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陈以沫和往常一样,把午饭准备好,进办公室的时候,一位穿着复古旗袍的女人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紧紧是抿茶的动作,陈以沫就看出了她的优雅。
人的素质和涵养,往往是从一个小动作,一个小细节表现的。
另一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老头子,老头子乐呵呵的,穿着睡衣似的短袖短裤,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陈以沫环顾四周并未发现盛怀瑾,老头子看到他的时候,连忙喊:“小姑娘,小姑娘,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我这个不争气的狗孙子在金屋藏娇不成?”
陈以沫立刻摇头,“不是,不是的,我只是个来送饭的。”
方萍看着陈以沫,打量的眼神并没有让陈以沫有不悦,她觉得眼前这个穿复古旗袍的女人太优雅了。
“送饭的吗?据我所知,怀瑾这里的私人电梯还没有女孩子出现,你说吧,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抚摸在人身上一样,很舒服很舒服,让陈以沫觉得这样一个令她难以回答的问题都变得简单起来。
“其实吧……”
陈以沫刚刚准备解释,盛怀瑾就进来了,陈以沫回头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老头子蹲在沙发上,语气非常不悦:“盛怀瑾,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不给我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让我抱孙子!你今天一定要和我说清楚。”
看着老头子咄咄逼人的语气,一旁的方萍劝道:“爸,你别生气,先听怀瑾说吧。”
老头子好像并不买账,依旧愤怒:“盛怀瑾,你快点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金屋藏娇多久了?害得我这一把年纪还为了你担心!”
盛怀瑾看见老头子蹭蹭跳跳的模样,金边眼睛修饰的眼睛里有些无奈,他并没有回答两个人的问题,而是看向陈以沫,“陈以沫,你先进去吧。”
陈以沫当然要识趣的进去,根据她刚才的观察,那个女的应该是盛怀瑾的妈妈,而那个顽皮的老头子应该是盛怀瑾的爷爷,而且之前的字,就是他送的。
陈以沫离开后,老头子和方萍便开始对盛怀瑾发起攻势。
方萍是先开口的,“怀瑾,并不是妈妈逼你,而是最近身边许多与你年龄相仿的人都结婚了,你看看你是不是应该也报道一下情况了。”
盛怀瑾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盛老头子看他这幅模样,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不高,所以现在站在椅子上也只比盛怀瑾高了一点。
“盛怀瑾!你不要露出这幅无所谓的模样,我告诉你,昨天我去下棋,那个老头子都抱上重孙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失了颜面?我告诉你,你不结婚你准备孤身一人吗?这么大的盛氏以后交给谁?”
相比老头子的气氛,方萍的声音依旧温柔:“你爷爷这么逼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妈也先不问你结不结婚,妈先问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盛怀瑾有些头大,犹豫了一会,“妈,爷爷,女朋友就是刚才的那位。”
谁知老头子听了更火冒三丈了,“盛怀瑾!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的时间太长,你知道人家小姑娘刚进来说什么?说她是给你送饭的!你看你活成了什么样子!人家小姑娘都不愿意承认你。”
看着老头子坐了下来,方萍拍了拍他的背,“爸,你也别太生气。”
随后他看向盛怀瑾,“今天晚上,我和你爷爷去你那里吃饭,我已经提前联系好陈姨了,我和你爷爷也就不先打扰你办公了,我们两先走了。”
老头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眼盛怀瑾,“今天晚上你可不要轻易跑走,恭恭敬敬的把人家女孩子给我带回家!”
看着两尊大佛离开的背影,盛怀瑾松了一口气。
老头子在电梯里还在骂盛怀瑾不靠谱,反而方萍淡定些,给明特助打了一通电话。
这一边看着不停打喷嚏的盛怀瑾,陈以沫充满了疑惑,“你感冒了吗?”
盛怀瑾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吃饭吧。”陈以沫把饭菜和筷子拿了出来。
盛怀瑾看着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开口:“陈以沫,你刚听到了吧。”
陈以沫点了点头,未作声。
看着她不说话,盛怀瑾又道:“今天晚上你就配合着我演戏,不会强迫你什么的。”
陈以沫继续点头,这次却说了话,“盛怀瑾,我觉得吧,你确实应该找个人结婚了,我哥哥最近有复苏的迹象了,到时候我也应该走了。”
盛怀瑾忽然不说话了,一双寒冷的眸子看的陈以沫背后发凉。
“陈以沫,你有没有认真的看过合同?你有没有看到上面的期限?你这么快就想离开?”
这个三连问让陈以沫顿时哑口无言,当时为了哥哥的病得治,那个合同她是非签不可的,所以她并未认真的看,所以第一个第二个问题她都回答不上来,对于第三个问题,这些天来的朝夕相处,陈以沫觉得很难回答。
所以她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凝固,盛怀瑾忽然想起来,陈以沫之前坐在陈相濡病房说的话,他忽然感觉心好像是被什么弄的千疮百孔。
盛怀瑾放下筷子离开了,陈以沫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她觉得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陈以沫知道,盛怀瑾似乎对她很迷恋,但她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不知道盛怀瑾迷恋她身上的什么,但“”是和盛怀瑾朝夕相处下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身边出现过一个女人,但是她很想脱离这里,因为她害怕自己陷进去,然后出不来。
如果我真的很害怕结果不完美,那么我会选择及时止损。
陈以沫便是这样,盛怀瑾是个很有保留的人,他没有向人们展露真正的自己,这也为陈以沫的放弃提供再合适不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