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此刻凌乱一片,许多珍贵的花瓶摆设早已被砸得稀巴烂。
程处默摆烂似的躺在地板上,旁边则是堆满的书籍。
天欲亡我,何故如此!
好不容易赶上一回穿越,怎么偏偏就摊上个跟读书过不去的老爹?
明明身为一个武官,以军事谋略混到这个地位,对自己的儿子却又是送去国子监,又要让他在家温习算术之道。
而且,不读完书还不许出门!
“看来,只能使用天赋了!”
望着空洞的天花板,程处默突然起身,下定了决心。
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能拴住他向往自由的心,更何况是程咬金?
望着顶上几道木板的窗户,中间尚且留有空隙。利用杠杆原理,程处默撬开木板,成功逃离。
来了这么久,他还没好好地看一眼这长安盛世呢!
不得不承认,在李世民的治理之下,大唐经济超前,长安城也繁华无比。
西市里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层出不穷。
凭借记忆,程处默目标明确,直奔长安第一酒楼。
“哎哟,程小公爷,您可好久都没过来了!”
那小二一见到程处默,就跟见了大财主似的,闻着味儿贴到了程处默面前,将他带到了专享包间。
其他的不说,原主的品位还不错。
这包间位于顶楼,有假山秀水,意境绝佳且地理位置优异,长安千里之内的盛世繁华皆入眼底。
程处默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招牌菜,配上外边秀丽风景,小日子那叫一个自在。
“长孙公子,这包间已经有人了。”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语气格外的惶恐。
程咬金皱眉,长孙?
这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姓长孙的。
“莫不是长孙冲那小子?”
应当不至于这么巧吧?
“你可知我来只要这个包间,如今我宴请朋友,你却告诉我本公子有人?”
外面,嘈杂声越来越大。
听得出来,小二都要急哭了。
这酒楼也没有长期包房之说,最好的雅间,自然是先到先得。
就怪的外面的人蛮不讲理,来得晚却想得美!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啊。”
门突然被打开,程处默手拿鸡腿,抖着腿瞪了一眼方才叫嚣之人。
不出所料,这人还真就是长孙冲,以及身后一群世家公子哥。
“怎么是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长孙冲眼神中压制不住的怒火,此刻恨不得将程处默吞噬。
这副如同杀父仇人的模样,说的是谁想见着谁似的。
程处默翻了个白眼:“这房间老子包了,你想要就排队。别在外面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养动物呢!”
“你骂谁呢!”
“谁叫骂谁。”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从容不迫。
他好不容易溜出来畅快一番,遇到长孙冲,还真觉得有些晦气。
虽然他不想成为驸马,可李丽质国色天香,怎么能便宜这家伙?
他可不是那种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给他塞糖的人!
“长孙兄,别跟着憨子一般见识,咱们换个地方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外界不怎么看好程处默,可还要给他老爹卢国公几分薄面。
几人劝说着,就想要推长孙冲离开。
可一想到程处默不仅抢了心爱的女人,还在皇上面前告他状,如今又抢了自己的包房。
种种行为,两人早就结下梁子,今日若轻易退让,以后让他的脸往哪搁?
拱了拱手,长孙冲怒目指使着程处默,咬牙道:“今日我还非要这个包间不可了!”
“哎哟,光天化日,长孙家公子狗仗人势,要欺负人喽。”
程处默啃着鸡腿,特地放大了嗓门,含糊不清地说辞,却引来了楼下人的注意。
一道道的目光,此刻好奇地扫了过来,纷纷准备看热闹。
“那不是赵国公的儿子吗?怎么和程家小公爷纠缠上了?”
“你们不知道吗?长孙公子暗恋公主这么久,结果程小公爷成了皇上的乘龙快婿。明火遇炸药,能不出事儿吗?”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谈起了八卦,愈发让长孙冲无地自容。
“混账!你再敢大放厥词,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一时情急,长孙冲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口无遮拦。
意识到自己口吐芬芳,他有些后怕,这可事关长孙家的门面。
和程处默不同,长孙冲被誉为文武兼备,在外素有大儒之风,说这些不雅之词,难免会受人非议。
至于程处默,从小就憨憨傻傻,见人说鬼话,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也就没什么面子可言。
一句脏话,就让长孙冲面红耳赤,显得无地自容,像个受了调戏的姑娘似的。
程处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长孙冲,咱不至于啊,不就说句不干净的话吗?”
程处默上前,直接搂住了长孙冲的脖子,旁边的公子都被逼得步步后退。
“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
长孙冲怒目直视,程处默却厚着脸皮道:“这样,你跟我学脏话,这包间我便让给你且再也不来了,如何?”
长安酒楼无处不在,哪家地方不风流?没必要盯着一棵树吊死。
再说了,吃饭赏景,哪里有看长孙冲这副窘样有意思?
“你居然敢侮辱我!”长孙冲气急败坏,一把将他推开:“我告诉你,这家酒楼乃是我长孙名下的产业。从今以后,你们程家休想进入这家酒楼!”
一语惊人,不仅是程处默,就连酒楼的小二都是一脸懵,后知后觉地发现,干了这么久,他都不知老板是谁!
“长孙兄,你不会在开玩笑吧,这可是长安第一酒楼啊!”身后几个公子哥围了过来。
言语间,多有崇拜和惊讶之意。
“怎么,你觉得我们长孙家,会目光短浅地看上普通酒楼?”
而且,他身份尊贵,又怎么会轻易妄言?
享受到赞誉的目光,长孙冲也逐渐迷失自我,却忘记长孙无忌交代过,一定要低调内敛,不可宣扬家富。
“憨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莫非要我请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