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子洛还在府里,我和鄢儿还有些事,你先去吧。”
松开慕鄢的手,夏逸风走到一棵梅树下,顺着树干缓缓地坐下,目光有些疲惫的仰起头,淡淡的笑了笑。
听着夏逸风如此直白的逐客令,柳依依撇了撇嘴,坏笑着走到慕鄢身前,别有用心的冲她眨了眨眼,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没想到,他竟然带她到这里来了……
目光盈盈的看向慕鄢,夏逸风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静静的观察着一脸不耐烦的慕鄢,嘴角渐渐有了一丝笑意。
左右观察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慕鄢警惕的防备着夏逸风。对于夏逸风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知道他做什么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今天带自己来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斜眼瞥了瞥看着自己笑的像个白痴似的男人,早已没了先前那副阴霾的模样,慕鄢叹了口气,刚想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灵敏的耳朵却听到了一阵不寻常的声音。
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转过自己的身子,看着已经来到身前的庞然大物,慕鄢一口气没控制好,开始咳嗽了起来。眼睛还不可思议的落在那头雪白的豹子身上。看着它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慕鄢咬紧牙关准备和它拼死一搏。
坐在树下,看着慕鄢一副明明害怕却又装作一脸坚定的模样,夏逸风噗哧一笑,眼里那一刹那的清澈和唇角上自然的笑容,让回过头怒瞪他的慕鄢,有了一瞬间的迷失和惊愕。而那只巨大的白豹子,也趁机将慕鄢扑倒在地。
睁大双眸,眼睁睁看着那只雪白的豹子将自己扑倒在地,背部着地的慕鄢咬牙闷吭了一声,皱紧眉头向它展开攻击,可那豹子竟然灵活的躲开,继而又再次扑向慕鄢的身子,来来回回,不像想要伤她性命,倒像是在玩猫捉老鼠般快活。
坐在树下的夏逸风眯着眼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惊奇。
这畜生是他几年前无意中得到的宠物,虽然知道它在自己面前不敢胡作非为伤了慕鄢,可是这些年来除了自己,它连每日给它好吃好喝的柳依依都不让亲近,现在竟能和慕鄢玩的如此开心?
思绪渐渐地平稳下来,慕鄢也慢慢地发现这袭击自己的豹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再转念一想,这园子是夏逸风的领地,而这出现在这里的动物……身子一顿,慕鄢又再次被猎豹扑倒在地,抱着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夏逸风的念头,躺在地上眼色阴霾的与他四目相对,这个变态竟然在夏府里养如此危险的宠物?!
坦然地接受慕鄢的凌厉目光,夏逸风轻快的吹了声口哨,将猎豹召至树下,然后笑着走到慕鄢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鄢儿,今晚我们在这过夜。”
“不要。”
想都没想,慕鄢便干脆的一口拒绝了夏逸风。先不说他带自己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可漫漫长夜要和这种变幻莫测的男人在一起,她可保不准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慕鄢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贞女,但也绝对不想和夏逸风扯上任何一点身体上的关系,那样只会让她离开夏府的路越来越远而已。
看透了慕鄢想法的夏逸风,表情突然变的很无辜。可怜兮兮的坐在草地上,看着慕鄢爬起身子警惕的和自己保持着距离,撇了撇嘴说道:“吃亏的不一定是夫人你吧?万一你晚上扑了过来,我怎么办?”
嘴角抽搐了一下,慕鄢深呼吸闭上了双眼,冷静平稳着自己想要揍他的心,“害怕吃亏就回夏府,一人一个房间,比在这里安全的多!”
“我才不要。”孩子气般的耍赖躺了下去,看着空中的白云,夏逸风目光飘渺不定的开口,“会有坏人把你带走的……”
听了夏逸风的话,慕鄢的身子一怔。把自己带走?
仔细的回想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思绪也渐渐地明朗了起来,难道说,那府中的刺客真正的目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鄢儿。”目光深邃的看向慕鄢,夏逸风慵懒的笑道:“我想不明白,你不好好的在我夏府相夫教子,却要漂流在外,不累吗?我堂堂夏府的王爷,难道真的留不住你?”
“女人就一定要在家里相夫教子?”望着夏逸风臭屁的表情,慕鄢嗤鼻一笑。“夏逸风,或许你对其他的女子来讲,是个好人,可你对我,却并不是最适合我的人。安份的待在一个人的身边,我想我做不到。你想要给我的东西,我就算不靠你也能够得到,不依赖任何人,我一样能够活的很好。而且……”
“而且?”随着慕鄢的话,夏逸风的眼底慢慢地闪烁着寒光,“而且什么?”
“而且你我之间并没有感情,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强扭的瓜不甜,王爷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强扭的瓜不甜……
讽刺的扬起嘴角,眯眼看着这个说对自己没有感情的女人,脑中回想起她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脸,夏逸风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慕鄢了。
“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默默重复着夏逸风的问题,慕鄢的眼底划过一抹无奈。“我不过是个已经死过一次,没有心的慕鄢而已。”
死过一次的慕鄢……
眸光凝重的沉思着慕鄢的回答,夏逸风不信一个人竟会脱胎换骨到如此地步。可如果说她不是那个胆小怕事、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女人,又能是谁呢?
看着一言不发的夏逸风,慕鄢在心底不断盘算着,如果有些话现在和他摊牌讲明,将这个男人激怒的几率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