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万分焦虑。
秦挽期待肯定的答案,又怕收到拒绝。
心跳得特别快,仿佛有架钢琴,在随着她的呼吸奏乐,与旁边咖啡机的运作声默契合奏。
一分钟后。
宴丞发了消息过来,简短的一个字,“好。”
“那这周六,下午三点,我确认地址后,发给你。”秦挽回得很快,像是早已在心里排练好,敲出这段字后,她由衷地松了口气。
逃避似地又追了句,“就这样,我要工作了,再见。”
她不敢再看,呼吸都变得急促,慌张地将手机揣了起来,拍了拍脸,紧急调整好状态,拿起咖啡杯调制。
推门进去时,她敲了门,“薄总。”
薄瑾默像是也刚发完短信,宛若学生时期偷玩手机碰到老师似的,飞速地翻过来放好,神情有点尴尬,抿着薄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轻咳了声,应道,“进来。”
秦挽同样心情躁动,无暇顾及他的异样,手脚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飘也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修剪干净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下掌心。
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总算理智了点,她深呼吸一口气,正式进入工作。
刚要拿起文件,口袋中的手机再次振动,秦挽很犹豫,不想点开,现在的她太奇怪,心情波动很大,严重影响到正常生活。
但……
她埋下头,借着办公桌的遮掩点开。
就在刚刚,宴丞回了句,“我很期待。”
特别简略的四个字,秦挽硬是品味出不同的含义来,脸红得更加夸张,就像之前收到的火红玫瑰。
妖艳又绚烂。
她视线闪烁,长而密的睫毛像蝴蝶似的颤了又颤。
“秦特助。”刚才进来,办公室门忘了关,总务部的小助理跑过来,趴在门口喊她,“先前的会议记录有个地方需要你看下。”
“啊!”
秦挽惊慌回神,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这可把小助理吓得够呛,小心翼翼地询问,“秦特助很忙吗?我自己处理也行。”
“不是,”秦挽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放进抽屉里,顺着长发站起身,“不是,我现在就过去,薄总,我就在外面工作了,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打内线电话就行。”
这屋子太闷热。
她心都跟着躁乱,这可不好。
薄瑾默没抬头,好似也正在看些什么,“嗯,去吧。”
心中有了期待,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周五,这几天,秦挽依旧持续性地跟宴丞发消息,本来打算由她来订地方的,刚提出口就被拒绝了。
宴丞表示初次约会,应该由男方请客。
这份重视。
秦挽很受用,嘴角抿着笑回了个好。
他们要约会的事,凌玲也知道,趁着中午特意跑过来找她,手里提了满满一堆衣服,上窜下跳地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与此同时。
没什么经验的薄瑾默也选择寻找外援,先给凌玲打电话,没打通,思来想去,又给池渊发了消息过去。
池家大少无情嘲笑,“不会,不帮,好兄弟要孤寡就要孤寡一辈子!”
作为单身狗,谁乐意看到别的小情侣亲亲秘密的。
被拒绝的薄瑾默扶着额头,坐在办公桌后沉思,几经犹豫,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很麻烦,但还是给薄老夫人打了电话。
他身边实在异性太少。
果不其然,薄老夫人知道他周六要出去跟素未谋面的孙媳妇见面时,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约,必须约!缺不缺钱?你现在开的是那辆车来着?要不回头我把车库里你爸最拉风的那辆跑车给你弄过去,头次见面,咱们必须风风光光!”
薄瑾默科普,“这是第三次。”
“不行,要不然我也跟着去吧?你有经验没有?肯定没有,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团队去!今晚早点回来知道嘛!”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风风火火的,年纪上来了,依旧不逞多让,迅速挂了电话,去做准备去了。
薄瑾默薄唇微动,硬是没找到插话的机会。
总算有了空隙,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嘟嘟嘟……”的冰冷机械声,他无奈扶额,果然,就不该找她。
“薄总,你身体不舒服?”午休结束,秦挽手里提着个袋子回来。
薄瑾默平时没什么关门的习惯。
一来二去的,她总是容易忘记敲门,直接走进来,正要把东西放回工位上,就看见他满脸疲倦,陡然紧张起来,时刻准备打急救电话。
正是忙碌关头,接下来还有内部高管的选拨会,他可万万不能缺席!
薄瑾默抬头,摘掉无框眼镜,心累地捏了捏鼻梁,身边人这么多,一个靠谱的都没有,重新将眼镜戴上,无意对上秦挽担忧的眼神,顿了下,幽幽地问,“下班后有时间吗?”
秦挽不解眨眼,“有,需要加班嘛?”
“嗯,三倍工资,”薄瑾默招手本要叫她过来,还没等秦挽会意,桌上内线电话响起,董事们提前到了,参加选拔的高管也都已经就位,他挂了电话,无奈叹气,“算了,你帮我订家餐厅,适合情侣的,还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方都订一套。”
没有把握的事,只能多多益善。
秦挽应了。
难得,工作狂薄瑾默掐着点下班,集团上下都很震惊,就连保洁都围着议论两句,保安好奇的眼神来来回回地在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之间打转。
有事,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
他们一走。
总务部也跟着沸腾起来,拉了个小群,纷纷在里面讨论。
“他们要去约会!还是情侣餐厅!我下午不小心听到的,保真!”
这条消息华丽丽地被置了顶。
自然,这一切秦挽并不知道,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好奇地往外张望,是条陌生的道路,从未来过。
她扭头问,“我们要去哪?”
薄瑾默没有解释,低头把玩着手机,应该是在给谁发消息,手速飞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游走在屏幕上。
他头也没抬地说,“到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