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腾虎走后,项腾扬悠然漫步于阁楼前的广场之上,这处庭院立足陌城已有千年,几乎是随着瀚海沙漠成型一同出现的,只不过千年瞬息,这处曾经的陌城繁华之最,如今也被土气与颓靡笼罩。
只有那阁楼仍旧昂扬挺立着。
千年前神陨时,形成的瀚海沙漠,可项家的这阁楼却是切切实实的挺立在陌城地界已有万年时间。
作为唯一没有被风沙遮盖的史前建筑,阁楼的神奇之处,不胜枚举。
如果说,每个家族都需要一个图腾的话,项家的图腾就是这处阁楼。
阁楼在,则项家在。
阁楼亡,则项家亡。
虽为建筑物,但它却更像一杆旗帜,飘荡于每一位项家子弟的心中。
项腾扬站定,瞧着阁楼出神思索,身边传来了无双的声音:“家主……”
现在的无双,比之当初已经是有了一番长足的长进,本是浑浊的眼神如今也充满了清澈与希望。
项腾扬揉了揉无双颇显凌乱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无双虽是外姓子弟,但因修炼刻苦踏实认真本身天赋也是不凡,项腾扬喜欢的很,对他有着不逊色于项家子弟的关心。
无双挠挠头双颊通红道:“家主…我想要一柄剑,凡阶的就好!”
曾经若是无双要剑,以项家的形式,他可能还是思忖片刻,但如今有铁匠铺与星陨石矿脉,项腾扬不假思索便从空间袋中取出了一柄三尺六寸的普通青铜长剑递给无双道:“试试吧,应当还不错。”
项腾扬给无双的是王祝山的剑,那一日项腾扬斩王祝山王楚生二人,他们二人身死后,项腾扬也没忘将他们的剑带上。
“谢谢家主!”无双甜甜一笑,持剑面向广场上孤零零的木桩,灵气随心而动,片刻后无双一剑已经种种的砍在了木桩上头。
他的速度快到,项腾扬甚至连残影都没看清。
“这战技就是老祖宗给你的?”
无双也已知晓老祖宗复活一事,故而项腾扬说话时也不再藏着掖着。
他单手持剑涨红着脸点头道:“是。”
“啧!”
这般凌冽的身法,莫说陌城恐怕一整个塞北都是颇为少见,老祖宗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
“家主……这战技好像还没用完。”
项腾扬疑惑不解:“还有后手?”
无双回味战技中所记录的精要道:“老祖宗那一夜跟我说,灵气不竭战技不止,好像只要是身怀灵气的人或物,我都能通过灵气之间的互相吸引达到快速接近的目的!”
“不过我掌握的还不是很精纯,同一个人或物我只能用一次战技。”
项腾扬听罢后,方才明了,广场上的木桩为了能够长期使用,是被铸造师注过灵的,正因如此无双才能够快速的接近,可因为目前的境界受限,无双还不能对同一个人或者物施展战技,故而这战技真正的玄妙之处,还没有彻底的发挥出来。
项腾扬原地不动,催生起灵心境的灵气道:“用你的战技攻击我,再通过战技回到木桩所在的位置。”
无双:“家主…这不好吧。”
项腾扬笑骂一句:“你又伤不到我,尽管来就好了。”说罢,项腾扬用灵气凝结了一道薄薄的护体罡气。
照理来说,这道护体罡气,足以抵挡源初境的全力一击。
既然家主有灵,无双也就不再啰嗦,剑随心动,瞬息之间便就近了项腾扬的身,重重的一剑砍了下去,项腾扬本能承受源初境全力一击的护体罡气竟承不住这一剑的威猛攻势彻底的碎开了。
项腾扬心惊之余,也调动起灵气令得周遭的灵气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对身法只能是通过这种办法,减缓对方的速度。
可无双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再度“易”了回去。
“这战技…好强!”
项腾扬境界非比寻常,第一时间便看出了这套战技的玄妙,虽是身法,但最后一击的攻势却是十分的刚猛,甚至还附带着些破防的效果。
剑本就灵动,配上这战技,更是相得益彰。
“你灵气之海中的灵气还剩多少?”
无双道:“大概还有一多半。”
“龟龟。”
一套完美到几乎没有瑕疵的攻击,竟只用去了一小半的灵气,这战技几乎打破了项腾扬对战技的理解。
这么算来,无双若是蓄满灵气,大概一次性可以使用七到八次战技,在源初境这种效果的战技,这种程度的灵气使用速度,只能用无敌来形容了。
“老祖宗可真牛啊!”
项腾扬心中暗暗赞叹老祖宗的出手不凡。
“回去好生修炼吧,记住不可对同族兄弟还有同学使用战技,如果闲着无聊的话,可以试着用你的战技偷袭偷袭腾龙师父。”
无双乖巧的道了一句:“知道了。”
随即便持着剑蹦跳着走开了。
不能随意使用“易”,无双总感觉有着一丝的不快乐。
那种感觉好似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
无双走后,项腾扬站在原地沉吟良久,这套战技的威能他已是彻底的领教,若是能够改良为适合枪使用的战技,效果应当也是非常不错的吧。
“别傻了小子,那是他娘的剑法,只适合无双用,你就算入了神境,也改良不出来的。”
项凡的传音适时响起,打破了项腾扬的美梦。
项腾扬讪讪一笑,摇摇头,将这美好的愿望,彻底的压在了心头。
老祖宗说不能那就的确是不能的,再多幻想也没有什么意义。
……
临近晚上时,陌城下了一场雨,入夏以来,这还是陌城第一次下雨。
在一向赤地千里的塞北,雨水是非常少见的,尧是沉稳的项腾扬也生出了些赏雨的雅兴,与诸多小辈一起漫步于雨中。
与项家二十余位小辈一起,享受这久违的静谧。
“大哥……我今日右眼皮一直跳,恐怕有大事要发生。”项腾龙凑过来向项腾扬说道。
项腾扬笑道:“都是修炼者了,还信这些迷信?”
项腾扬话音刚落,自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项腾扬,这就是你们项家的待客之道吗?”
项腾扬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门口站着一黑袍长发女子,在这女子身后还有满身青痕的项鹰。
细雨朦胧,项腾扬用了很久方才瞧清女子长相,吞咽了一口唾沫道:“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