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来的王嫣然站在原地,她感到衣服后心都已经被冷汗浸湿,耳边嗡鸣声一片,最后只能软软的靠在了身后侍女的身上。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走出月淑阁,宋凝珠才觉得呼吸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她望着天上的月亮,沉声说道。
“按你说的,让她好好活着,在太子的眼皮下好好的活着。邛击季宸明明在笑着,却让人觉得杀意十足。
刘月再一次成为全府上下谈论的人,他们都以为刘月得不到陆季宸的宠爱内心寂寞,才和别人苟且起来。
之后,陆季宸命人将刘月和她的“奸夫”赶出六皇子府,甚至还给了两人一笔银子,说是成全二人,上京中的百姓们听说此事,原本都在暗中可怜陆季宸,结果现在都纷纷夸赞他大度。
“殿下!殿下!妾身是被诬陷的!殿下!”刘月被人拖拽出六皇子府,嘴里还不断的咒骂着宋凝珠,她目眦俱裂,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是一个恶鬼。
“拔了她的舌头。"朔瑶被刘月的尖叫声吵得脑袋生疼,直接给旁边的人下了命令,一听这话,两个侍卫二话不说,立马将刘月的舌头割下来,刘月的嗓子里挤出了尖锐了叫声后,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瞧着地上血淋淋的舌头,朔瑶面不改色的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男子。
“拿了银子,就办好事,知道吗?”
“姑娘,姑娘放心.....”男子早就被昨晚的事情吓破胆子,现在对着朔瑶说话都开始发怵,“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着,不让她给贵人惹出—点麻烦。"
朔瑶满意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将这两个人送走,然后自己回去复命了。
“折了陆御皓的一个眼线,他那边不会察觉到什么吗?"宋凝珠奸,您说是不是陆季宸发现了什么?"陆御皓早上得知此事,也怀疑陆季宸调查到了什么。
"怕什么,六皇子府上又不只有一个人。”皇后将剪刀放在一旁,用帕子擦净手上的水珠,沉声说道:“这么长时间才发现安插进府的眼线,想来陆季宸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母后,儿臣倒觉得这不像是陆季宸发现的,反倒是......”陆御皓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把上句话说完,“儿臣调查过,刘氏似乎是要对付宋凝珠,结果现在被人轰出去不说,还拔了舌头。”
"宋凝珠那个贱人,心狠手辣的很,你可不要小瞧了她!”一提及宋凝珠,皇后满心满腹的都是怨恨和憎恶。
陆御皓却猛然想起那天的宴会上,宋凝珠的一曲十面埋伏。
“那我们要不要再安插一批眼线,用来监视她?邛击御皓试探性的问着,但是皇后却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皇后看见走进来的香槻,声音戛然而止。
“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到了。”
给了陆御皓一个眼神,皇后随即让香槻将陆曦瑶带了进来。
“皇嫂,鸿熙也在啊。邛击曦瑶今日穿的十分艳丽,将她本就娇美的面容衬得更是活泼。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宋凝珠要去你那了吗?”皇后看着陆曦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依旧面带笑容的询问道。
“她来就来,没见到我,不就得一直等着吗?"陆曦瑶坐在软榻之上,讽刺的笑着。
"一个出身低贱之人,以为嫁了皇家就有人撑腰了吗?那陆季宸,我都懒得看一眼,更何况是宋凝珠!”
“这.....怕是不太好吧。"皇后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犹豫的神色。
“皇嫂,难道你忘了你左手上的伤是拜谁所赐吗?邛击曦瑶皱着眉头,好像对于皇后的态度表示非常不满。
“本宫自然没有忘记,可是本宫难不成要直接把宋凝珠找过来,将她的手废掉吗?”皇后用盖子叩着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
“这有什么难的,随便找个借口不就好了?邛击曦瑶倨傲的说了一声,让皇后在暗中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倒是轻松,她如今可是六皇子妃,又并非平民百姓,你说罚就罚?”
听见皇后略带训斥的话语,陆曦瑶小声嘀咕着:“我若真的把她杀了,皇兄也不可能怪罪我的。”
皇后心中冷笑,便是将这愚蠢的话置若罔闻。
“皇姑姑让宋凝珠入宫,是身子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皇后和一直沉默的陆御皓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便开口说道。
“是啊,若是宋凝珠不能治好我,看我怎么收拾她。"陆曦瑶得意洋洋的说着,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宫女,俯身在陆曦瑶耳朵边说道。
"长公主殿下,六皇子妃到宜春宫了,而且六皇子也跟着一起来
了。”
"让他们等着,得了皇兄的口谕来给本殿治病,那见不到本殿就别想离开。"陆曦瑶扶了扶鬓发,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
“惠宁,不是皇嫂没提醒你,那个宋凝珠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啊。”皇后吩咐香槻将棋盘拿了过来,执了黑子捏在指尖。
陆曦瑶自然拿起了白子,见皇后落下了第一步,她也将白子放了下去:“难不成,她还会骑到本殿的头上?”
这边,宋凝珠和陆季宸才到宜春宫,就被宫女给拦了下来。
“参见六皇子殿下,参见六皇子妃,长公主殿下吩咐,让六皇子妃您,现在这里稍等片刻。”
"为何?长公主殿下是在小憩还是不在宫中?"宋凝珠收拢衣袖,看来这陆曦瑶定是要找她麻烦啊。
“这长公主只是让您等在这里,至于为什么,奴婢不得而知,毕竟主子的意思,做奴婢的不敢肆意揣测。”宫女垂着头,安静的站在面前。
“这样啊。"宋凝珠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要走,宫女没想到宋凝珠会这样做,连忙开口阻拦。
"六皇子妃这是要去哪儿?长公主殿下让您在这里等着啊。"
"我是来给长公主殿下治病的,可是我都没见到长公主,还怎么治病呢?”宋凝珠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你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奴婢正是。”宫女心想,怕是宋凝珠想要给长公主传话吧。
“那长公主得了什么病?身子哪里不适?”
“这长公主殿下就是身子.....不适而已....."宫女一下子被宋凝珠的话问到了死穴,目光也开始闪躲了起来。
“放肆,主子得了什么病,一个贴身侍女居然不知道?你这奴才都是怎么当的?"宋凝珠突然开口训斥,让宫女一下子呆愣住了。
“想来就是你们这些宫人怠慢,才让长公主向皇上求旨宣我入宫治病。”宋凝珠面色凝重的质问道:“说,长公主此刻身在何处?”
"长公主殿下,去了皇后娘娘的凤栖宫”宫女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陆曦瑶的那些吩咐全都忘在了脑后,现在只能实话实说。
“既然病了,就应该在宫中好好休息,你们不仅不拦着,还让长公主到处走,若是把病气传染给皇后娘娘,你们这些奴才担得起吗!"宋凝珠气势十足的训诫着,宫女只能伏低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正和皇后交谈甚欢的陆曦瑶,被外面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她看着跌跌撞撞的宫女,不悦的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六皇子殿下把宜春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发配去了辛者库”宫女浑身哆嗦,心底怎么也忘不了陆季宸那张笑脸,瞬间让她如坠冰窖。
“放肆!"陆曦瑶直接将手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猛地站起身来,“陆季宸算什么东西,胆敢动我宜春宫里的人!”
皇后瞧着陆曦瑶摔掉的杯子,眸中冷色更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六皇子呢,人在哪儿?"
"六皇子殿下和六皇子妃现在都在勤政殿里。"宫女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脸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听见这话,陆曦瑶气急败坏的就往勤政殿那边赶去,皇后思索了一番,也决定前去。
待到勤政殿的时候,皇上正和陆季宸下着棋,宋凝珠在一旁看着。
邛击季宸!你好大的胆子!"陆曦瑶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所以进门就指着陆季宸怒吼,丝毫没有规矩。
“你吵闹什么?”皇上正为面前的棋局苦恼,还不容易有一点思路,直接被陆曦瑶这一嗓子给吓没了,脸色也变得不悦。
“皇兄,陆季宸凭什么把我宜春宫的宫人们,全都发配到辛者库!"陆曦瑶如今正在气头上,对皇上的语气也有些不好,宋凝珠静悄悄的抿着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皇上听着陆曦瑶这样的语气,直接把手中的棋子扔了回去,呵斥道:"放肆,你现在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陆曦瑶听出皇上恼怒的情绪,连忙惶恐的跪了下去。
“你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将养着,到处闲逛算什么,宜春宫的奴才们既然拦不住你,那还留着做什么!"皇上本来觉得这件事也算不得什么,结果被陆曦瑶这般一闹,倒是让皇上生出要教训她的想法。
被皇上的话忍的一愣,陆曦瑶颇为委屈的说道:“皇兄”
这时皇后也迈了进来,瞧着皇上不好的脸色,面上疑惑,开口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惠宁惹您生气了吗?”
“她身子不适,让宋凝珠入宫诊治,怎么又跑到你那里去了?”皇上眉头紧皱,将身子倚靠在了软枕上。
"臣妾冤枉,并不知惠宁生病了啊。”
“惠宁,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哪里不适?可找太医了?”皇后瞧着陆曦瑶的那个样子,都不像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想来就是找个借口刁难宋凝珠。
没想到竟然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我.....我只是头疼.....”陆曦瑶神色闪躲,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皇上何必与惠宁置气呢,不过是小孩子脾气罢了,虽说宜春宫的奴才们有错,但也不至于全都发配到辛者库,惠宁身边不就没人伺候了么。"皇后细声细语的安慰着皇上,这才让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小孩子?她都到了该出嫁的年岁,还算什么小孩子。”皇上叹了一口气,“那宜春宫的奴才们罚俸一年以作惩戒吧。”
“皇......”陆曦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想要说什么,不过被皇后瞪了一眼,只能愤愤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