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凡眯起眼睛，笑道：“你跟了我几天了，为什么？”

女孩子默默不语，只是低下头，然后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伤感，悬挂着晶莹的泪光。陈羽凡之所以急匆匆的从图书管出来，一来是因为和上官清雪的谈话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二来是因为她来了。

“为什么要躲着我？”女孩子不知道酝酿了多久的勇气，才说出这样一句理直气壮的话来。不过在陈羽凡听来，这话太好笑了。摇了摇头道：“燕子，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躲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

确实，确实有些可笑和滑稽了。但是金海燕依旧跨出了一步，踏过那道鸿沟，坚定道：“难道，难道你就真这么恨我，不能原谅我吗？”

陈羽凡默默摇头，笑了一声道：“这句话似乎已经太久太久了，隔了一个世纪再来说这样子的话，是不是有点晚了！燕子！”

燕子这个称呼，陈羽凡叫得依旧亲昵，依旧轻飘，但是金海燕听得出，这其中已经带着无限的距离。金海燕再次跨出一步，很坚定的一步道：“羽凡，我离不开了，我真的离不开你。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对你跨出一步，你就会跨出其余的九十九步。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可以……”

“我们不可以……”陈羽凡淡淡声说道，打断了金海燕的话语，透露出一种冷漠。

我们不可以，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说出了一丝决绝和心碎的感觉，金海燕都要哭了，低低声的抽泣了起来，梨花带雨，手中的书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落一地，哭诉道：“羽凡，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

“哈哈，哈哈！”陈羽凡再次笑了起来，冷声道：“错，我已经原谅你了。但是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曾经那样的苦苦挽回，但是你太绝情了。这个时候再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可笑了，燕子！”

“我，我是被欺骗的。你要相信我羽凡，我是被欺骗的！自从那夜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开始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真的离不开你，羽凡……”哭泣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同时金海燕几步冲到了陈羽凡面前，似乎想要重温一下那个温暖的怀抱。

不过陈羽凡却暗自退了两步，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从头到尾，陈羽凡都没有正面指责过金海燕什么。那痛苦的回忆，他也不想去提及，至于金海燕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羽凡的通灵术看的很清楚，很清楚。不可否认，金海燕对于他确实还是旧情难忘，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势力的女子。所以，这份感情依旧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这一点是陈羽凡不能接受的，所以很直接的要回绝她。正在这尴尬的时候，一个清美的声音忽然从陈羽凡的背后发出，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声音的主人慢慢的，带着优雅的笑容来到了陈羽凡面前，那份清冷不见了，一把挽住陈羽凡的胳膊，亲昵道：“羽凡，你说要带我去吃饭的，自己先跑出来了，原来是在幽会老情人？”

要不是陈羽凡知道她是谁，一定感叹一句道，这小妮子的演技简直牛到家了。这面容绝美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图书馆中的上官清雪，如果这幅场景要是被别人看到，那一定会喷血而死的。

一向冰山女神一样的上官清雪居然搂着一个男人的臂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那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但是yd一个清纯绝美，好像冰坨子一样的女孩子，且成功了，那才是有前途的。

很显然，陈羽凡成功了。金海燕看到这番场面，就算再如何不要脸，也不可能待下去了。踉跄着身体，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后退，最后华丽的转身，小跑着，带着哭泣，离开了，远远的离开了。就连地板上的书籍都不要了。

看着金海燕离去的背影，陈羽凡歪着脑袋，笑意的看着依旧抱着自己胳膊的上官清雪，似乎已经抱上瘾了。他笑了一声道：“上官学姐，是不是可以适可而止了！”

上官清雪一开始没反应，不过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微红了一声，啐了一口。立刻将手松了下来，心中气呼呼想道：别的男孩子被我抱一回不知道多荣幸呢？巴不得自己多抱一会儿，这家伙倒好。

怔怔的看着陈羽凡那张精致到极点好像是艺术品的脸庞，上官清雪心情不禁好奇了起来，也不知道我和他谁才是冰坨子。这家伙看上去热情，嬉皮笑脸，但是内心深处，那是绝对有点严寒的味道的。

她不知道陈羽凡是会通灵术的，心声说的很大声，陈羽凡淡淡笑着打趣道：“这样猜想一个男孩子的内心世界，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上官清雪一尴尬，道：“谁猜想你的内心了。臭美”说着立刻转移话题道：“我帮你解围，你总要谢谢我吧！请我吃饭好了！”

陈羽凡看着那张清冷的脸庞很久才道：“我有女朋友的，请你吃饭，怕她误会！”说着带着一股子让人讨厌的笑意离开了。阳光之下，那身影显得异常脱尘。不过上官清雪却在身后不住的跺脚，道：“小气鬼！真小气！”

金陵夜总会，强劲的带着金属气息的音乐不断的回响着，无数青年男女在其中穿行，带着一股子旖旎的风情。昏暗的灯光不断的照射在人们的脸上。舞池之中，年轻那男女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春潮从他们的脸上体现出来，震动他们灵魂不断的嘶吼着。

就如陈羽凡所言的，金陵六朝金粉，但是一种颓废和孤独深深的印刻在其中。在一九一二这条街上，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展现出夜的魅力，黑暗的疯狂。可笑的是，一九一二的对面居然还是一所金陵著名的大学。

金陵河海大学。所以在这股子靡靡荡漾的气氛之中，有不少穿着时尚，非主流的女大学生出没。也许她们只是单纯的来寻找刺激，又或许，她们是带着一种目的过来的，这其中的东西，陈羽凡也不想去深究。

在夜总会的最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酒吧，灯光依旧昏暗，各种颜色的酒在灯光中映射出光怪陆离。关上门，外面震撼的金属音乐只是隐隐的透露进来，一种淡淡的清雅的感觉，却不是很浓烈。

陈羽凡一个人坐在吧台的前面，独自一个人，端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放射出一种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芒，这种酒是一种独特的鸡尾酒，叫做七彩虹。有点烈，不是那样爽口，但是却是陈羽凡的最爱。

瞥了一眼外面酒吧中穿行的人群，今天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陈羽凡苦笑了一声，道：“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看来，金陵这种六朝金粉的靡靡和颓废已经根植到了骨子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