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宇交代司机:“你自己去玩吧,不过注意别惹病回来,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好几天,你可不能出事。”
司机拿了钱道:“好嘞!谢谢哥!哇塞这么多钱?您要几瓶?”
“就两瓶吧。”程天宇说,“回国你再拿给我,多出的钱当请你喝酒。”
“好嘞!”
程天宇带着夏钰琪来了酒店,她发烧更严重了些,程天宇只能将她带到房间,不遗余力地替她擦汗,最后再贴上一剂退烧贴。他从没这样照顾过别人,倒是从前孙霞这样子照顾过他。他耐心的换了水,用一次性毛巾擦着她发烫的身子。
夏钰琪缓缓地睁开眼,只见程天宇正在替她擦洗,高烧使她浑身发软,她也没法拒绝,只能任由他帮自己弄干净。
“琪琪。”
程天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庞毫无血色的夏钰琪,心里似乎被扎了一下,他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我想谢谢你,又不想谢谢你。”
夏钰琪答道:“若是没有你,也许我还在欢颂,等再挣个几年钱就离开,一个人潇洒度日,如今跟着你,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觉得这样的日子令我后悔。”
程天宇放下毛巾,冷笑一声道:“果然,你是没有心的。”
夏钰琪心里有一丝愧疚,在他这样照顾自己时,自己却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
她无奈地答道:“你的心思要是早放孙霞身上,她死也都瞑目了。”
程天宇:“她是个傻女人,我早就说过不喜欢她,她自我感动式付出罢了。”
“那你和我,不也是这样?”夏钰琪答道,“你也是一样,陷入了自我感动中。”
“你好好休息吧!”程天宇从口袋里拿出司机送来的药,“退烧药,我就放这儿了。”
他换了身衣服,到隔壁床坐下,夏钰琪这才发现他开的是双人间。
她问:“怎么是双人间?”
程天宇答:“听说这儿闹鬼,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鬼了,所以才特意开了个双人间。”
他的一番话令夏钰琪哭笑不得,竟觉得这样的他,让自己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
“傻鱼。”夏钰琪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外号。
这一夜,程天宇睡得并不踏实,他梦到了孙霞,也梦到了她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那场因他而起的车祸……
“阿霞……不要!我不是故意的……”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发现天才刚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朝夏钰琪床铺看了一眼。
她不见了!
“琪琪?”他抬头看了一眼浴室,那并没有开灯。
于是程天宇起身,将房间的灯打开,这时,他看到浴室门口有一双拖鞋。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过去,眼前的一幕令他傻了眼。
夏钰琪正躺在浴缸里,还熟睡着。惊魂未定的他连忙将夏钰琪抱进了房间,然后将窗帘打开,将所有的灯打开。
“怎么这么亮?”夏钰琪揉了揉眼睛,睁开眼正对上程天宇的目光。
她见程天宇脸色不好,用柔和的声音问:“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跑浴缸里了?”程天宇有些疑惑,“我不信鬼神,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
“你在说什么?”夏钰琪很是疑惑,“我昨天一直做梦,梦到孙霞了……”
“你别再给我提她了!”
程天宇此刻看上去很痛苦,他挣扎着喊了出来,“我失去她我也很难受,可你能不能不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钰琪挣脱了他的束缚。
“你真的不知道?”
一夜的噩梦让程天宇的状态变得很差,他看着夏钰琪疑惑的神情,又想到她昨天生着病的模样,心里的对她的疑虑顿时打消了不少。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浴缸。”
程天宇半信半疑,他无奈地笑了笑,又对夏钰琪说:“看来是老天在惩罚我,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两天后,夏钰琪的身体好了些。在这两天里,程天宇和她的关系也变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在程天宇看来,夏钰琪对自己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这让他感到一丝欣喜。
在前往这次酒会前,程天宇带她先入住了一家大型酒店,酒店被一片茂密的树林覆盖,这里的环境也最让人舒适。
m国平时的温度都在36度到37度,而这家酒店是唯一晚上不开空调都不觉得热的地方。
夏钰琪来这儿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做工考究的小黑裙只是陪衬,她那玲珑的曲线和姣好的容颜就足够让人挪不开眼睛,她一改平日里的淑女风格,化上了精致妆容,再配上一点红唇,让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程天宇挽着她来到酒会上,这儿是一间地下酒庄,整体风格偏古典,昏黄的色调,暗红色的长地毯,隆重不失低调,但来往的人却不少,像是一次稀松平常的宴会。
“你今天很漂亮。”程天宇夸赞道。
夏钰琪看了他一眼,又环顾四周,悄悄地说了句:“这里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以为我们的交易都需要低调进行?”程天宇笑着从餐桌托盘上拿起一杯红酒,“我们来是谈生意,应该大大方方的。”
夏钰琪跟着他往前走,来到了隔间的包厢里,被称为“马总”的男人早早地等在了这里。
这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典型的东南亚长相,皮肤略黑,五官扁平,身材微微发福,虽然个头不高,但气场倒挺足。
“呦,小程!”马总热情地冲程天宇打了声招呼。
程天宇走近他,向他敬了杯酒,虽然程天宇年纪比他小了不少,不过举手投足间倒完全没有压低姿态的意思。
他看上去十分客套:“马总,好久不见。”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
夏钰琪在一旁听着,倒是觉得这位马总国语说得挺流利,不像是m国的人,倒像是土生土长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