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呵呵,放心,你会活着离开清风城!”
“还有,我们会再见面!用不了太久……”
……
不知过了多久, 简直白忽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失去控制的灵魂力也开始缓转。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之前漫天点芒的荒芜世界。一眨眼,眼前又变成了熟悉的帐篷和旁边鼾声震天的陌生人,嗯,还有抱着自己大腿不撒手的小庙庙。
小丫头的动作极为不雅,纯白色的连衣裙歪歪扭扭的散开,露出修长雪膩的玉腿和可爱的毛绒白袜,双腿纤细,大腿也只有简直白胳膊粗细罢了。
庙庙才八岁,身体远远没有长开,加上以前食不果腹营养不良,看上去瘦瘦弱弱的。
庙庙小脸紧紧蹭在自己腿上,嘴唇微微梦呓,满脸的满足之色,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说不出的可爱魅惑。看着庙庙娇憨的小模样,简直白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神色又渐渐沉了下来,
那是……梦?
简直白平生第一次经历如此真实的梦境,太真实了!
那个人,好熟悉……
他说他是我?!!
……
不知过了多久,简直白再次幽幽转醒。
自己……睡着了?
他愣了愣,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毫无防备的睡觉了。
他揉了揉眼睛,忽然感到手臂酥酥痒痒的,低头看去,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乖巧的趴在自己的身上。
庙庙乌黑柔顺的发丝轻轻搭在简直白的手臂处,触感微凉。
看见简直白醒来,小庙庙凑到他的眼前笑眯眯的看着他,俏脸微醺。借着淡淡的亮光,她痴痴的看着他的脸,更看清了他的眼睛。
很好看……
少女的内心不自禁的想到。
而那双眼睛充满了与年纪不符的沧桑悒郁,却没有丝毫的厌恶之色,又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妖邪魅力,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深深的沉迷进去,再不能自拔。
她的世界很简单,因为她是奴隶,所以从小就被同龄的小孩子看不起, 被木安责骂, 每天还要做繁重的劳役……而就是这个少年,在自己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奋不顾身救出了自己,还对自己许下了骑士的诺言……
这一切都太过梦幻,充满了不真实感,她生怕这只是一个荒诞的诡梦!一旦有朝一日梦醒了,她就要回到那个冰冷无助的世界……
她轻轻拉了拉简直白的胳膊,闭上了眼睛,小脑袋一点点靠近他……
大人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小丫头似乎也是刚刚醒来,衣裙肩带悄然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
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简直白一愣,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大脑,然后他偏过头,避开了小丫头的“偷袭”。
这谁受得了!
简直白叹息一声,伸出左手,在小丫头吃痛的娇呼声中轻轻捏住她肉嘟嘟的小脸,然后轻轻推开……
“唔唔……”庙庙闭着眼睛,面色潮红,浑身散发着一股极不正常的妩媚气息,身上的衣服也在剐蹭间悄然滑落,露出雪膩娇嫩的肌肤……
不对劲!
简直白猛地一凌!这绝对不是庙庙该有的样子!
小丫头虽然聪明,但年纪太小,对男女之事更是毫无所知……
不好!
他猛地坐起,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的帐篷,宽厚的毛皮帐,白色的兽毛地毡,浑浊的气味……
唯独没有了之前粗重的鼾声!!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不好!!
简直白直接一把抄起还在迷蒙中的小庙庙,一个闪身瞬间冲出了这个帐篷!
“轰!”
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随后化作漫天的火焰熊熊燃烧!整个东城城区,都化为了一片火海!
无数座帐篷被浇上了劣质燃料,一把火彻底引燃!其间哭喊声,怒骂声,仓促的逃命声,以及小孩子的哭泣声一时间不绝于耳,场面大乱!
简直白夹着庙庙快速奔走在混乱的人群中,小丫头此时已经昏厥了过去,简直白早就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味,是……麝香粉!
这是一种极为常见的药物粉状颗粒,通常被贵族的少爷小姐们放置于香囊中,佩戴在身上,算得上是一种很普遍的装饰物。
而它,有刺激神觉,麻痹感知的作用,只不过效果很轻微就是了。
简直白自己可以完全不惧,但他忘了庙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他能抵抗这样的刺激,不代表庙庙也可以,它最大的功效,也是那些腐败贵族们看中它的一点就是:
它可以催情!
效果甚至比一些寻常的药物更甚。
可是……这是为什么?!
有人故意下药?可是……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简直白快速奔跑着,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漫天火火之间。
过了许久,一队队装备齐全的城卫军这才姗姗来迟,看着满天大火,他们也吓了一跳。
冬季的城池,一般不可能发生这样规模的火灾!
在他们的眼前,满天雪花纷飞,还没有等到它们落下来,就被熊熊燃烧的烈焰直接蒸发了,连一丝水汽也没有落下。
在众多士兵的维护下,火势逐渐得到抑制,他们紧急拆除了最外围的帐篷,防止火势继续蔓延至其他城区,多名士兵掌控水系符文,三人一队呈品字形交替前行,一股股巨大的水流自他们中间喷涌而出,一时间水汽腾腾,蒸汽逸散,更显朦胧。
一名红甲红袍的年轻将领从士兵中走了出来,他脸戴面甲,一身红衣气度不凡。宝剑置于其手中,剑未出鞘便已散发丝丝寒意。
他是城卫军四大百夫长之一,负责整个清风城的安全和治安。他受统领公梁武之委任,保护一城百姓安居乐业,在任期间矜矜业业,公正执法,颇受民众爱戴。
透过面甲的锁影,他的眸子中印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正如他的心情一样。
“怎么回事?!!”
一名士兵走上前来,恭谨的禀报:“大人!兄弟们在前面发现了焦濯的痕迹,应该是有人蓄意纵火!”
红衣将领眉头一皱,纵火?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忽然走向一旁,蹲了下来,顺手捻起一指早已被烧成焦炭的木头,然后轻轻嗅了嗅……
微微一滞,他的眼神变的出奇的复杂,神色严重。
只听他道:“这股气息……封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