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敲了敲,这次加大了力度,依然没有动静!
她只得将嘴贴在门上朝外面喊:“请问有人吗?外面有没有人啊?”
许久,许久,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沈知意既惊惧又无措,只能一遍遍的朝外面呼救,直到嗓子喊哑,也没见外面有什么动静。
她退到墙角,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无助的抱住双腿,将脸埋进膝盖。
她似乎已经猜到是谁干的。
苏小小这个贱人,喜欢方宸就去追啊,方宸喜欢谁是方宸的事,为什么总跟她过不去?
两天一夜,她被关了已经整整两天一夜,期间滴水未进,昏迷过四次后,她陷入幻觉。
偶尔清醒过来,也只是觉得渴,浑身的水像是被什么抽干般的渴。
她以为,她就要这样死去了!
她不甘心,她还没有读完大学,没有出人头地,没有让孤儿院的院长看到她风光的样子。
想起院长,她就想起了自己不堪的童年,那是一段至暗的岁月,是她刻意遗忘不敢轻易想起的岁月。
突然门被什么撞开,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沈知意艰难的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出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她很开心,她以为自己得救,用尽力气对男人说出两个字,“救我!”
男人走到沈知意面前,蹲下身,两指捏住沈知意的下巴,粗糙的手指磨的沈知意下巴一阵痛。
男人浑浊的声音响起,“是个好胚子!玩起来够爽!”
沈知意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男人眼中冒出的欲望之火,才意识到自己陷入更为绝望的险境。
她哀求男人放过她,男人要多少钱都行,她一定会想办法给他筹到。
男人却像是没听见沈知意说话一般,死死按住她纤弱的肩膀,手指摩挲着已经干裂的嘴唇,在她身上四下打量。
沈知意害怕到了极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一个劲的哀求男人放过她,但她的哀求似乎激的男人更加兴奋,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
沈知意的裙子被男人一把撕开,沈知意失声尖叫,用尽全力挣扎,就好像一根在狂风巨浪下挣扎的小草。
无力、绝望、像一双巨大的手死死撅住沈知意的咽喉,她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突然,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男人停下疯狂的动作,扭头向门外看去。
绝望中的沈知意从朦胧的视线里看到有人逆光而来,身形挺拔,还有一张熟悉的英俊的脸。
这一刻,她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天神。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冲进来的纪南风一拳打倒在地,接着两拳、三拳......
男人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纪南风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拳头带着滔天怒火,一下一下砸在男人的脸上,终于,男人倒在血泊里晕死过去。
冲进来的司机死死抱住纪南风的手臂,“纪总,纪总,再打会出人命的.......”
纪南风终于收起拳头,下一秒已脱下外套将蜷缩在阴影里颤抖的很厉害的小小身躯紧紧裹住。
几步就将沈知意抱进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子中,冲着刚刚上车的司机吼道:“医院,找就近的。”
小陈跟了纪南风多年,第一次见上司失去理智,吓的狂踩油门。
沈知意被离心力甩开,纪南风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沈知意能感觉出来,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抖的厉害,从绝望中完好无损的被救出来,沈知意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瞪瞪间,似乎有水滴在她干裂的嘴唇上,她舔了舔嘴唇,清凉、可口,让她的力气回来不少,她就嚷嚷着还要喝。
有人就搂着她温柔的哄,“乖啊!等会再喝点,你现在不能喝太多,要听话。”
她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温柔的哄过,被他这样柔声细语的哄着,就很听话的将头埋到他胸前,顺便蹭蹭了,嗫嚅道:“嗯,我会乖乖的,你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会怕。”
那人将她紧紧搂住,亲吻她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声音很是嘶哑,充满了自责。
他用打湿的毛巾一点点擦掉她脸上和手上的污迹,沈知意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照顾,仿佛找到了人生缺失的某样东西。
车子驶进医院,他抱着沈知意下车,将她交给早在大门口等候的医生护士。
等沈知意被推进急救室后,纪南风拨通了王芳的电话,冷冽道:“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也别漏掉,在送他们进看守所之前,先给点苦头。”
王芳了解她的这位上司,向来狠厉果决,他嘴里简短的“苦头”二字,落在吃苦头的人身上,绝对是要皮开肉绽。
她的上司轻易不怎么动手,但动起手来可就不怎么轻易了,可见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等沈知意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病房里的灯刺的她眼睛生疼,右手被人握着,她顺着手臂看去,就看到了躺在身旁的纪南风。
沈知意动了动被握的酸疼的手,纪南风醒了,翻身下床。
“感觉好些没?”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关切,和吩咐王芳给人吃点苦头时冷酷、狠厉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沈知意刚刚苏醒,脑子乱的像浆糊,在密室里发生的事像片段一样一闪一闪,最后很不确定的问纪南风:“是你救了我吗?”
听她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纪南风心中大石落地,拨通王芳的电话。
很快王芳送来一大包吃的东西,但纪南风只让沈知意喝了点粥。
沈知意想吃点别的,纪南风面无表情将东西收起来,并勒令她重新躺回去。
吃了些东西,又躺了一会儿,沈知意脑子逐渐清醒,发生的事全都能想起来,果真是纪南风救了她。
但是......在车上哄她的那个人一定不是纪南风,那个人多温柔啊,哪像眼前这人,霸道还不讲理,老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打完点滴,沈知意想冲个澡,纪南风要叫王芳过来,大半夜的沈知意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回绝了,独自去洗。
洗到一半,她突然眼前一黑,“哐当”一声跌倒在地。
纪南风听到响动,冲进来,先是将沈知意从地上抱起,继而关掉花洒。
沈知意慌乱中,用手盖住纪南风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