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共筑的美梦在车轮下漫天飞舞,再次提笔滑落的只是一串凄婉的音符,一行行痛楚。
引言:我相信,梅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所憧憬的天地会毫不犹豫地披荆斩棘,尽管那里有狂风,有暴雨……
飘雪的季节
刘颖/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刘颖,20岁,北京大学中文系98级,爱好写作、诗歌。
萧索的冬季,并不沉寂的燕园,是夜,独自在校园里漫步,不觉来到了未名湖畔,夜色中,未名湖茫茫如原野。无语伫立岸边,看雪花纷纷扬扬
向湖中去,隆冬未至,湖面未成冰,似乎雪落无痕,心中却是涟漪不息。我不由地想起了梅,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时光。朦胧中,我仿佛听到了幽幽的曲音,看见了梅那略显削瘦的身影。
假如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的今天也下着大雪,地面上、屋顶上、树杈上都盖了厚厚的一层。我和梅并肩走在街心公园的小路上,一切都那么洁白,那么安静,连鸟儿都躲得无影无踪。我们周围除了白雪又有那一棵棵苍劲的塔松,远处的白桦树在雪景中显得更加窈窕。望着那白泛泛的世界,梅对我谈起了她的理想,她说她想做个音乐家,用神奇的旋律来表现这美好的世界。梅可以说是我的音乐启蒙老师。那一次,我去梅的家中找她,一进门,就被那如泣如诉的琴声吸引了。我蹑着脚,寻声来到阳台,一眼看见梅正坐在阳台上拉小提琴,那么专注、忘情,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琴声时而高时而低,时而缓时而急,时而热情奔放,时而哀怨凄婉。我的心沉静下去,泪水随着脸颊缓缓地流淌着。我忘不了那永恒的一幕和那震撼心灵的美……可是今天,我却只能独立湖边欣赏这冬日的雪景。
算起来,梅离家已五个月了,说是退学去闯荡了。记得高考前,我和梅去登香山,站在山巅望着那飘浮的云朵和漫山的绿叶,想到即刻就要迎来高考,抛开书本,走入火热的夏季……我就禁不住兴奋得想笑。“梅,考完后咱们一起去看海,你不是一直很向往海吗?”握着梅的手,我兴致勃勃地说。
沉默。
“我要是考不上,还能去看海吗?”避开我炽热的眼光,她望着起伏的群山进出这句回话。
“梅,你肯定会考上的!”我一时回不过神来。
“不,我知道自己的基础,为了学琴我把什么都耽误了。我妈总是骂我,还说考不上大学就把我赶走!”梅的眼神黯淡了,“唉,我多希望能上中央音乐学院啊!可太难了!”“梅,要相信自己,你琴拉得那么好,你会成功!”着她那苍白的脸,我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心中却不由一颤:好冰凉的手啊!
但命运之神对梅却太吝啬了,她终究未能跨入梦寐以求的中央音乐学院。我知道她很痛苦,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高考后不久我去她家,她正坐在窗前沉思。正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瞥见桌上的一堆碎纸片,我惊呆了:那可是梅最爱的乐谱啊!上面有她崇拜的莫扎特、贝多芬和海顿……。我知道,这一定是梅那位望女成凤,谈不上慈祥,说不上凶狠的母亲的“手笔”……
后来,我便很少见着她,总觉得她是在有意躲着我,所以我不得不从别处打听她的消息。前些日子突然获悉她离开了家,独自去闯。我知道,她是想通过这条路一步步去拥抱她所珍爱的音乐世界。这是一条坎坷的路,但我相信,梅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所憧憬的天地会毫不犹豫地披荆斩棘,尽管那里有狂风,有暴雨……梅。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一株做立于风雪中的红梅。
雪渐渐小了,我望着窗外那美丽的世界,心中升起一丝由衷的欣慰:待到明年,雪花飘飞的时候,也许,我就能够见到梅。梅,你听见了吗,我在为你祈祷,为你祝福……
我期盼着下一个雪花飘飞的季节……
引言:“我说男的朋友不必像男朋友那样负责,我可以很放肆。”
尝试爱情
辛年好/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辛年好,北大中文系学生,爱好文学,是那种很秀气的男孩子型。
日近年关,小年的那个团拜会,虽也收买游子心,但那阴沉沉的下午让人感到压抑外并无多少乐趣。或许,都想家了吧。尽管冯巩提前将春节晚会的笑声奉上,大家却总是笑得很勉强,至少我们这桌如此,至于几天后的春节晚会也是这样。
可能是不过瘾,回来的车上大家就商量去看碟。楼长紧皱的眉头和女生楼门口“男宾止步”的牌子并没有打消我们的兴趣。我在她屋里还未坐定,就觉得团拜会的灯确实太暗,以至没有看到她的端庄。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说你为什么呢,找说我为了知道别人为什么不回家而不回家,我说真的,我在搞问卷调查,匿名的,不会有什么企图。她笑了笑,然后我们一起开始看《生死时速》。我们为惊险情节大喊大叫,她却依然如下午那样。
寒假没有回家,我们很豪言壮语地说,要陪伴孤独的北大。然而,真正无聊的真正孤独的却是我们,幸而那日互留了电话,按图索骥,我们又凑在一起看碟子。《东京爱情故事》七张碟,看得天昏地暗。当我们沉浸于故事情节,为丽香惋惜,想跳起来揍丸子时,她似乎知道所有的结局,没有我们的那一大堆叹息。她说我已经看过六遍了。与自称比弗洛伊德还弗洛伊德的一位心理学系老兄同上体育一学期,我也自以为可以对人进行一番心理分析并跃跃欲试。我装得很老练地说你是在寻找自己的身影,你像谁?她说我谁都不是,我是我自己。我说你在找出路,她说我出不去,我是混蛋。
过大年了,我们约好一起去吃年夜饭,但她说她要去火车站送人。等到我们吃饱喝足看电视上大过年不知卖招还是拐卖的夫妻时,她才回来。
于是,大家一块儿罚她的酒。她没吃饭,倒也爽快地喝起来。坐在她旁边的我,嘴里跟着起哄,自己却偷工减料转移目标。大家都等待着生锈的铜钟敲响,等待着预料的事情发生,没有因我而激起公愤,而减少兴致。
不幸,她发现了我作弊,毫不留情地向我挑战。大家愈是起哄,她愈是进攻愈是喝得多。她从没有拒绝过,还逼着我不断地喝。新年的礼花在外面升腾而起,他们扔下酒杯凑到窗口,我得救了。如预料的一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们两个也跑向阳台,她喝的太多小脑失灵,或许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一倾,我连忙抓住她的手,我第一次握她的手,暖暖的。
回来酒菜已索然,大伙到楼下踢球。她说很晕,我陪着她在一棵大树下。酒后话多话乱,我边守门边听她说自己是混蛋,说她的过去的混。
四
当新年的凌晨随晶莹的雪花来临,踢球狂欢的同伴已经睡去,她不想睡。她很难受,口齿不清地唱歌,有粤语的、英文的、国语的,仿佛还有关于她家乡的《岳阳楼记》。我也睡不着,我陪着她在校园里踏雪游园。
“我是混蛋”,“我的功课乱七八糟”,她说着许多无头无尾的句子,但断断续续的也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讲到大学。我们从学五后面,经静园,已经走到办公楼,绕未名湖,进了一体。雪依然在下,为了等楼长开门,我们在操场上绕圈子。我又想起问卷调查,问她为什么不回去,并像入室调查一样列举了包括因“男(女)朋友不回去”等十二项原因让她选择。她没有回答。继续说以前的一切。
忽然,我停下来说,我可以武断地认为我们留下来都是想打理一下烦乱的心情,对吗。她默然无语。而后,将冻得冰冷的手插入我的上衣口袋里。我们继续绕圈子,雪地上留下我们深深浅浅的脚印。
她说她有些累了,但睁着眼睛不想睡,我说我讲故事给你听,专门哄小孩的。她说你自己还是小孩。我说我讲笑话给你听,她说算了,笑痛了肚子还要花公费医疗。我说我讲两个命题,你来评析。中文系的对这还有兴趣。“听好,第一个,任何重要性都是你想象出来的。”她似乎在思考,她说“不,事情就是有主次的,客观的重要性是不可忽略的”两人沉默了很久。我又说:“第二个命题,没有一种存在的存在不是一种存在。”这个命题有一些拗口,我费了好大劲才解释清楚。她再次不同意,她说比如等待者的存在与被等待者的存在是互相存在,尽管后者可能不是一种存在的存在。
没有再施展我的逻辑与推理,两人已经走到了楼门口。楼长开门的那一刻,她的手才从我口袋里抽出,楼长盯着她的手,反倒没注意我通红的脸。
五
平生第一次在外过年很疯狂,活动安排得比口袋里的钱多。初一晚上,我们尽管把电火锅放倒了留给桌子一个黑糊糊的吻,但大家还是饶有兴趣地一起吃火锅聊天。她似乎没吃什么,我便起身送她回去。
前一年,也是前一夜我们洒在楼下的泪水与汗水都结冰了。她一下子在我身旁滑倒,偎依在我怀里。她吻了我,还有“谢谢”。她如前一晚低声说,除夕她没有回来吃年夜饭,是送她读研的男友回家,他要到美国去,她在除夕他上车时与他分手……一个美丽动听的故事让我毫不后悔寒假的这次问卷调查,还为有预见性地在“你为什么不回家”一栏设计了“因为男(女)友不回去”而自豪。
她很认真地问我,你为什么抓住我的手。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第一,我的手在这儿;第二,你的手在这儿;第三,你的手被一只手握住;第四,我的手握住另一只手;第五,我握的跟你被握的恰恰是你的手。承蒙哲学系的老师调教,我喜欢玩这种五句两个三段论,尽管未必对。她却并不理会,看着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说我是很严格的推理。她说不,我不要严谨,我要随意。然后,她又吻了我。她说你不会接吻。她搂着我的脖子,教我……
六
那一晚,我们争论那两个命题。我说任何重要性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他并没有那么重要,去就去吧。她说我闭上眼睛都会见到他。我说没有一种存在的存在不是一种存在,你何。她说他存在我才存在。她坚决不同意我的两个命题。我想说服她,让她知道作为一个句子的命题的或真或假的断定是严格的。她不住地吻我,看我是否已经学会接吻。
她说她不想影响他,消磨他的锐气,主动提出分手,他没有说什么,初三就会回来找她。我说,他让你等他,你会等吗?她说会的。大学等完了会考研等。我说你为什么还要吻我,她说吻不能代表什么,我只是谢谢你。我说我喜欢你,虽然认识才九天。她说我把你当朋友,但明天你就忘记我,我们就做九天的朋友。我说男的朋友不必像男朋友那样负责,我可以很放肆。她说是的。
那晚她没有回去,她说楼长会很孤寂的。
七
我们又在争论那两个命题。她说他打了电话给她,不愿放弃她,要带她去美国。她说我已经同意你的命题,你没有我想象的重要,我要随我想象的重要性而去。你不是一种存在的存在,你不能成为我的一种存在。
我沉默了,然后哭了。她说你真可怜,你必须忘记我,但我把你当朋友,你可以很放肆。我说,不,命题是很严格的。
引言:这么多年来,31楼已经和在31楼的“民主与科学”的标志性雕塑一样,成为了北大男生的一种精神的向往和寄托。
在楼下等候爱情
话梅/北京大学中文系95级
作者简介:话梅,北京大学中文系95级。一个看似内向,实则很调皮的男孩。喜爱读书、唱歌、弹吉他。
零
有人说:任何一个北大的男生都有一位住克里3楼的梦中情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31楼是北大最大的一幢本科女生宿舍楼,集聚了包括语言类院系、管院、经院、法律和中文系的大部分文科女生,其整体质量显著高于29楼和36楼。因此,31楼成了名副其实的北大公主楼。
这么多年来,31楼已经和在31楼的“民主与科学”的标志性雕塑一样,成为了北大男生的一种精神的向往和寄托。
鉴于31楼楼长室的玻璃窗上有着这样一条告示:中午12:30~下午2: 00、晚上10点以后、分报纸和分信件时不传呼,请免开尊口。于是我足足盯了楼长15分钟,终于等她把最后一张报纸分好,我才小心翼翼地对那个比我妈老得多的女人说:“阿姨,帮我传一下327的小敏。”
阿姨头也没抬,说了句:“她是328的。”10秒钟后,我站在楼门口等着小敏下来。
一个女孩就在隔我两米不到的地方对一个男孩不停地重复着这样的几句话:“你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你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让我开心吗?这些你都想过吗……”
在我身边有一大簇迎春花,曲折的藤条上挂满了金黄明亮的花朵,开得真美。
我对小敏说:“你周五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看电影……”
“可是周五晚上我们宿舍一块去游泳呀。”小敏张开双臂划来划去,像是真的在水里一样。
“那,那周六呢……”
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好久,她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一只脚点着地,坐在自行车上,揪下一片迎春花叶,然后再像小时候过家家一样把它撕成几毫米见方的碎块。
忽然,一片赏心悦目的天蓝色在我眼前晃过,接着我就听到了一个柔美的天籁之音:“对不起,让一下好吗?”
足足经过了30秒钟我才意识到我横在路边的自行车挡住了她的车,于是我来不及从车座上下来,就双手抓住车把使劲地将车拧到了一边。一句轻轻的“谢谢”伴随着她披肩发的馨香之气飘洒过来。我从嘴里吐出了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半片树叶,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她用的一定是沙宣……”
小敏接过我手中的花,乖巧地说:“谢谢你。”
我说:“我占好座了,在三教的最后一排。”顺手我提过她肩上的书包。
她用温软的小手抓住我的胳膊说:“我自己背就行了,今天的书包一点儿也不沉。”
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冬夜,31楼下也是像往常一样人来人往,除了靠近29楼的一棵粗壮的不知什么名字的树上还有几片干枯的黄叶子在艰难地支撑着,其他的树都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了。
散布在31楼前的有11个人,其中有四对情侣,他们分别在31楼左侧的一排自行车后、靠近30楼西北角的一片已经没有草了的草坪上、“民主与科学”雕塑的西侧和那棵还有几片干枯的黄叶子的树下。剩下的是包括我在内的三个男生,集中在31楼门前两排二六女车包围着的狭窄通道上。
10分钟后,小敏同屋的一个女孩下来告诉我小敏今天不舒服,不想出去了,要我先回去。
天好冷,我转过身,看见树下的那一对情侣抱得更紧,正在如痴如醉地亲吻着。
四
我说:“阿姨,帮我传一下328的小敏。”
阿姨头也没抬说:“她是327的。”
20分钟后,小敏对我说:“这几件东西还给你,其他的我也分不太清了。”
我接过她手中真维斯的塑料袋说:“没关系。”
小敏说:“再见。”
我说:“再见。”
在我们身边有一大簇迎春花,曲折的藤条上挂满了金黄明亮的花朵,开得真美。
正在我离开31楼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是我们班上又高又瘦的一个北京的哥们儿。
我说:“干吗呀你?”
他用手指了指31楼门口,说了句:“等她呀。”
我终于转回身,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孩穿着一身带着浅粉色小花的雪白色套装走出门口,灿烂的笑容照亮了整个31楼前的天空。
身边的哥们儿说了一句:穿的跟块奶油蛋糕似的……
五
小敏去了美国,31楼里曾经的公主都毕业了,又有一群女孩住进来。31楼下仍然人来人往,繁荣得像早市一样。
“民主与科学顶个球”的雕塑依然矗立在31楼前,阳光照下来,熠熠生辉。“d”和“s”两个字母亲密地缠绕在一起,就像31楼下的一对恋人。
引言:多年以后,在异地清凉的钟声里,匆匆回首,你会听我的陈年老爱吗?
冰凉的感觉
成悦/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成悦,出生于1977年秋,就读于北京大学管理学院,爱好写作、诗歌。
想读书的时候就上学,该念大学的时候就考到了北大。
很冷的一个晚上,秋天的晚上,我终于无法忍受屋里沉闷的空气,我的心情糟糕透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心情窒息的苦闷,学业的压力和感情的压力像两座巨大的山,而我正被夹在其中气息奄奄了。是的,是在那个初秋的早上,事业,爱情,人际统统离我而去了。我奄奄一息的思想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这偌大的燕园哪里是我可以独自痛哭的地方?这湖畔的晚风可以载动我的忧愁我的眼泪么?在凄美的爱情故事中,流泪算不算唯一的结局?
我突然想起飞蛾扑火的悲壮。明知是火,明知是身心皆碎,仍要去飞,何等壮烈的义无反顾,那么我岂不也是一只飞蛾?在追寻渺茫,模糊的爱情路上,直到头撞南墙,血流不止。
然而,头撞南墙,血流不止,痛的岂不还是自己?
很久不知道冰凉是什么感觉了,我突然想要寻找冰凉。
书上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是一种心理上的冰凉;而“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对于我,则是一种意境上的冰凉。
宽阔的屋顶,干干净净地笼罩在夜中,我静静地站在未名湖边,我就这样在大风吹过的的湖边开始想飞蛾扑火,想起我和艾,任浮云般的往事,从眼前飘过:诗人说紫丁香是结着淡淡的忧伤的。可我觉得槐花也是,淡淡的花瓣,淡淡的颜色,淡淡的清香,一切都是温润的,自然的,因此,命中注定它必须也结着淡淡的忧伤。
这样,我在紫色丁香和淡淡槐花盛开的季节里遇到了艾。
于是,注定了必有的淡淡的忧伤。
他们说:“女孩子对男孩子的感觉是一瞬间的,而男孩子对女孩子的感觉却需要一个过程”,“爱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生命,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责任”。
何其不幸,我被这两句话言中了。
人说:“20岁的年龄,可以做20岁的事情。”可是,我不敢,假如选择错了怎么办?我有后悔的余地吗?我能对自己负责吗?我能对别人负责吗?我在问自己数百遍之后,终于痛下决心,决心负责,决心一试,决心为感情的投入而放下少女的矜持时,艾却走开了,不,是飘然而去……
就这样,故事刚刚开始就已结束,没有原因,也没有过程。
天真冷,真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云彩,让你觉出无边的空荡。黑得让你看不透它的心绪,捉不住它的眼神。秋天的晚风很不客气地拜访了我,风吹动我的长发,从脸庞向后飘去一起一伏,有如波浪,吹动我的裙子,像一朵盛开的大荷叶,我一直认为这是我最美的形象,体验一下吧,一身素色白衣的少女在秋风中有如一尊石雕的感觉。风从我的脸上映过,风从我伸出的手指尖吹过,从我张开的双臂间吹过。我知道,我捉不住风,我也无力挽留住风,就如我留不住艾,留不住爱情,留不住我的眼泪一样。但我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我所有的汗毛都笔直的竖立起来,我想象他们是秋风吹过草原时,一棵棵在风中抖动的草。风握了握我的手后,便头也不回的向黑黑的夜幕走去,极快地,极轻地……
我却好像已不存在,只有精神、灵魂和思想一起随着冷风向遥远的地方飞去。我突然出现幻觉,仿佛许多年前我重复过这样的动作,假如世上有生死轮回精神不灭的话,我想,我一定曾在某个荒凉的大山中生存过,我不敢断定曾经的我是一个人还是一棵树,但那一定是一座少有人烟的大山,孤立无助的我立于山顶,一样黑漆漆的夜晚,一样强尽的冷风。而我就这样站着,不知道害怕,觉不到寒冷,一动不动,有如一尊雕塑……
风,你且慢些走,请你带走我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柔情吧!
风,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浪漫的故事里,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痴情的女孩?为什么女孩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份只是一场失败的赌注?
风没有回答我,我也不能回答自己。
我握了握自己冰凉的手指,虽然我看不清它的颜色,但是我可以断定,手指一定是紫色,美丽而忧伤的紫色。
这就是冰凉。
这就是冰凉的感觉。
过惯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看多了人间的真善丑美,便想要刺激一下自己麻木的灵魂,我不想逃避现实,逃避又有什么用呢?我于是选择了冷风,选择了冰凉。远处有很多明亮的灯光,很柔和,很温馨。那一定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暖烘烘的吃饭,谈天吧!干干净净的桌子上一定有冒着热气又香又甜的稀饭,也一定有一碗又清又亮的咸菜吧!我想起了我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家。哦!爸爸,妈妈,你们可曾料到女儿成长道路上所经历的困苦和挫折?你们可愿为女儿点一支照路的蜡烛?你们能否感觉到女儿的颓废和疲惫?
我问自己:“你是不是个感情细腻的女孩?”我问自己:“你不是不流泪了?”我问自己:“你是不是很深沉?”我知道,这辈子我成不了诗人,可是我不会放弃手中的思绪,放飞的风筝就一定要飞。
我静静地站着,我静静地听着,风带来了树叶飘落的低吟,风带来了荣莉无声的枯黄,风也在微微叹息,叹息刻在我脸上的冰凉,叹息我凝在眉间的忧愁,叹息我想要改变世界却无能为力的悲哀。什么时候,我竟已长大,竟能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竟会老气横秋地叹气,竟会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来安慰自己高傲而易伤的灵魂,风要把我凝固了,可是,我还是不愿走开,为秋风中那无法挥去的缕缕情思!为挑灯夜战也无法寻回的少时的自豪!为求学的艰辛与酸涩,为做人的孱弱和要强……
我渐渐喜欢这黑黑的夜色,喜欢这冰冷的感觉。在这里,我无需掩饰什么,也不必在意什么,平日所有的优雅和斯文,都被这种让人身心皆碎的感觉所替代。我忽然想起,我是在霜降那天出生的,于是,高中时就有人缓缓的扔过一句:“啊,永不融化的霜晶。”我其时不是冷血人,我很热情,我会很生动很活泼地走着,跳着,可是又有谁知道呢?我又想起了那个冷冷的夜晚,文说:“对不起。”我就用双手掩面,掩住汹涌而出的泪水,对这说了声“再见”,然后我向东,他向西,各自走开。
这美丽的错,就这样结束。可为什么在生命的轮回里,我这次错了,下次还会错?仅仅是因为我的单纯,我的幼稚我的年少不懂事吗?谁会为我试去脸上的泪水,谁会为我抹去心底的悲哀?我只是一只飞累翅翼受伤的小鸟,竟找不到可以驻足的枝桠!
满眼的泪水使我看不清脚下的路。
女孩子对爱情常常只凭感觉投入,一旦有变,她的生命就地飘流如风,感伤而忧郁。原来,一个女孩子所有的脆弱都在这里,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世俗而脆弱的女孩罢了!
逝者如歌,歌者如泣,泣者如诉,而诉又是何其的痛!
因为,没有谁读懂谁的眼泪,没有谁有义务对谁负责!
多么凄美,如童话。
多么哀婉,如小说。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时,这楼下的路两旁长满了高大的白杨树,碧绿的叶子曾经目送我们走过很远。可是现在,一棵白杨树也没了,谁又知道它们是做了人家屋子里的大梁,还是被孤零零的扔在野外无人怜惜无人爱护,任凭风吹雨打呢?
总之,所有的绿色都没了。
天空隐隐显出半个月亮,斜斜地倚在塔尖,映在湖中,远远地柔柔地注视着我,用冷冷的银辉将我网住,送给我一个真实的影子,让我认识一下真实的自己。
呼啸而过的冷风,你可不可以慢一点走?你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走向无涯的夜空?
我很—冰凉。
引言:我又留恋和峰在一起的那个带着暖意的冬季。
暖音的冬季
冰雪/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冰雪,女20岁,现就读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性格开朗,思想活跃,曾多次在报刊上发表文章。
第一次见到峰,是在大三那年的一个飘着雨夹雪的初冬。
那时男友健和他的“火焰”乐队在北大内风头很盛。每逢周末,4人乐队要聚一聚,排练或游玩。北大图书馆门前的那块绿色的草坪上,永远都有他们的倾听者们。每次,我都在旁陪着,因为健常把乐谱乱扔,要我帮忙做归类,换页之类的事。
那天,我们想去个安静的地方排练,健想到他哥哥的好友,不同系的学长峰在校外自己的租了间小屋,很有情趣的。
峰是个乍看颇有点儒雅气度的人。高高的个子,略显消瘦、一双眼睛很温柔且又长期透着股坚韧、犀利,这略微减弱了他的儒雅气。当他打开门时,我蓦地注视到这双眼睛,不禁有点忐忑不安:他能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吗?
健和他的搭档们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贝斯手刘洋舒适地靠在床边调音;鼓手田华在峰和健盘手新的帮助下,把峰的那套鼓从角落里搬出来。
“他也有鼓?”我诧异地问健。健大笑:“你以为他很文静吗?他是个典型的‘两面派’,文静时像个古代书生,疯狂起来,嘿嘿、梅、只要你心脏好,听他击鼓包管让你神经兴奋,节奏感强烈得想‘蹦迪’。”“哦!”我不禁哑然。
峰回头冲健笑笑,不肯定也不否定。健自顾地说:“峰哥,这位是我的最爱—梅小姐,感觉如何?你可别被她很淑女的外表欺骗了,她是典型的温柔时是水,热情起来似火的人。”这时,我无意识地接触到峰那双犀利的眼睛,不由得一怔。
峰的小屋里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其实这个小屋很简单,但颇有情调。窗外雨雪交加、寒风呼啸。屋内,天生怕冷的我,双手冰凉,全身发抖,但我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想打扰任何人。
元月,“火焰”将在学院内举办演唱会。虽然他们已开过很多场,但这次不同,因为刘洋快毕业了,他们很珍惜这次演出。入冬后的每次排练,都使我冻得苦不堪言,但健很忙,他没注意到我的惨状,而我也不想让他分心。
“你穿得太少了,小姐!”峰把一件大衣递给我。
“我穿得还算少?如果不是这地方冷得像冰窖,我就不会发抖。”他耸耸肩说:“果然不淑女。”转身离去。
几分钟后,一个热水袋,一杯热水出现我的面前。抬头时看到峰一脸诚恳。我不好意思地接过来。
身披大衣,怀抱热水袋,手捧热水杯,阵阵暖意涌上我的心头。
以后,我们常去峰的小屋。每次他都从楼下打来热水,为我注热水袋,只要我手中的水杯变凉,他会立刻为我换上热水。
大四的他知识丰富,谈吐幽默,我们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有时也聊自己。
那天。我们谈到他的家庭;他家在上海,他是家中幼子,他和父亲的关系很僵,代沟颇深,有很多次放假,他不愿回家,但想到他白发慈爱的母亲,他还是回去了。他曾尝试同父亲“和平相处”,但每一次结果总是更糟。说到他的妈妈,他眼里闪着泪花:“你不知道她是多么多么善良的母亲。”
蓦地,我泪眼迷蒙,一只手捧着茶杯,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望着他带泪的眸子。突然,他抓住我的手,眼睛晶亮而灼灼逼人。我不由得呼吸紧张,颤抖的手使杯中的水溢出,泼在我们手上。
他突然放手,往后靠在椅背上说道:“算了,明年7月我毕业后,你就会很快把我忘了。”
“不、不!”我不知为何那么迫切:“不会的,至少每个寒冷的冬天,我会想起你,想起你的小屋,热水袋,热水杯。”说完,我匆匆走到正在卖劲弹唱《斯卡波罗集市》的健身旁,尽力用心去听他的歌。但我知道,我的心不再平静了。
我的生活被打乱了。我以前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不是在教室听课,就是在图书馆自习;周末不是看“火焰”排练或演出,就是和我那“校园名人”的男朋友去未名湖畔漫步。总认为将来我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健的妻子,可是,突然间变了,我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圣诞节那天,我们又相聚在小屋,决定欢度一下。很快,健他们被峰分配去买食物,我怕与峰单独相处,便主动去买花。有意在街上逛了很长时间,慢慢踱回小屋。至门口,听到屋内鼓声热烈刺激,我放心地舒了口气。可是,推门而入,才发觉自己错了。
屋里只有峰一人,他正疯狂地击着鼓。
鼓声戛然而止,他抬起脸,目光犀利而温柔,灼热而痛楚,我发现他瘦了。我很冲动,想跑过去,但这时,门口响起掌声。健高声称赞:“真棒,帅极了,峰哥。”
接着大家各自归位,各司其职,忙乎起来。那天,我一直在笑,健说从没有见过我笑得这么甜。其实我的心里好苦好涩。
春寒料峭的黄昏,在燕园空空的活动室里,只有我和健。我看出健有话同我谈,他故意支走了队友。可是他一直摆着他的它一脸专注,正弹唱黄家驹的那首《你知道我的迷惘》。
我立于窗前,手里握着杯热水,望着窗外雨雪交错地飘落,听着健的歌,阵阵寒意袭上心头。
吉它节奏渐缓。健唱起了那首他心爱的歌,“是不是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我惊愕地转身,看着他。健仍旧专注地弹唱,头也不抬一下:“把所有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由你带走……”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健,求你,别唱了!”
“哦?你不爱听,以前你特喜欢听的。哦!我忘了,你不再是原来的你了。”
我的泪水如注而下。他走过来伸手为我拭泪。我躲开,他一愣。“我知道为什么。活该我倒霉!人家比我更体贴、更温柔,对吧!走开,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地烦人,我丁健……”他顿了顿,逼视着我的泪眼大吼,“我提得起,放得下。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冲出活动室,跑向走廊,身后隐约传来来歌声:“把所有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由你带走……”我眼前一片模糊。
峰和刘洋毕业了。欢送会上,峰没露面。
这段时光,我过得很艰难,自从3月和峰一起去看过春雪之后,我们很少见面。见面时他会问我:“健好吗?”有次居然说,“你们原来是最理想的一对。”
那晚峰没来,只是托新捎来一张字条给我,上面写着:相逢不知在何时,大约在冬季。
峰去了,我不知其地址,他仿佛有意要从世界上消失一般。
于是,在未名湖边的长椅上独坐过秋、冬、春的黄昏与夜色后,我和健也毕业了。欢送会上,健大展风采,从《同桌的你》直唱到《青春》。听着听着,我不觉心碎神伤悄悄落泪。几许说不出的惆怅,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和几多说不出的心酸重重环绕着我。
回想这两年,我只是偶尔收到峰不写明地址的信。信中他一再自责自己的冲动和他应该压抑的感情。泪水再次涌入我的眼睑,曾几何时,我由一只欢乐鸟变成了动不动就落泪的“林妹妹”。
一块手帕出现在我面前。“小梅,你该笑了,你已经哭得太多太多。”我尴尬地收住泪,发现健站在我面前。
“哦,我没什么。只是你的歌使我想起学生时代就这么结束了,想起以前的快乐时光一去不返,我只是太激动了。谢谢你!”我把手帕还给健,欲离去。
健叫住我:“小梅,听我说,别总是等他来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嘛!”
又是5个月过去了。这5个月中,我同那些欢欣愉恍的高中生相比,大不了几岁的我显得那样苍白、忧郁。我始终没有峰的地址,只是收到一封他祝福我和健的信。
寒假,我去参加姨家表姐的女婚礼。我走出家,第一感觉便是好冷。我不由得想到峰温暖深情的双眸……我开始左右顾盼希望峰出现在我的视野。
街上飘着冰冷的雪花,我被刺骨的寒风吹击着。
我又留恋和峰在一起的那个带着暖意的冬季。
引言:共筑的美梦在车轮下漫天,再次提笔滑落的只是一串凄婉的音符、一行行痛楚。
永远的牵挂
申永丰/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
申永丰,男,北京大学经济学院。
喜欢在生活中找回人自身的真实。爱好读书、交友。
下雪了。
雪粒奶细,很密,落在脸上像铺粉似的,我漫步在燕园里,冬季的北大很美。
亭台楼阁,飞檐4拱,都小心地托起了那片纯白,那方圣洁,我怀揣着《穆斯林的葬礼》,静静地立在未名湖畔的“备斋前”,耳畔,似有轻柔徐缓地小提琴声传来,如泣,如诉,如梦,如烟……
女孩,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或许是不敢伤害你,或许是不能正视自己,我并没有向你表白这种感觉,我只是在心底默默为你祈祷。
伴随着中学生活的即将结束,那久久埋藏于心底的丝丝情愫终于冲破理性的阐门,外溢成二个美妙的世界。我说你是甘泉,滋润了我枯躁的灵魂,我说你是花朵,我会化绿叶为你守护;你也终于坦白我是电极,在你内心深处迸发着火花.你说我是港湾,你要作小舟与我陪伴。我承诺为你构筑前程,你答应和我憧憬未来;你我走在一起,你说你很有收获,我说我过得充实。直到有一天,你红着眼说你不想毁了我,说你只想为我祝福;我却静下心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说我可以等待。
黑色的七月,一纸通知撕碎了一个省级重点中学高材生美丽的梦想。在一个昏暗的秋晨,他默默地拎起行囊,在一片叹息与无奈中登上了南下的列车,从此走入了一个他从没想过的世界,却把生动的反面教材留在他曾经风光了三年的另外一片天地;也在果上枝头的金秋时节,你在一片赞誉与羡慕中,走进了省城一个你同样没有想过的神圣殿堂。
失落?后悔?痛苦?绝望?我无法回答自己,更无法面对眼前一切。我只能站在风中感叹人生无奈,我只能立在雨中诅咒命运多桀;我只能在飘零的世间忍受深沉的悲凉,我只能在受伤的心里剖析苍白的魂灵。太多的风雨凄凉,我终于能够平静地面对一切,我终于能够冷静地思考一切—这里仍将有一方属于我的蓝天,这里仍会有一片属于我的沃土。一切都是这么残酷,一切又将那么美好!这里属于我的心中有苦涩的记忆和美好的梦想,这里要求我的只是越甲吞吴的气概和卧薪尝胆的胆识。我终于振作起来,我终于战胜了自己—甚至战胜了心中那永远也理不清的丝丝情愫。
一年后,同样是在秋天,我喝光了痛苦和失落酿成的酒。和你一样,我的行囊拎到了书香飘飘的燕园中。
绿衣天使带来了你遥远的祝福,你说你很感激我,你说你在想念我。一纸祝福终于撩开我尘封的记忆,再次把我心底的丝丝情愫编连起来。我说我不需感激,我说我不会消沉,但我不敢再次对你承诺。可是,在我内心深处,却从此多了一种支撑我的力量。从此,一支蜡烛常常伴我半个长夜,一份真情汇成了数本日记,一种信念更支撑着我的生命。
有一天,你当面拿出我的信—整整齐齐的一大叠,半开玩笑地说:这些信可以出部书,但你又十分认真地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很优秀,你可以做更多的事,你也有更多的事要做……
真的?翻出积尘的日记,掏出内心的一切,比照手头的刊物,不禁拍案而起—难道我比他们差?终于,怀里揣着一只小兔,把希望投入邮筒,一个月后,我从绿衣天使手中找回了另外一份信心。从此,我一发不可收拾,一头扎进稿纸堆,从日出写到日落又写到日出,从花开写到花落再写到花开。一次次绿衣天使的微笑使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诺言:这里有一方属于我的蓝天,这里有一片属于我的沃土!
你说你会打电话给我,每周都会。你说你并不在乎我接不接,你说只要我听到铃声能够想起你就够了。我说我快乐时会接,悲伤时不会接,我说要把快乐送给你,把悲伤留给自己。你说你没有看错人—几乎每次,你都会问我写了什么,发表了多少,这使得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那甜甜的询问本来就是特种的提神药物,那悠悠的祝福更是享不尽的精神食粮,使我无法停止思考,使我不能搁下手中的笔,使我敢于抛开繁琐的教材去继续自己的游戏。
女孩,正当我沉浸于丰收的喜悦的时候,一辆不长眼的汽车辗碎了你我共同构筑的梦想。从此,真的天各一方,两颗心再也无从碰撞,你再也不能分享我的快乐,再也不能分担我的痛苦了
你曾说你已把灵魂给了我,我也曾说我的灵感与你同在。如今,你的灵魂升入了洁净的天国,永远陪伴我,也永远属于我,而我的灵魂只能在孤独的人间飘零,只能在混浊的世间永远为你祝福,永远为你牵挂。
我重新拿起笔,从日记本写到邮筒,从你我写到身外的缤纷世界,从内心深处的凄凉写到灵魂之额的苦楚,从天国的牵挂写到人间的怀念,藉以慰藉你的灵魂,藉以减轻我的痛苦。
女孩,谢谢你;
女孩,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