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碎玉的般的声音从床幔外传入,或许是因为感冒,或许天生就是那般,声音清冷,还带着些许沙哑,意外的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醒了就出来把药给喝了。”
直到此时,风向晚才发现在房间中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风向晚挑开床幔跳到地上,客栈标间一般的房间中,一抹白色身姿背对着自己站着,在这一抹身姿的旁边桌面上还有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苦涩的味道经久不散。
风向晚愣愣的看着这一抹身影,片刻之后,视线艰难的转移到桌面上的汤药上头。
身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更没有端起药碗的声响,易泽一转身就看到少女苦哈哈的表情。
“吃药。”
话音将落,站在床边的风向晚依旧没有表达出想吃药的行动,只将视线放在易泽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易泽眼花,竟从风向晚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与恳求,鬼使神差的,他竟也想知道少女眼中的恳求从何而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从嘴边说出。
“不想喝?”
风向晚一听到这句话忙不迭是的点头,最先一副生怕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表情,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颓废了下来,一副踌躇犹豫的模样,右手放在腰间半透明的溯梦笔上毫无节奏的击打着。
易泽看着风向晚的动作,心中不由好笑。
这么会有一瞬间表情这么多的女孩子。
易泽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下文。
片刻之后,易泽在风向晚的脸上看到了释然,随后,少女轻灵的嗓音响起。
“有没有蜜饯?苦。”
猛一听到风向晚说出来的话,易泽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从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体质来看,她应当自小就是用着各种药来吊着命,不然也不至于跟了这么些路程就虚到需要用药调理的地步,而自己也委实没有想到自小喝药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还会怕苦,除了一句,‘太娇气’之外,易泽也想不到旁的什么了。
而风向晚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着客房中的房门被打开,再度合上。
这下子房间中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风向晚盯着桌面上的那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喝掉,刚走到汤药碗边就被升起的药味给熏退了了几步。
先前在灵画师一族中喝的汤药都是族老尽可能的把药当成菜肴来煮,各种能够掩盖掉药味的天灵地宝都毫不吝啬的往里面放,而这一份汤药中自然不可能有这些。
风向晚眼神纠结的盯着汤药,心中默默的唾弃这自己。
被养的太娇气了,就像是一个吃不得半点苦口的瓷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