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井底传来少女的尖叫,“陆乘风,不鲨了你!我江沁誓不为人!!”
陆乘风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意外意外!江沁,我拿我人格保证,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
井底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许久之后,江沁冷若冰霜这才冷若冰霜的说道:“人格?陆乘风你还有脸提人格!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踹我的时候,牙都咬死了,生怕我拽住你脚!”
“额……”
陆乘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下次轻一点……”
“陆!乘!风!”
江沁气急,银牙咬碎,却拿陆乘风半点办法都没有。
她江沁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还从未有那个男人敢这么对她!
从那么高的井底直接踹下来,要不是江沁自幼修持,有些道行。
缺胳膊断腿怕是都算轻的。
井底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间却大的有些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一般。
江沁怎么说也是龙国道教学院的高材生,胆略还是过人的,她挣扎的站起身。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了陆乘风清澈的声音。
“喂!!”
“下面什么情况?”
“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江沁朗声道。
下一刻,陆乘风二话没说,丢了个手电筒下来。
贴着江沁的头皮飞了过去,咚的一下砸在了地面上。
江沁被吓得浑身一震。
这陆乘风,究竟是不是人啊!
这么大个手电筒,说扔下来就扔下来,也不打声招呼?
江沁越想越气,忍不住怒骂道:“陆乘风,你想我死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动这些歪心思!”
“这不是没死吗?快打开手电筒,看看底下有没有尸体?”
江沁哼了一声,旋即打开了手电筒。
一阵强光顿时将漆黑的井底照亮。
看着眼前的场景,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江沁都登时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一秒,江沁直接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眼前的场景,恶心诡异的超出了江沁的想象。
井口的陆乘风看着井底的江沁这副惨状,心中也是咯噔一跳。
紧接着,陆乘风无比潇洒的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井底。
顺着江沁手电筒的光线望去。
只见一个浑身皮肤脱落大半,血肉明显有煮熟色彩,肉里长满了蛆虫的女尸,如同簸箕一样坐在不远处。
怀中正死死的搂着一团烧的焦黑的婴儿尸体。
女人与婴儿皆未穿衣物,死状却是截然不同。
最诡异的是,那女人腐烂的脸颊,始终望着陆乘风的方向,脸上仿佛摆出了一个若哭若笑的表情。
像是庆幸死亡。
又像是在悲痛这个世界的无常。
陆乘风有些惶恐地咽了咽口水。
饶是他这种大心脏选手,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
一旁,江沁也顾不上埋怨陆乘风了,她脸色煞白,右手紧紧拽着陆乘风t恤的衣摆,苍白的嘴唇紧抿。
“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怎么办……”
陆乘风眼睑低垂,从江沁手中接过手电筒,朝着尸体缓缓走去。
咕噜……
江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紧紧的跟在了陆乘风身后。
光线打向女尸身后,一具具白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粗略一看,足足有七八具!
江沁瞬间惊住了。
“他们不仅杀了人,而且还杀了快十个人!”
“难道不怕警察发现吗?”
陆乘风默默摇了摇头,淡然道:“有户口才会担心被警察发现吧。万一这里的人,都没有户口呢?”
“没有户口?黑户?在龙国,没有户口连小学都上不了,怎么可能!”
“那你说说,现在社会上,什么人会没有户口呢?”陆乘风饶有兴致的问道。
江沁闻言,愣了愣,许久之后,才试探性的说道:“被拐卖的小孩,女人?”
这一次,陆乘风没有说话,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顷刻间,江沁只感觉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难怪,那个女人会让自己报警……
难怪,安康村分明在南方,那个女人却操着一副北方口音……
难怪,村子里游荡的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这一整个村子,原来尽是人贩子!
这些男人的老婆,全是从外地拐回来的女人,在他们眼中,跟牲口似的,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安康村里,生活的全是牲口,全是恶魔!
想到此处,江沁心内骇然,脚下一软,若不是陆乘风扶了一把,怕是又要摔到地上。
在这世上,害人最凶狠的,从来不是鬼。
而是人。
突然,陆乘风眉头一皱:“快走,这女鬼怨念太深,怕是要成气候了!”
世间鬼怪精灵,皆是靠怨念而生。
鬼怪生前怨念越重,化成厉鬼后道行也就越高!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鬼究竟是怎么死的,可光看这凄惨的死法,也能知道女人死时的绝望和悲痛。
更要命的是,那些安康村的村民还把女人和她孩子的尸首扔到了枯井里。
这枯井里,本就有七八具亡魂怨念未消,煞气极重!
再加上婴灵一属,杀气又重。
就跟叠buff似的。
一旦这女鬼成了气候,那才是大祸临头。
到时候,不光是整个安康村,怕是方圆十几里的其余几个村子,都得遭殃!
话音刚落,二人身旁那瘆人的女尸,忽然扭动了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盯向了陆乘风身后的江沁。
下一秒,一只冰凉刺骨的带血手掌,一把抓住了江沁的脚脖子……
……
龙国道教学院。
会议室内。
孟元山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幕。
画面就在刚刚,戛然而止。
于此同时,所有前往安康村的学院学生画面,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孟元山,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向我保证过,这个斋醮实案绝对安全吗?”
陆海见到所有水幕一同熄灭,顿时跳将起来,怒喝道。
孟元山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保证过?”
陆海闻言,差点没被气出心梗来。
孟元山的确没有保证过。
不过按照一般情况来讲,斋醮实案本来就应该是测试性质的,理应保证学生的绝对安全啊!
见到这种情况发生,孟元山也坐不住了。
他缓缓站起身,朝着身后众人打了个响指。
“好了!兄弟们,来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