还不上了，“那这种材质的衣服崩上油，能洗吗？”
服务员笑笑，“女士，谁会穿一万五一件的裙子做饭呀？”
慕厉尴尬地一起笑，心说不做饭也会崩上油啊。
这时罗蘅从试衣间里跑出来，激动地说，“快看快看！我穿上s码了！”
一袭白色女神长裙，衬得罗蘅白皙的肩背愈现莹光，服务员也赞不绝口，“女士，你穿这件裙子真的很漂亮。”
罗蘅站在镜子前左右看着，感慨地说，“杠铃举着、战绳摇着，总归是没白费我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