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花草的清香,听着林间的鸟鸣,躺在床榻上正好看见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云。
支起身体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外衣瞬间滑落在地,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慕鄢睁大了双眼,脑中回想起昨夜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脸上慢慢地浮现一抹不易被发现的红晕,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夏逸风的身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起身走下床榻,看着摆在一旁的衣服,慕鄢扬了扬眉,低眸沉思了片刻,轻笑一声,明白这是夏逸风特意留给她,让她醒了之后回夏府的意思,可是……
换好一身衣服之后,慕鄢独自迈步向着夏府的方向走去,可随着身边一声一声的“夫人”传入耳中,慕鄢的眉头也渐渐皱的越来越紧。
“姐姐!”
身子一怔,慕鄢抬头看向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看向自己的慕瞳,心中不免大喜,没想到那墨家医仙的药竟然如此有用,短短几日就能够让受了那么重伤的慕瞳下地走动。
急步走到慕瞳身边,慕鄢嫣然一笑,“外面风寒,怎么不到屋里待着。”
抿嘴回眸看了眼屋子里的下人,慕瞳不解的与慕鄢四目相对。夏逸风会这么好心的派下人服侍她?打死她她也不信那男人这么好心!拉着慕鄢转身回到屋中,脸色阴冷的把所有的外人赶出门外,看着一脸平静的慕鄢,慕瞳纠结的张嘴问道:“姐姐,我昏迷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夏逸风那个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姐姐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慕鄢笑笑,对慕瞳的问题一笑带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好休息,还有事情要让你去做呢。”
“可是……”话音刚刚出口,却听到门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怅然的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慕瞳拍桌而起,想去看看是谁这么放肆敢在门外大吵大叫。
“啪”的一声,木门被人踹开,看着破门而入的男人,慕鄢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身前,欣喜的望着自己,眼底不禁划过一抹疑惑。这个男人,她应该认识他吗?
“小鄢儿。”欣喜若狂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夏鸣溢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是谁?”皱眉抽回自己的双手,慕鄢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黑色长发被松松的挽起,一身淡黄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根金色的腰带,棱角分明的脸稍稍同夏逸风那个贱人有几分相似。跟他走可以,但是也至少该给她一个能够跟他走的理由吧?
“你不认得我了?”面对慕鄢的冷漠与淡然,夏鸣溢努力的抑制着心里的不安,握紧拳头,满眼阴郁的看着慕鄢,“夏逸风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我对我的王妃做了什么,还轮不到太子你来教导。”
一阵风从身边掠过,眨眼之间,慕鄢已经落入夏逸风的怀中。冷脸看着身前的男人,夏逸风深邃的目光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瞥了眼夏鸣溢不满的表情,冷冷一笑。“刚刚从边疆回来,却跑来我夏府对我的夫人动手动脚,太子还真是好兴致。怎么,想把她带走?那好啊,给本王一个把她让给你的理由,如何?”
回眸怒视说着风凉话的夏逸风,看着他眼底那明显的戏谑,慕鄢皱紧眉头,控制着想给他两巴掌的冲动,努力的做好一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模样。心里不禁对这个明显气场要弱一些的“太子”,有了几分兴趣。
看着他的举动,应该是同自己有一些交情才是。可是,之前那个爱夏逸风爱到骨子里的慕鄢,会和之外的男人,有怎样的牵扯?
还有夏逸风,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毕竟是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就算夏逸风他再怎么嚣张怎么放肆,可是对于太子的态度,也未免有些太不对劲了一点。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哼!夏逸风,你不要仗着父皇对你宠爱,你就敢如此放肆!”用力握紧拳头,看着夏逸风和他怀中的慕鄢,夏鸣溢双目阴沉的开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向我求饶!”
“哈哈!”听着夏鸣溢的话,夏逸风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让夏鸣溢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变的更加的阴郁不堪。“太子,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会比较好。谁跪在谁的脚下,还不一定呢,你这个太子能不能坐的稳,那也是不确定的事情,所以……”
话音一顿,夏逸风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眼底划过一抹凌冽的寒光,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王者之气。
“所以我奉劝你,对我这夏府中的一景一木,一人一物,你还是收敛的点好,不然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那一直替你在背后撑腰的母后,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一字一句,点滴的印在慕鄢的心里。听着夏逸风的话,感受着他僵硬的怀抱,慕鄢皱了皱眉,自古以来,皇宫深似海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对于眼前这一幕幕亲眼所见的场面,却真的有些难以释怀。
一个王爷,一个太子。同父异母的两兄弟,会为了什么闹到如此地步?除了皇位,慕鄢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女人,在夏逸风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棋子,这一点,慕鄢比谁都要清楚。他与她,都是戏子。而在他们之间的这一出戏,谁先认真了,谁也就输了,而且,是会输的体无完肤……
紧张的气氛,浑厚的气场之争,在夏逸风怀里默默站了几分钟,慕鄢轻声咳了起来,看着那太子投递过来的关切目光,慕鄢讽刺的一笑,凭这一点,她就敢断言,他永远都不会胜过夏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