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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万道 正文 第二章南陵山

黑夜的来临落下了帷幕,来自深夜的恐惧侵蚀着每个人的内心,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只为摆脱黑暗中的束缚。

日出灿烂的金光为天穹平添了几分辉煌之色,同时也给那一座雄伟的山峰添上一道金光。

南陵山的高峰拔地而起,陡峭的山壁高耸成一个吓人的高度。

关于南陵这个地方,其实有很多有趣的传说故事的。就拿最真实最贴切的一个来讲。

公元返祖归气年间,南陵的天地玄气倒是比方圆几里浓郁了不少,山中炼化的精怪也很快开了智,骚扰着当地的百姓,百姓也只有苦不堪言,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好在山中的精怪为非作歹的时间不长,一位名叫玄陵的青年来到此地。那时的南陵还并不叫作这个名字,因地域偏南,所以当地的人称为南洲。而那位名唤叫作玄陵的年轻人来到这里后,二话不说,直接杀入这座山的深处。

经过三天三夜的追逐与厮杀,玄陵凭着自身高深莫测的通天修为终将那些精怪一一击杀掉,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这番作法完全是治标不治本的。

于是他在此加建立了一个小门派——玄轩,旨在保护这一方土地的安宁。玄陵在当地招纳身强体壮的青年,言传身教,授予他们功法。对于当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完全是再造之恩。当地的百姓为了感恩戴德,就将此山名命名为南陵,而青年所建的宗门被称为南陵轩。

然而好景不长,玄陵告诉村长,自己是来自一个远古宗门,此番下山,是来历练的,而宗门传来音讯,招他回去。闻此,村长黯然神伤。玄陵虽离开但是他留下的功法一一保留了下来。然而如今的南陵轩空无一人,只剩废墟,留存的功法怕是已被贼子盗拿。

“前方便是当地的村子,可能这个村子是此地唯一有人烟的地方,说不定,咱们这几天,还得寄宿于此。”

说话的是云秋,与他并肩而行的是寂玄。寂玄抬头一望,看到了一个标志,只见其书写着“拜陵村”三个大字,字迹虽不是十分工整,但是可以看出来书写者的用心良苦。

“咱们进去吧。”寂玄对云秋说道,云秋微微颔首。

村子里的景象非常和谐,一派热闹非凡的样子。趁着天气的晴朗,妇女正在勤奋地晒着谷子,为来年的粮食做准备。而小孩子之间的追逐打闹的稚嫩声音引起了云秋的注意。他笑了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同他们这般天真无邪。

“两位可是要进入南陵山,可否帮我一个忙?”

一位面黄肌瘦的壮年男子挡在寂玄云秋二人面前,眼中饱含恳求之意。他希望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不要如同刚才那帮人一样,不给自己好脸色。

注视着眼前这个身穿麻布衣衫的农汉寂玄皱了一下眉,不一会儿,面色缓和道,“老大哥这身打扮应该是当地的村民吧?”

听到对方这么温和的询问,顿时张大牛心里大喜,看来眼前这两个人跟之前那帮人不同,他开口说道,“我是这里的村民,整天跟农活打交道的庄稼汉。二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不如去我家闲坐一会儿,喝几杯酒,吃几个菜,好好地招待位?”

“酒?”

“好好好!”

一听到有酒,云秋喜色溢于脸上,连说三个好。南陵的绝千尘没有让他失望,这村里面独家秘制的酒肯定不会差到那里去。

就这样,张大牛带着他们去家中。在行步的过程中,一向不喜欢开口说话的寂玄开声发起了询问。

“张大哥,这个村子是不是从附近来了很多陌生人”寂玄看到了很多身着华衣的面孔,这些人定是为那异变闻讯而来。

就在这时,张大牛在四周望了望,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蹭个头,掩着嘴,悄悄地对着寂玄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瞒你说。因为前天南陵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拜陵村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我看又是要起一番争斗。”

“不过昨晚,昨晚有一个受伤的人逃到我家,估计是被仇家追杀的。我给他包扎了伤口不说,他还威胁我不准告诉任何人。”

因为这件事,张大牛被自己的妻子骂得狗血淋头,说自己是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认为那种人不该救。张大牛因此也很无奈。

一个受伤的人?还是昨晚?

“是不是伤口在左掌间,像被一把匕首所划?!”寂玄再次询问,只是语气比较大声。

听到寂玄这么大声,张大牛一脸的惶恐不安,猜测自己是不是摊上了什么坏事,“是的是的,不过是不是被匕首所伤就不清楚了……”

云秋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对话,不过他很清楚张大牛口中所说那个受伤的人是谁,他将手轻轻地搭在张大牛的右肩上,拿出一锭银子,

“张大哥,吃人嘴短,欠人手软,这是我们的一些心意还麻烦你在前带路,多准备点菜和酒。”

张大牛如遇大赦,连声应好,在前带路。寂玄云秋两个人眼光汇聚了一起,彼此相视而笑,其中的笑不言而喻。

“淡定,你现在需要足够的冷静。这一切我自会帮你处理的,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你要的可不只是他的性命,我希望你更有深层次的考虑。”望着寂玄,云秋发声道。

没有任何人能够在得知仇人身处何方的情况下,而保持原有的镇定与冷静。云秋对于寂玄现在的心情深有体会,因为曾经的他也体会过那种感受,这也是帮助寂玄的原因。

“云……大哥,谢谢你,我听从你的教诲,不能如此莽撞下去。”寂玄很快平复了自己已混乱的内心,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循序渐进,才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我们走吧”

“嗯”

张大牛的家和普通农民一般,都是简朴的农院,鸡鸭成群,一副农村劳动人民的景象。

当寂玄他们来到的时候,张大牛也上好了酒菜,搓着双手,上前作出邀请的手势,“两位里面请,我也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土农民,啥也不会全靠我老婆一个人打理。”

说着他顺手指了指正在厨房忙碌不停的妇人,那是一个衣着打扮非常朴素的妇人。

“张大嫂这真是一个贤妻良母,张大哥真的是很有福气,我和云大哥实属羡慕,看来有些事只能羡慕。”寂玄开口说道。

寂玄虽然天生性子冷漠,但只要熟络起来,便会敞开心扉,特别是遇到像张大牛这样憨厚的直人。听到寂玄奉承的话,张大牛没有丝毫的反感,还有几分满足感,他哈哈大笑,挤出几道显而易见略感沧桑的皱纹。

“你们二位才是英年才俊,对人待事,没有丝毫的心高气傲,就像老一辈子的人口中故事的那个什么叫玄陵的太祖。”

失踪已久的师叔?原来师叔还在这里待过,说不定可以找到他的踪迹。云秋在心里盘算着。

“哦?这拜陵村还有一些故事?”

听到这个村子竟然还有故事,寂云秋顿时来了兴致,他从小可喜欢听故事了,特别是那些老头子讲的故事,奈何那些老东西说得云里来雾里去,不知所云,自己也早已意兴阑珊。

对于故事,寂玄也是翘首以盼,谁又不喜欢听故事?何况还是十几岁的风华少年。

“哪是什么故事啊,分明就是真人事迹。不然这拜陵村几百年下来,怎么没有受到山中精怪的袭击与骚扰,这肯定是当年的玄陵老祖保佑着咱们村子的安宁。”

一道空灵的女人声音传进屋子三人的耳中,原来是张大牛的妻子李银草来了,只见她皮肤灰暗,定是常年的劳作刻意留下的痕迹,一双丹凤眼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无奈与沧桑,仿佛早已习惯了苦难。

听到“玄陵”这两个字的云秋再次陷入了沉思,玄阁的宗卷中,关于玄陵师叔下山历练那段经历,几乎是空白,这其中又藏着什么秘辛?

李银草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装着花生米,右手却是提着一壶酒,刚刚还在沉思紧皱眉头的云秋看到酒,转眼间就狂喜激动,似乎酒在他的世界胜于一切。

李银草面带慈容的微笑,对着寂玄说道,“听大牛说,云小先生嗜酒,我就托人送来了一壶酒。听店家来说,这绝千尘是附近最好的酒,不知是否合你的口味。”

见此情景,云秋抱拳作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态,如果换作平常,早已扑了上去拿酒。如果一些不利于自己的闲言碎语传进宗门内,他也没办法在师兄弟面前抬起头。

寂玄坐在椅子上,吃着花生跟张大牛唠嗑着家常。

“大嫂用心了,说实话,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喝到的第一壶酒就是绝千尘,真的是给我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其实吧,我朋友开了一个酒肆,我猜你肯定是在那里喝的,明天我就把酒方要着,送你可好?”

“那多不好意思”

在一个狭小却不失任何温馨的房间内,四人很快就坐入席,慢慢地享用着虽不丰盛但很朴素的农家菜。

寂玄感受着这般温馨的气氛,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他举起酒杯,同时右眸中闪落一滴眼泪与绝千尘共融,灌入候中,一饮而尽,没有人注意到他那般伤感。

“听说张大哥有一个忙请我们帮,不知道是什么忙,还请细说一番,看看我们是否帮得上。”

张大牛这时放下手中的筷子,瞬间语重心长地说道,“两位小先生,实不相瞒,我有严重的腿疾,当地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不过我听说南陵山的北涯上有一仙宝叫作雪灵菇”

“本来是想恳求那帮人捎我一程的,没想到话都还没说完,甩我一个脸色就走了。仔细想想,他们上山寻宝如果带着一个我这样的累赘,岂不是要耽误他们。”

闻此,云秋将酒杯狂掷于桌子上,绝千尘倒是飞溅了不少,他冷冷哼了一声,“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依仗着自己显赫的家族地位,整天耀武扬威,没有后面的硬台撑着,屁的不是。”

“张大哥,你与我们也算有缘,这个小忙我和寂玄接下了,而且正好我们要去南陵山,顺便帮你寻一寻那雪灵菇。”

若非宗门有言,不能向普通人展露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云秋以自己的实力马上就可以治好张大牛的腿疾,张大牛感动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已是感激涕零的样子。

寂玄云秋二人在张家住了一宿,未见黎明,日落未出之时,便进了南陵山。山脚下是一片绿野森林,林间烟雾缭绕。完全不能看清前方的方向,寒风袭来传来一阵阵凉意,云秋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他主修冰类功法,加上自身的冰霄体质,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可是寂玄却是不同,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凌于额前的发丝被微风吹得凌乱起来。

顿时他觉得周围暖和了起来,只见身旁的寂玄凝出了一簇火花,往地上一点,形成一个光亮的小火堆。

“来,这里坐一下,正好暖和一下身子。”

感受着寂玄眼中无比惊异之意,云秋开口解释道,“我自小学的东西比较杂,对任何东西都有点兴趣,所以经常被宗门的长老严厉指责,说我行事与修炼不够专一,最终成不了大事”

“所以在最近几年,才对冰类功法潜心研究,才算有点小成。”

寂玄若有所思点了一下头,“敢问云大哥出自哪个惊世宗门?”

“如果有一天你能够摆脱内心的束缚,你就有资格得知它的名字”

猝不及防间,林子里传来几道“嗷嗷嗷”的声音。

“看来有些东西不请自来,简直是要来找死”云秋袖风一扫,顿时就将火堆吹灭了。

耀眼的火光肯定是那些野狼发现寂玄二人踪迹的原因。云秋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火堆,便引来群狼之灾,倒是疏忽大意了。

他转过头对寂玄说道,“我会在这里设置一道屏障,待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肃清完那些畜生。”

云秋以为寂玄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料寂玄却摇了摇头,“云大哥倒是有点小瞧我了,我虽无修为,但对付几头野狼,还是游刃有余的,我也是杀手出身。”

“好,千万要小心,以自身安全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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