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奶茶店远离吧台的角落里,坐着闺蜜三人组,她们经常到这里聊天,喝奶茶,但是今天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小艾、阿缘,你们······”薛依依欲言又止的样子使好友们很是疑惑,
“依依,你直说嘛,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呀。”一向心直口快的阿缘马上接到,“就是就是,和我们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你今天出来神情就很疲惫,脸色也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小艾也急忙附和着。
“我身体没事,只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我想问你们,你们,可不可以,嗯······借我,一些钱”薛依依嘴唇有些干裂,讲话也吞吞吐吐的。
阿缘赶忙说:“我存款还有2万多,今年我妈妈给我付了首付,我要还房贷,只有这么多了,够吗?”
小艾则问到:“依依,你别是借高利贷了吧,怎么突然需要钱,我是月光族,自己还有卡债,你知道的呀,爱莫能助呢。”
“小艾,你怎么说话的呀,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借高利贷,依依是那种人吗?!”
“没关系的,你们别吵架,我没有借高利贷。”依依强忍住即将留下的眼泪,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我······我妈妈,上周在家晕倒了,去医院医生说是癌症,已经确诊有一阵子了,但是我妈妈不想医了,就一直瞒着我吃止痛药,这次晕倒才被我发现,医生说及时化疗的话,还有机会的,但是化疗需要40万左右,可我们还欠着亲戚的外债,实在是借不到了······”说着依依不禁掩面泣不成声,小艾也意识到自己讲话太刻薄了,急忙道歉。
薛依依的父亲早年是个包工头,家里也是有些积蓄的,但是后来她爸爸贪心收了好处,换了供货商,造成了工地事故,供货商跑路,她爸爸也因为无法承受后果选择了用死亡来逃避责任,留下李霞带着6岁的薛依依,因为本来薛父在c城当地也是远近闻名的包工头,出事之后在当地影响非常大,各路债主都来闹,依依的亲戚中比较有良心的就帮他们还了一部分比较激进的债主的钱,但是这些钱也只是算作借给她们母女的。
等到依依慢慢长大,本地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家长都知道她就是跳楼的混蛋薛包工头的女儿,老师和同学都不待见她,好不容易挨到了依依初中毕业,李霞干脆带着女儿远离了c城。
但是债还是要按月还的,以前李霞一个人工作还要供女儿读书,后来换了城市,耽误了依依上高中,依依就开始打零工补贴家用。又去上夜校学了会计,家里的处境才算好了一点。
虽然每个月还的债越来越多,但是母女二人生活还是有保证的,而现在李霞却得了癌症。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依依也有去求助那些亲戚,但是原来的债都还没收回来,谁会愿意再借钱呢。
几天之后
“依依,楼上夏夜包厢要一瓶柏图斯!”
“马上!”本来在担忧母亲的依依被这一声大喊叫回了神,急忙整理好心情,端着红酒去了楼上的贵宾包厢。
依依原本是在一家私企做会计,虽然挣得不多但是还有时间自己学习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母亲生病之后,好好吃顿饭对依依来说都是奢侈,这里是她做夜间兼职的高级餐厅,楼上的贵宾包厢各自有自己的名字,而她要去的这间夏夜,则是贵宾中的贵宾才有资格用的了。
“您好,这是您点的柏……”依依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勉强镇定下来,用职业的微笑继续对着拥吻的两人点点头,放下了酒,低头说了句“打扰了,抱歉”,就迅速离开了包厢。
原本在房间里的帅哥被打扰了兴致,放开了和自己接吻的女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在桌子上扔下了一张卡,就离开了包厢,徒留女人一脸可惜的收下了卡,自己一个人喝酒。
“喂,阿缘,不用了,你借给我两万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妈妈已经安排住院了,你妈妈说的对,总不能为了我妈妈你自己生活不过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原来是阿缘打算和自己妈妈商量再借给依依一些钱,把自己的房子抵押或者转卖出去,阿缘的妈妈当然不同意,依依一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想要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连忙阻止了,已经很麻烦朋友们了,心里满满的温暖和感激。
“依依,其实小艾这里有一个可以快速赚钱的方法,但是我觉得不太好就阻止她没给你说,但是现在你确实比较困难,我想了两天。还是告诉你吧,愿不愿意看你自己,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嗯……”
“阿缘!你告诉我吧,为了妈妈我什么都愿意的,我爸爸走之后妈妈吃了很多苦,我还没让她享福,不想让她就这样离开我,求求你了!”依依眼神悲伤而坚定得对着电话那头的阿缘说着。
“好吧,但是你千万要考虑清楚,是这样的,小艾认识的一个富二代的朋友,被家里人逼着结婚,所以打算找一个假的老婆混过去,他愿意出价一百万……”
依依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抽泣也停住了,嘴里喃喃地“一百万吗,一百万……假结婚就可以……”
“依依,你在听吗?依依?”
“阿缘,你让我考虑一下。”
“嗯,依依,我希望你想清楚,小艾说,那个人不一定好相处,不然不会要找假老婆的,你不要冲动,要是真的打算做的话,就再给小艾打电话吧。”
依依心不在焉,连阿缘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都没发现,等她回过神来收起电话,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晚上,依依守在母亲杨霞的病床边,母亲晚上吃了药已经睡着了,依依看着妈妈鬓间依稀可见的白发,鼻子有些发酸,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想起自己初中时营养不良贫血,每天去打针,走不动路妈妈就背着自己,边喘粗气边安慰自己,这些事情还历历在目。眼泪大滴大滴地打在白色的被子上形成一片水渍,“妈妈,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妈妈,我该怎么办……”
“你是杨霞的亲属吗,跟我过来一下”一个冷清的声音突然响起,依依连忙擦干眼泪,跟着护士走出了病房。
到了护士站,护士小姐拿出了一本单据,对依依说到“你母亲的病我们也很遗憾,很希望能及时帮她医治,但是化疗成本真的很高,你交的住院费,这两天给杨女士打的针也花的差不多了,我们这边想确定一下,你们是选择化疗还是放弃治……”
“要治疗的,一定要治疗的,请您再给我一天时间,后天之前我一定把钱补上,请请您一定不要给我母亲停药,求求您,求求您”依依连忙打断了护士的话。
“行吧,明天一定要筹到钱了,我们这里的床位也比较紧,你也能理解吧。”说完,不等依依开口,护士就收起了本子走了。
护士离开的背影在依依眼中越来越模糊,依依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然后回到母亲的房间里,取出来自己的包包,边翻出手机打电话,边走出了医院。
“小艾,阿缘说的假结婚的事,拜托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小艾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依依说的是什么事情,然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我马上帮你联系。”
依依挂断电话后,浑浑噩噩地回了家,连澡都没洗就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