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水放好了,过来洗澡吧。”
陆晋风换一身家居服,在澡缸里滴两滴精油,毛巾铺在地板上防滑,空气湿闷,他打开换气系统,弄好了才出来。
梁凉凉道一句谢,抱浴袍进去,躺在温度适宜的澡缸里,心神不由得恍惚。
其实刚结婚那会儿,他们还是蛮甜蜜的。
陆晋风专门报厨艺培训班,为她洗手作羹汤,她也会帮他打打下手,出入不是她挽着他胳膊,就是他揽着她的肩,他为她推掉应酬,她为他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
要多恩爱有多恩爱,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那个时候的甜蜜是秀给她“前”未婚夫看的,不知什么时候起,作秀成为习惯,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前未婚夫和他的新女友出国了,他们的作秀依旧没有停止,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养父母把她宠成公主,她以为那已经是极致的宠爱,到了陆晋风这里,她才知道,自己还可以被宠成女王。
到什么程度呢?
她一个电话,他立刻结束重要会议,只为回家给她煮一锅皮蛋瘦肉粥。
她一声反对,他撤销裁员计划,没日没夜做案子,扩大经营,硬是扛住董事会的压力。
甚至,他为她洗脚,她怕痒,一脚蹬在他脸上,他开玩笑说他只喜欢美人的脚,不喜欢美人的洗脚水,抹一把脸,继续洗,问她,你的脚怎么这么小?
山间露营,她冻得发抖,他把她的脚捂在自己心口,一整夜。
一度,他们发展到肌肤相亲。
然而,她的女王生涯在一年前戛然而止。
他喝醉了,她听到他酒后吐真言:“其实我早就有心爱的姑娘……可是她心里有别人。”
她坐了一整夜,天明时肿着眼睛问他:“阿晋,当初,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什么约定?”他喑哑的嗓音仍蕴含着醉后微醺,亲亲她的眼睛,眼中满是怜惜。
她分不清那是作秀,还是真情实意:“就是,如果我们中的一个遇到爱人,另一个必须答应无条件离婚。”
他身体僵住,眼中的温度逐渐消失,点头,缓慢地回答:“约定算数。”
那为什么你遇到心爱的人,没有提出离婚?还是,只是暂时搁浅在我这个浅滩上,等待你的心上人回心转意?她不敢问,怕问了没有回头的路。
她低下眼,没有勇气与他对视:“那在我们遇到各自爱人之前,还是保持身体的距离吧。”
双手抓紧衣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听到他淡了的嗓音道:“也好,从今天开始分房睡。”
如此毫不犹豫,如此决绝!
心底最后一丝希冀抹去,陆晋风心爱的姑娘果然不是她。
她几乎晕倒,嘴巴哆嗦半天,强忍那声歇斯底里的质问,混混沌沌去了客房。
作秀就是作秀,假女王的王冠是玻璃做的,而不是钻石,是她天真地当了真。
那天,她哭了一整天。
之后,他每天习惯性地准备早晚餐,她不知道他真正想为哪个女人准备,越来越早出门,越来越晚回家,三餐在外面解决。
婆婆似乎发现了什么,叫张嫂来伺候他们,催促他们生孩子的话越来越多。
因此,分房不到一个月,她和他因为张嫂的存在,不得不继续同床异梦,继续秀恩爱。
叩叩。
“凉凉,洗好了么?”
陆晋风清越的声音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