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晚在大街闲逛,这次没带采叶。
她本想再去千帆楼,可那地方太神秘,又挺神通广大的,多去几次,有被识破查到身份的风险。
正坐在路旁吃糖葫芦,两个小乞丐闯入了视线,花不晚眼睛一亮,有了!
乔装成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人,还特地戴了斗笠,便坐在路边茶铺,观察了他们一会儿,花不晚才招手叫了两人过来。
“这位夫人,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咳咳你们有手有脚,倒不用我咳咳咳可怜,自己便、便能挣到钱,活下去。”
花不晚声音嘶哑,装作咳疾病弱的样子,将半吊钱推了过去,两个小乞丐双眼放光。
回到相府,花不晚心情不错。
乞丐消息灵通,地方熟悉,若只是在熟悉的地方打探消息,只会事半功倍,关键是,这可比千帆楼便宜多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方才让人来叫你赶紧过去!”
这么急,难道又是问选挑好画像没?
花不晚赶紧将那堆画像又扒拉开,挑了几张模样不错的,让采叶抱着,一起过去。
希望古代没有照骗,她可不想跟个丑男结婚后,一觉醒来,左边躺着丑夫君,右边躺着她生的丑孩子。
那画面真是不敢想象。
反正都是权贵之间的联姻了,也不会穷,所以要什么爱情啊,只要长得好看,让我吃得下饭就行,管他以后娶几个小妾!
走到正堂,花不晚一脚跨进去,“母亲,不晚已经挑好……”
寿命:250天、249天、248天……
嘶!里面有个瘟神!
花不晚拔腿要跑,又是花无罄一声定乾坤——“不晚!”
有你真是我的福气啊哥!
正堂中人挺多的,她那公务繁忙的相爷爹竟然也在。
黎昼坐在左首,除了他的左右护法飞垣和竹嬉,王府管家也站在他身后。
排场挺大,就是她家人脸色都不太好。
寿命:247天、246天……
催命啊!
花不晚三两步进去,语速极快:“见过爹爹、见过娘,哥哥、姐姐!见过黎、见过世子!”
脚下也不慢,瞅着就要到黎昼身边了,花无罄眼疾手快,给她拽了过去。
寿命:244天、243天……
我的哥,你果然是我折寿的帮凶!
“世子,小女不晚此前与景安王府所定下的亲事,是与萧长影世子,然天不如愿,才错过了这段姻缘。这几日不晚已经开始议亲,世子方才所提,怕是不能了。”
嫡母声音很稳,虽不严色,但也拒绝了黎昼。
花不晚一边想着该怎么才能碰一下黎昼,一边又好奇黎昼到底提了什么事,转头悄声问花无罄。
花无罄看了眼黎昼,同样低声道:“他,来提亲,要我们家履行与景安王世子的婚约。”
景安王世子婚约……那不就是我吗?
卧槽,这瘟神想杀她都不走暗路了,直接来明的,想让我跟萧长影冥婚陪葬吗?
寿命:237天、236天……
当了世子了不起啊!我还是宰相的女儿呢!
虽然是个庶女,但庶女也有人、权好不好!
可没听说过衍国有陪葬的陋习!
“我不同意!”
花不晚愤然举手,起身朝黎昼冲过去。
“黎昼,我绝对不要陪葬!!!”
一拳过去,本以为黎昼会抓她手,或者躲开,没想到这次他居然纹丝未动,花不晚一拳,正中他的左脸,所有人都愣住了。
寿命:234天。
“放肆!”
宰相爹声音拔高,花不晚一哆嗦。
唉哟,这官威吓我一跳!
“世子!世子你没事吧?”
王府管家萧伯跳了出来,紧张查看情况。
黎昼抬手制止,目光落在花不晚身上。
就花不晚那气力,能伤他什么?
“相爷,夫人,花二小姐此前与景安王世子有婚约,虽萧长影已逝,但景安王世子,仍在。既如此,这婚约便该如期履行。相爷为官数十载,官声在外,想来也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举吧?”
景安王世子仍在……这话听着,好像不是要我陪葬?
我捋一捋。
“黎兄,这婚事……”
“无罄兄,我是景安王世子,萧昼,请你称呼我,萧世子。”
萧昼,你咋不叫嚣张呢?
不对,如果履行与景安王世子的婚约,那不就是……
嫁给这瘟神?!
见一回就折寿几十天,要是嫁给他,连三天都活不过去吧?这跟陪葬有什么区别?
花不晚突然跌倒,引得所有人侧目。
艾玛,我是真害怕啊。
“爹、娘!我不嫁给他!我、我有意中人了!就那谁……采叶,快把画像拿过来!”
采叶忙不迭报过来,花不晚伸手去拿,就想着抽着那个算那个,谁知手刚碰到一副,就先一步被人拿走。
花不晚继续拿,每次都是被人快一步,最后,所有画像都没了。
花不晚转头,竹嬉正将画像一幅幅递给黎昼。
“我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若花二小姐真有情意相投的意中人,我愿成全二小姐,届时王府会主动退婚,承担这背弃婚约的骂名。”
有这好事?
宰相与夫人对视一眼,本想说些什么,也暂时按捺下来。
黎昼慢条斯理打开一副画像,挑眉看向花不晚。
“礼部尚书嫡四子,这可是你的意中人?”
“没错,就他了!对就是他!”
“那二小姐说说,这位意中人,叫什么名字。”
我当时光顾着看画像长得好不好看了,谁看他名字叫什么了啊?!
“说不出来?看样子,这人不是二小姐的意中人。”
撕拉!
画像在黎昼手中碎成两截,被丢在地上。
接过一副画又打开。
“广武将军嫡三子,是二小姐意中人吗?”
“……是、是吧。”
花不晚突然有点没底气,果然又听黎昼问道:“那二小姐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花不晚很想乱编一个名字,但那听起来更假,索性埋头,食指在地上画圈圈。
“看来这位,也不是啊!”
撕拉。
又丢一副。
就这么一幅幅问过来,花不晚脚边已经丢了五张撕毁的画像。
“这是最后一副画像了,二小姐,可要好好想想,你意中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