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栎回到租住的老破小不久,就有人敲响她家房门。
京栎心有猜测,但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人不是京涟裕,才松了口气。
她打开门,面前是一西装革履的男人,打着领带,25岁上下,大概率是阚泽的助理。
“京助理,总裁说您和他约好了,今天接您过去。”
一句话,把京栎要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她原本是要推脱,京眷还需要人照顾,怎么可能离得开她?
她的借口蹩脚得很,“身上还有疹子没下去,能不能过几天再去?”
秦晟歉然一笑,手里的手机开了免提,传出阚泽琮如玉石的声音,似笑非笑里藏着威慑,让她心神一紧。
“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京助理就不要推三阻四了。”
京栎退无可退,只能老老实实去收拾东西。
京眷很懂事,但他毕竟五岁,乍然看到一陌生男人闯入家里,还要带走妈妈和他,自然避免不了心生恐惧。
他眨巴着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妈咪,我们要搬去哪?”
“一个大房子,有花园泳池,有数不清的佣人,还有用不完的零食和新玩具,阿眷想不想去?”
京栎很努力地掩藏起心里的落寞悲伤和惶恐,装出雀跃欣喜的模样。
“真的吗?”京眷笑起来,“是妈咪升职了吗?”
“嗯。”
京栎不方便和京眷透露太多,只能暂且敷衍他,后面的事,她还没想好如何应对。
当天下午,京眷母子被送往中山别苑,这是阚泽的一处私人宅邸。
当晚,阚泽回到别苑,并未在楼下看到京栎,正要上楼,突然扫到厨房角落里,一道鬼鬼祟祟形似老鼠的身影。
“谁在那里?”他猛然蹙眉。
那身影蜷缩着不动了。
阚泽快走两步,摁开厨房灯,俯身把缩起的肉团拎起来,“你是保姆的孩子,来这偷吃东西?”
肉团其实不大,看个头两三岁左右,养得也不算好,面黄肌瘦的。
只是嘴角还有不小心沾上的面包屑,一看就是刚刚进食过。
京眷毕竟不大,又被人高马大的阚泽突然薅住衣领诬陷,立刻炸毛。
“我不是保姆的孩子,我也没偷吃东西,这是我家!”
他挣扎着,见下不去,一口咬在阚泽手臂。
阚泽吃痛,正要把人丢下去,忽听楼梯口传来一道不怎么明显的颤音,“小眷。”
“妈咪!”
京眷闹着下去,对阚泽又捶又打,后者闻言一阵失神,不慎被京眷得逞,顺着他的身体下滑,人溜到地上,又迅速跑到京栎面前委屈巴巴道。
“妈咪,那个怪叔叔说我是保姆的孩子,是真的吗?”
阚泽黑眸紧眯,隔着橘黄的灯光扫向那紧紧依偎的母子,两人满眼警惕,好像他才是闯入这间别苑的入侵者。
京栎没敢看阚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你儿子?”
阚泽嗓音如浸寒潭,听不出温度。
京栎“嗯”一声。
阚泽呵笑,嗤笑声里满满的讽刺,“我还以为是小偷。”
“他不是!”京栎脸色一阵阵的青红不定,本就没褪去红疹的脖颈因激动更红,“他只是饿了。”
阚泽看她紧张的模样,黑眸微微眯起,唇角的笑冷淡而锋利。
京栎胸口起伏,等望进阚泽那双扬着讥讽的眼里,喉间猛地一哽。
她垂下眼,抱住京眷的手寸寸收紧,而后转身。
“周妈,给他做份鸡汤面,小孩子长身体呢,晚上只啃面包怎么能饱?”
京栎闻声,心里五味杂陈,愣在原地。
阚泽快步上楼,拖住京栎手掌,没顾及人小腿短的京眷,门扇一甩。
京栎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阚泽上前,唇碾住她的皮肤,缕缕痛意升起,她隐忍着掐紧手心,她知道,这是阚泽对她的惩罚。
门外有急躁的敲门声,伴随着小兽般的呜呜哭泣。
京栎心里一疼,手开始推拒。
“不要!”
阚泽置若罔闻,一掌控住她腰肢,一掌掐住她后颈,“谁给你的胆子,不打招呼就逃出医院?”
晶莹瞬间盈满京栎眼眶,“我的身体,我不能自己做主吗?”
“你觉得呢?”
阚泽掐住她下巴,密集的吻啃噬,不留一丝缝隙。
京栎没办法出声,只能听到门外京眷喊“妈妈”的声音,如钝刀子凌迟着她的神经。
“我求求你,你放开我,我保证,再也不乱跑了。”
她嗓子嘶哑,水玻璃一样的杏眼全是恳求,阚泽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保证,你以为我还会这么轻易被你骗到?”
“我写保证书,”京栎急得捏紧阚泽胸前的衣料,“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想怎么对我,我怎么反抗得了?”
阚泽松开唇,俯首垂眸,与她四目相对。
京栎泪眼婆娑,脸色煞白,极度恐惧让她飞快撇开眼,然而阚泽不罢休,托起她下巴,抵近她的眼,一字一顿透着嗜血的冷,“可以啊,你哄我高兴了,我就放你走。”
这简直……欺人太甚!
京栎倔强抿紧唇,“可不可以等我哄好小眷,他在哭。”
他好像听不到屋外的喧闹,任由京眷撕心裂肺地哭喊拍门,京栎心如刀绞,却只能卑微等待他的赦免。
“京小姐这么喜欢讨价还价,那我只能狠下心,让那小崽子在外面多哭一会儿了。”
“不要!”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肆无忌惮地揉搓,疼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敢再挑衅阚泽的底线,飞快搂住他脖子,主动送上生涩的吻。
京栎纤白的双手缠上男人的脖子,生涩的微微张开嘴,柔软的唇瓣紧贴着阚泽冰凉的唇,微微发抖的身子让她站不住脚,好几次的吻只是落在阚泽下巴上。
而阚泽依旧无动于衷,站着不动眼里戏谑看着。
门外京眷的哭声依旧,紧紧抓着京栎的心脏,她眼里满是慌乱,近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阚泽。
无奈,她只得试探地再往前,却不料,突然一把被男人按住,温热的手掌覆上后颈的皮肤,阚泽强势地吻了上去,压得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