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这旅馆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不成?”
那女人微微一皱眉,似乎有些不信。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女人掏出一根女士香烟塞到了嘴里,一边抽着一边说:“我路过这里本打算住一晚,结果进来发现没人,然后就感觉到楼上阴气重,上来看一眼。”
“刚才看你用的应该是道家的法器正阳一根鞭吧?”我试探性的问。
“哦?你还知道正阳一根鞭?”女人诧异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也点上一根香烟。说实话我不爱抽这玩意,又戒不掉。
不过这女人抽烟却很少见,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赊刀人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见过的人遇到的事多了去了,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听到赊刀人三个字的时候,我明显看到那女人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惊讶之中略带着意思疑惑。
“刚才你说这里的事情还没完,什么意思?”女人好奇的看着我。
听她主动的询问,我得意的一笑,解释道:“此处之所以滋生出阴魂是因为风水不好,所以想要永绝后患就必须从根本解决问题,否则的话类似的事情一定还会再发生。”
华夏人向来都比较信风水可以给人带来祸福这种说法,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深信不疑。
从古代每一位帝王,到土财主,死了之后都要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目的就是为了能改变后人的命运,试图让自己的子孙福泰安康,飞黄腾达。
风水养人,但是也可以伤人。
我之所以跟她说的这么详细,多少有点显摆的意思,刚才还说我是废物,我不能让她把我看扁了。
果然,听完我的话,那女人忍不住的问:“这房子就在这里,怎么改风水?难道你想给这旅店改头换面?”
我走到了旅店的大厅里面,环视了一圈,最后指了指柜台后面的那面墙:“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在这里摆放上一尊关公像就可以。”
关公是仁义忠诚的代表,许多混社会的人都喜欢拜关公。
可实际上关公也可以用来驱邪镇宅,只不过切记不可摆放睁眼的关公,只能摆上闭眼的关公像。
其中的门道想必懂得都懂,我在这里就不多做解释了。
女人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来反驳我。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冲我笑了笑,开口道:“我为刚才的话跟你说句对不起,我叫陈红玲,是柳门。”
我不由得一愣,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是东北的出马仙。
在东北有狐黄白柳灰五门仙家,这所谓的柳门说白了就是蛇仙。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走远不见了踪影。
三水宾馆的事情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当天晚上我就返回了家,次日一早给三水宾馆的老板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去买一尊关公像。
神像这种东西用的只是一个形象,至于什么材质的倒是不重要。
不过有一个步骤很关键,就是开光!
每一个派别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开光方式,道家用符,佛家念经,而我们术派赊刀人则是用血。
这年头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老板很快就带着一尊一米高的关公像来了。
我看了一眼,是桐木雕刻而成,还算不错。
随后我便带着他回到了宾馆,起初这两口子还不敢进,但是在我的一再催促下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我把关公像摆放在正对门的位置,用小刀划破了老板的手,让他用鲜血涂抹在关公手里的那把刀的刀刃上,接着让他跪下,我一手按着他的脑袋,闭着眼睛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阵子咒语。
完事之后我让他磕三个头,告诉他可以了,从此以后宾馆就能正常开门营业了,晚上也不会再出现那些怪事。
宾馆老板挺不放心的,狐疑的问:“小师傅,这就行了?”
我笑了笑,淡淡的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先付我一半的钱,等到真的没事了,再给我剩下的。”
做我们赊刀人最不怕的就是赖账,只要你敢赖账我们有千百种办法来收拾他。
至于怎么收拾,这个以后再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老板连连摆手,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不好意思的说:“小师傅,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接过了信封,不是很多,也就是三五百,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
毕竟这次也没出什么力,做人不能太贪心。
“走,哥带你下馆子。”
得了钱,我招呼一声,带着小阿悄去了福来酒楼。
福来酒楼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可那里面却有小阿悄最喜欢吃的紫薯拔丝。
吃饭的时候,小阿悄好奇的问我刚才给那老板念叨的是什么。
我抿了一口酒,干笑两声。
“我那哪是念咒啊,一阵瞎搞,要不怎么能让那老板认为我是高人呢?”
“哈哈,峰哥,你太坏了。”小阿悄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看着笑的跟花一样的小阿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算是我们赊刀人的悲哀吧,好好办事不受人待见,非要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事主才愿意掏钱。
都说我们赊刀人赚钱,可实际上我们更多时候是在帮人。
带着小阿悄在外面吃饱喝足了之后买了点零嘴就往家赶,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赶紧打开门接了电话,那头传来老井头的声音。
“喂,是阿峰啊,你师傅呢?”
老井头是老中医,跟我师傅比较熟,小阿悄的医术就是跟他学的,为人和善,是个不错的小老头。
“师傅不在家,啥事?”
电话那头的老井头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这事只怕你搞不定啊……”
“到底什么事?”
在我的一再追问之下,老井头才说了一句:“刘老板的女儿最近好像得了怪病,看了几家医院都没见好,刚从我这走,你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是笔大生意。”
“看出点什么没?”
我继续问着。
沉默了许久,老井头才说了四个字。
“像是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