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实在抱歉，我刚才又去库房看了一遍，《风雪集》确实已经卖出去了。”

柳雪青被拆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十分礼貌：“那麻烦老板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虞归晚可不能让自己的目标就这样走掉：

“等等。”

因为不知道她是在对谁说，所以书铺老板和柳雪青都停了下脚步。

虞归晚继续道：

“陈老板，我记得几天前，你好像已经以一千两的价格把最后一本《风雪集》卖给我了吧？”

陈束脸倏地一白，小祖宗来了果然没好事：

“啊……是，是，是……”

柳雪青一听，也疑惑地转过身来看向陈老板。

虞归晚故作无辜，轻轻一歪头，笑颜天真：

“那你为什么还骗柳小姐，说去库房找找？”她特意加重“骗”字的读音，逼得陈老板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小心翼翼地笑着答道：“大概是我忘记了……忘记了。”

虞归晚：“这么轻易就忘掉了吗？我都还记得当时派出去的人回来跟我夸陈老板您呢……”

陈束笑得很勉强，只求小祖宗放过自己：“都是我应该的，不敢当，不敢当……”

虞归晚并没有如陈束的愿闭嘴，反而特意看了柳雪青一眼，才继续道：

“他们告诉我您说这《风雪集》，整个上京就只有这一册，本来少于一千五百两是不卖的，但一听说是我要买，直接就给我减了五百两呢！”

虞归晚已经轻车熟路地开始演起了绿茶，她拿起手帕掩唇微笑：

“还真是感谢陈老板呢，替我省了一大笔银子！”

陈束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小祖宗”，心里叫苦不迭，但实在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所以也不敢轻易回答，只是偷瞄了柳雪青一眼，这件事确实是他有错啊……

柳雪青在一旁站了会儿，也听了个大概，她面色微沉，上前道：

“陈老板是几天前把这本书卖给了虞小姐？”

陈束面色难堪，正不知如何回答，虞归晚却积极笑道：

“是呀，就是五天前。”

柳雪青看了一眼笑得明媚的虞归晚没有理，只是继续问陈束：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是我亲自花了五百两向您预订了这本书吧？而且您承诺一到货就联系我。”

虞归晚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啊？”

陈束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手，不敢抬头看两人。

虞归晚不依不饶：

“陈老板，这怎么回事儿呀？既然是雪青姐姐先定下，你怎么能卖给我？”

陈束面露难堪：“这，这……”

虞归晚正想说话，却听见柳雪青声音冰冷：

“陈老板想卖高价可以跟我说，不必临了了，又想高价卖给他人。既然陈老板无意，就把五百两退给我吧，我以后也不会在您这里买书了！”

陈束：“是，是，是，这次都是我的错，还望两位小姐多包涵！”

虞归晚在一旁看戏看得正欢，还不禁感叹，这男女主不愧是一对儿，连生起气来的语气都一样啊。

柳雪青说完，也不多留，立马就走。

虞归晚赶紧跟上，临出门，还回头笑道：“陈老板，不是我说你呀，这事儿做得真不地道，不仅没诚信，还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