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越前龙马。有关于我的身世也不想多说,反正你们也一清二楚。下面讲重点。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充满悲伤回忆的梦。不知为何,我又梦见了雨心,梦见了她的笑脸,梦见了她曾经说过的话,梦见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那么多的快乐。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半夜里,我是被惊醒的。我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雨心答应我要来看的比赛,她没有来。比赛结束之后,老爸告知我她已在机场,马上要回日本。我很生气的打电话给她,和她讲了不到5分钟就挂断了。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可她却什么都不说。大概几分钟以后,我再打电话给她,电话那头却只有一个女声反复说着同样的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自责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么重的话。我招了一辆车快速赶去机场,但一切还是来不及了。
机场大厅的显示屏上清楚地写着“2024次班机(纽约——东京)已起飞。”我拼命地跑到机场跑道,却只得看见离我那么近的“2024”飞向蓝天,慢慢不见。我不是神,没有那个能力让飞机停下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离去的雨心道歉。雨心,对不起。2024,2024,爱离爱逝,爱离爱逝。雨心就像是一粒尘埃,被无情的风带离了我的世界,在我的生活中彻底蒸发。更为讽刺的是,我再回到日本时,乘坐的也是2024次班机。
而另一个雨心的出现,又再度扰乱了我的生活。这个女孩就是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在我平静的生活里荡起波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雨心,我竟会觉得现在所见到的这个女孩就是她。这个女孩有着甜美的笑容,漂亮的金色长发,厉害的网球技术。她,总是一次又一次不经意间推开我的心门,让我有些无可奈何。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蹲下身替我擦拭伤口。那个时候,说不出为什么,我心里居然会期盼她待在我面前久一点。她身上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吸引着我,常常让我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这个女孩真的很奇怪,我曾一度以为她是一个放荡、不懂矜持而又不安分的女生。但接触久了才发现,她脆弱不堪。其实这个手冢雨心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她也是一个单纯可爱的人,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有些人羡慕她,但更多的人嫉妒她。
她有那么好的生活,有对她那么好的高年级学长们,有那么优异的成绩,有那么讨人喜欢的笑容,仿佛她是上天的宠儿。只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她的为人处事,有点像雨心,但少了雨心以前的一点儿小任性。如果说她是雨心,我是有理由相信的。四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不经事的小女孩身上的棱角,磨得平平整整。如果说她是雨心,我也有些难以置信。我认识的雨心,没有我现在所见的这个女孩那样的勇敢。这两个雨心的性格,截然不同。
昨天下午训练结束,我会到家,在包里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笔记本,心想一定是落在了网球部里。晚饭之后,我去了网球部,在黑暗中摸索着方向。冷不防身后一个空踢,还好反应够快,及时躲开了。那个人竟是手冢雨心。真是出乎意料!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_-#更让我惊讶的是,她捡到了我的笔记本,还替我补好了笔记。
笔记本失而复得。出于礼貌,我叫上手冢雨心一起回家。我和她走在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离家不远了,我渐渐加快了脚步。手冢雨心在我身后,一声不吭。然而,一个声音让我和她都不得不停了下来。
“喂,前面的小情侣,”一个略带轻佻之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出来约会可不好哦。”听着这很讨厌的话,我转过身。夜里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看到约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人影。那人慢慢靠近手冢雨心,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我记得今天手冢雨心穿的是一件吊带长衫,露肩的,这个人,果然不怀好意。他身后的三个黑影,也站在了他的身边,四个人一起围住了手冢雨心。他们手上拿着明晃晃的东西,那,是刀子。
“嗯?好漂亮的女孩子啊!”那个为首的说着,然后望着我。“小子,好福气啊,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当女朋友。”他顿了顿,把脸凑到手冢雨心耳边,“可爱的小姐,我叫松永,要不要和我约会啊?你的男朋友也不怎么样嘛!”
我拿出球拍,向那个松永打了一个外旋发球。球直直逼向他的脸,迫使他抽开了搭在手冢雨心肩上的手。手冢雨心快步跑到我面前,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手冢雨心扯下右肩上的包,丢给我,对我喊:“帮我拿着,谢谢。”接着转头面向那几个痞子,轻蔑的“哼”了一声。她扭了扭头,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对那个松永和他的几个同伙说:“本小姐很久都没有好好活动过筋骨了,今天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啊!”她说着,嘴角勾起一丝无畏的笑。
松永听了手冢雨心的话,立刻变了脸,四个人一起朝这边走过来。手冢雨心挡在我面前,把她的手电递给我,贴在我耳边低声说:“喂,越前同学,好好看戏咯!用手电照他们的眼睛,知道吗?”“嗯,”我回答。也许是天气太热,我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手冢雨心和那四个人打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女孩子。她左一脚,右一拳,很是潇洒。那几个人根本伤不到她分毫,倒是被她打得嗷嗷叫痛。那四个人经不起手冢雨心拳脚的折腾,不要命地跑掉了。
“没那个本事还敢晚上拿几把刀子出来晃。”手冢雨心一副很不尽兴的样子,“我还没打够呢!”(⊙o⊙)!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真的…真的是女生么?
随即,她向我走过来,右手撑在我的左肩上。“同学,不是叫你用手电照他们的眼睛吗?请问你干什么去了?”“额,”我低下头,“对不起,忘了。”手冢雨心没有再说话,收回了撑在我肩上的手。而当我低下头时,却隐隐约约看见一股液体从她的左手腕上顺着她的手掌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发出些许微小的声音。可我听见了,“嗒”,“嗒”,“嗒”。难道是…?
我缓缓打开手电,柔和的光慢慢射向手冢雨心的左手。那股鲜红色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滴落在地上。她似乎也觉察到了左手的异样,借着手电的光,抬起左手,一道红色的刀痕里不断涌出鲜血。她看了看,只是淡淡地说:“原来流血了。难怪有点疼啊!太久不练空手道,居然会被别人伤到。”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好像那伤口不是在她的手上一样。我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走,去医院!”
“不用了,谢谢,”手冢雨心拉开我的手,笑着说:“自己用酒精洗洗就好了,不用去医院。”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酒精和一些棉签、纱布。我抢过来,“你现在不方便自己来,我帮你吧。”我和手冢雨心坐在路边,我拿着沾满酒精的棉签替她清洗伤口,她的手微微颤抖,我想她一定很疼。“疼吗?”我望着她。她摇摇头,伸出右手理了理我额前的刘海,满脸笑意。我却因为她的小小动作而紧张起来。
“今天,真是谢谢了。”“不用,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我回答。手冢雨心开玩笑的点点头,“那倒是哦。这个伤口怎么也有一半得算你的。你要怎么感谢我?”她把脸凑到我眼前。“有…有时间,我请你去吃东西好了。”“嗯,”她用右手抵住下巴,“这个好像还不错。”手冢雨心的表情很认真,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替手冢雨心包扎完伤口,我和她继续向前走。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我和她慢慢说起话来,很快就到了我家门口。我问她:“你家就在这附近吗?”手冢雨心说不是。她向我指了指我家左边的一条小巷,然后告诉我,她要先走过这条小巷,接着穿过六园街,在六园街的第二个十字路口右转,再经过一条小巷,就到家了。
我不解,“既然那么远,为什么还要步行,坐公车不是更好吗?”她笑笑,“自己喜欢呗,习惯了。”然后向我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刚进了家门口,老爸略带戏谑的声音就响起:“青少年,你去约会了整整1个小时啊!刚刚我还听到你和某个女生在门口道别呢!不知道有没有kiss啊!”我没好气的回答他,“你做梦去吧你!”老爸听了并不生气,仍旧笑嘻嘻地说:“哎,孩子终于长大了。”
躺在床上,我竟有些无法入眠。想起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