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儿了。”
方刑骑着二八看向远处的宅院,他骑了近一个多小时才来到这儿。
几年中他到村长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只记得对方家的大门上有俩大字,右边村,左边长,合起来就是村长二字。
门前。
方刑停好二八,看着门上面颇有喜感的字,确定这里就是村长的家,朝着里面大吼道:“二大爷开门,我是方刑!”
没错,方刑跟村长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要不然对方也不会这几年帮着他忙里忙外,又是电脑,又是网线的,没事还送粮送油。
“没在家?”
“二大爷开门,没动静的话,我可进去了。”
方刑见没人回应,上前一步,又喊了一声。
说着,方刑朝着大门推去,奇怪的是,还未等方刑触碰到门,嘎吱一声,大门自己打开了。
“什么情况?”
方刑嘀咕了一声,踏进村长家的院子内。
他没有发现,在自己迈入村长家的时候,原本环绕在身上的氤氲之气消失,不在是如谪仙人一般,而是跟常人一样。
“村长二大爷,我是方刑!”
方刑又喊了一声,心中暗道,村长不会因为在感到暗柳等人气息之后跑路了吧。
有很大可能!
几年的了解,方刑深知自己这位村长二大爷可是出了名的不着调,明明有着开道境,但就是不干正事。
“谁在这呼嚎儿的,不知道这里是村长家啊。”
正当方刑准备在喊一声的时候,一道带着浓烈大茬子口音的声音传来。
方刑抬头看去,不远处他那位二大爷村长正朝他走来。
小马甲,花裤衩,嘴里叼着根烟袋锅,手提溜个鸟笼子,这副模样正是平常没有正事的时候,这位村长二大爷的打扮。
“咋滴,大侄儿,有事袄。”
村长三两步走到方刑身前,抽了口烟说道。
“额。”
村长二大爷这一番话让方刑不知如何开口,他也不能直接了当的说刚才黑网的人自家院内干仗,你发现没。
这不虎吗?
而且要真这么说,这位爷肯定炸锅。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二大爷您。”
方刑回道,心中准备侧方面聊聊暗柳等人的事。
还有每次见到这位二大爷村长的时候,不知为何,方刑都有种由内而外的亲切感。
“哈哈,你小子会说话,前两天安的网用的咋样了,还顺当不。”
村长二大爷呲个牙,笑呵呵的说着,而后又道:“那天你小子属实把二大爷吓着了,那架势看了我跟看见亲爹似的,那个热情的。”
“哈哈,您不就是我半个爹一样,咱们爷俩谁跟谁。”
方刑嘻嘻哈哈的说道,而后话锋一转,在村长耳边悄悄的道:“刚才村儿里好像有人闹事,有人到您这告状吗?”
“啥?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不想活了?!”
“我五米长的砍刀呢,剁了丫的。”
村长一听有人闹事瞬间炸毛,鸟笼子也不管了,烟袋锅也扔了,回身就要进屋取刀,活脱一副地痞无赖相。
“别,别,我也不确定,所以才过来询问二大爷的,您不是开道境的强者吗。”
方刑见状赶紧拦住村长,这货可是一副酸性脾气,而且方刑从村长的反应看来,对方好像对暗柳几人不知情。
村长可是村儿里境界最高的人,要是连他都没有发现暗柳几人的话,其他人更就更发现不了了。
可方刑心中还是疑惑,甘蔗树发出那么大动静真就没人看见或者发现?
“别拦我,万里八村谁不知道我靠山一霸的诨号,我出去看看谁敢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闹腾,反了天了还。”
村长二大爷根本不听劝,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您老消气,您老消气,我就是问问,再说谁敢在您老地盘搞事情,那不是半夜茅房点灯,找死么,您说对不。”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方刑的话让村长十分时候受用,他捋了捋下巴上几撮毛说道。
“对啊,就是这么个道理。”
方刑赶紧认同的说道,捡起地上的鸟笼和烟袋锅递到村长手上。
“啵,啵,呼。”
村长接过之后,嘬了一口还未完全熄灭的烟袋锅,对着方刑说道:“你小子有点你爹当初的意思,可以。”
“呼。”
见状,方刑在暗中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听见这话,方刑知道眼前着我村长二大爷彻底消气了。
只要对方提及自己那位死去的便宜老爹,准消气,这是方刑这么多年摸清的规律。
说起这位便宜老爹,方刑也是一脸懵,当初自己穿越到这里来到的时候,因为模样没发生改变,他不确定是魂穿还是带着肉身穿到这里。
如果是魂穿为何身体没发生改变,可要是肉身也跟着穿了,自己为什么没被人看出不同。
就这样,方刑纠结了许久,可转念一想,穿都穿了,管他什么穿法,眼下活着才是真。
“说起你爹,我气特么的就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去什么狗屁学院,明知道你是绝缘体,还非得管人家要什么修炼名额。”
“最后名额没弄到,特么的死半道上了,到现在也找不到凶手,你说你爹气人不。”
村长二大爷的样子越说越气,但没人发现,他在提及方刑便宜老爹时候,眼眸深处暗藏那一缕刻骨的悲伤。
关于自己便宜老爹的事情,方刑第一次见村长二大爷提起这么多。
原来我这便宜老爹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怪不得每当自己询问村里人关于便宜老爹事情的时候,他们都语重心长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方刑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悲伤,有无奈,有可惜,五味杂陈,脑中更是浮现自己跟村里人询问便宜老爹时的情景。
“卧槽!”
这时村长二大爷一声喔的一嗓把方刑吓一激灵。
“您老怎么了?”
方刑被叫会了神,紧张的看向对方,关切的道。
村长歪着个头,用烟袋锅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带着些许悔意的道:“我特么忘了这事儿要对你保密来着。”
“大侄儿袄,你权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没啥事我就回屋了袄,慢走不送!”
说完,村长二大爷转身狂奔,大花裤衩子飗飗漏风。
“额。”
方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二大爷,特么的您老嘴嗨,一顿叨逼叨把事儿说出来,之后告诉我这件事要对我保密。
一时间,村长二大爷在方刑的心里形象无限放大,好比三毛,哪吒,金刚葫芦娃,铁臂阿童木。
别问方刑为什么都是小孩,特么的大人谁能干出这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