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咬牙看着她，被姜黎的态度气到不行，云卉连忙抚着他的胸口帮忙顺气，一边还不忘泼姜黎脏水，“老姜，别生气，你要是把身体气坏了不是正如了这丫头的意吗。”
她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姜黎逐渐走出姜家大门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就算不能让齐天和姜黎的事情成了，能够让姜黎那丫头和姜正关系越远，就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想到齐天，她这才记起来家里还有个外人。
转过身来，看着齐天的眼神带着歉疚，云卉叹了一口气，端着一幅贤淑继母的样子，像是被姜黎方才的态度伤到了一样，眼神暗淡，“不好意思，齐小公子，让你看笑话了……”
“阿黎她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唉……”
姜正这时候也站了出来，他倒是丝毫没有觉得在齐天一个外人面前教训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妥。
反而面色如常地坐在沙发上，“齐少，姜黎那边我会再跟她好好聊聊的。”
“……不用了吧，伯父。”齐天也是听自己父亲的话过来一趟的，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姜黎。
想到两人之前发生的摩擦，还有不久前她才刚戳穿自己的真面目，那样嫌恶的语气，他这会儿坐在姜家都觉得如坐针毡。
他低着头咳了两声，“伯父，既然姜黎已经走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姜正看着齐天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深知自己这会儿就算强行把人留下来也没有用。
“老姜，别担心，好好劝劝阿黎，让她知道咱们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她就不会这么排斥齐少了。”云卉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也是我不好，没有好好调查齐少的背景，就这么鲁莽地把阿黎叫过来，她心里怨我也正常。”
“就是可怜了我们的云溪，她什么都没做错，就被阿黎这样对待……”
云卉巧妙地将姜正的注意力拉到云溪身上，母女俩直接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就在姜正的目光看过去的那一刻，云溪吸了吸鼻子，抬眼露出眼底泛着的泪花给姜正看，扑到他膝头时，泪珠连成线往下掉，令人生怜。
姜正看着云溪脸上的红印，心疼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看，“姜黎这个臭丫头，脾气真是越来越臭，现在更是没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了！”
“姐姐毕竟是傅家的天之娇女，看不上我这样的丑小鸭也正常，但是……”云溪哽咽两声，“姐姐总不该在外人面前忤逆父亲，这让父亲的面子往哪里放。”
她一幅全心全意为姜正考虑的样子和姜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乎瞬间就在姜正的心里分出了高下。
“哼，等着瞧，我总要让她乖乖听话。”
姜正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落下这句狠话之后，云溪和云卉两人抬眸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齐天从姜家出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姜黎，想着她刚刚在姜家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的样子，他快步跟过去，微微俯身看着姜黎，眼底带着戏谑，“怎么，姜大小姐也需要等车？”
姜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她心头有火盘绕，烧得她整个人都处于爆炸的边缘。
“怎么，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连半个屁都放不出来。该不会是因为被我看到了堂堂的姜大小姐落魄的样子吧？”
齐天看着姜黎一声不吭的样子，更是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戳到了姜黎的痛处，有种报复回去了的快感。
姜黎冷冷地抬眼看着他，“说完了吗？”
“……”齐天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被她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吓住，脚下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些。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吓住了，气得他脸上通红。
“还没呢！”他梗着一口气。
姜黎却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她现在思绪乱的很，一会儿闪过上辈子云溪那张狰狞变形的脸，一会儿闪过母亲的面孔，扰得她心神不宁。
齐天在一旁吵吵个不停，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理顺自己的思路。
“烦死了……”她嘴里低低骂了一句。
齐天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吃了瘪自然也不能让姜黎好过，现在可没有人能在这里护着她。
“我说，你父亲还不如我爸呢，至少虎毒不食子。我看你们家那情况，恐怕早就没有你姜大小姐的一席之地了吧，根本就是鸠占鹊巢。”
齐天虽然嚣张跋扈得很，但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意外得很是敏锐。
大抵是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让他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恶意察觉得很透彻。
这倒是让姜黎对他高看了两眼，她原本还以为齐天只是一个花天酒地的废物而已。
“没想到废物也有过人之处。”姜黎目光扫过姜家大门，眼神黯淡了几分，就连齐天这样一个第一次来姜家的人都察觉到了云卉云溪两母女对于她的恶意，反而她一心一意信任的父亲，宁愿相信她们的只言片语，也不愿意相信她。
说不伤心都是假的。
“你！”
齐天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能对姜黎怎么样，不代表他不能说些什么让她心里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些。身为私生子，他当然知道怎么说话最能让她难受，“要说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恐怕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
姜黎瞪他一眼，见齐天阴魂不散，干脆自己挪开脚步朝着不远处走去。
齐天快步跟上去，“你要真觉得你母亲死因蹊跷，怎么不干脆查一查？难道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懦夫，害怕自己的预想会变成现实？！”
姜黎依旧不为所动。
“该不会，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你的母亲报仇吧？”
“看看你父亲那个样子，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不满？”
齐天边说边去看姜黎的表情，见她冷着一张脸只知道往前走，就知道她还是把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