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剑与四君子一道出了南通城,李飞白、萧逸山二人一路拌着嘴,为谁才配得上裘紫儿争论不休,这二人也算是一方豪杰,且都已经到了叔叔级别的年龄,为这等事情而争得面红耳赤当真让殷剑哑口无言。
剑君子则隐隐飞在前面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而独狼则一路哈欠连天,“熬白天”对于他来说是应该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了。
这一路又行了数十里路,殷剑正欲开口道别,夜君子独狼倒抢先开口了,“几位哥哥少歇。”
剑君子等人停住,回过头来道:“四弟何事?”
独狼打了个哈欠道:“几位哥哥,你们且先回蓝田郡,小弟实在困得不行了,这就寻个睡觉的去处歇歇。”
几人似乎早已习惯他的作息规律,李飞白当下笑道:“去吧去吧,但是可千万要记住保持警惕,再不要被那鸟儿当成树枝而在身上筑个鸟窝出来!”
几人哈哈大笑,独狼红着老脸道:“不会了。”
说着他回过头看看飞在最后面的殷剑道:“殷剑道友,你有何打算?”
殷剑忙道:“几位仗义出手相救,殷剑感激不尽,本欲把酒言欢,无奈我还要去寻找我师妹。”
几位君子对视一眼,剑君子率先开口道:“你那师妹很难寻么?”
殷剑道:“是的,但是不管多难找,我都一定要找到她!”
李飞白道:“你那师妹可有紫儿姑娘出众?”
他这话虽没头没脑,但听在殷剑耳朵里却是“如果出众就介绍一下……”殷剑当下忙道:“不不不,我那师妹不及紫儿姑娘。”
李飞白点点头道:“殷剑道友与紫儿姑娘在一起时还能记挂着自己的师妹,这份定力李某佩服!”
殷剑只能无语……
萧逸山却道:“如果你寻她不得,不如先去问问一人,此人别的本事没有,找人的本事却比那晓神狐还要大!”
殷剑闻言一喜,忙道:“此人是谁,现在哪里?”
李飞白终于不再与萧逸山斗嘴,道:“二哥说的可是那倒霉鬼?”
萧逸山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李飞白道:“我看还是算了,那家伙谁沾上谁倒霉。”
殷剑急道:“不怕不怕,敢问酒君子,那人……”
萧逸山道:“那倒霉鬼叫金万两。他行踪飘忽不定,本也是难找之人。”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此人有个毛病,喜好茶道与下棋,偏偏这天下间唯有天机老人棋艺精湛而又精于茶道,这个倒霉鬼便终日缠着天机老人讨茶喝,讨棋下。”
李飞白哈哈大笑,接着道:“天机老人不胜其烦,为了躲避这个瘟神一年搬了十多次家,要知道天机老人之所以叫天机老人,正因为他通晓天地,每一次搬家的地点都让人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的地方。可是每次都是他刚安顿好,金万两后脚就找到他了。最后天机老人终于认命,安家在卧龙山再也不挪窝了。”
殷剑道:“那岂不是要天天受罪?”
李飞白道:“那总好过于天天搬家吧。这对于你来说倒是好事,你且前去那里试试吧,若那倒霉鬼高兴,授予你追踪之术,你要找你师妹就容易多了!”
殷剑大喜过望,忙对众人拱手道:“如此多谢指点,我这就去卧龙山,告辞!”
众人一一还礼,殷剑祭着那团透明空气就飞了出去,好像是自他武魂觉醒之后从来没有飞得这么快过!
卧龙山,恐怕与天山一样人尽皆知。只是卧龙山上太过险峻,根本不适合魂士门派在此扎根立业,但那里一年四景,春夏秋冬景色各不相同又各有千秋。多有喜好山水的文人墨客到那里感受自然的风景,只是一般的文人墨客又岂能像魂士那般上天入地?所以卧龙山顶的奇景,也就只能有魂士欣赏了。
当殷剑祭着武魂到了卧龙山颠已是数月之后的事情了,这几个月来他马不停蹄一路奔来,甚至于丹田的刺痛都不能够让他有停歇的意思,非要等到他丹田空空如也他才会落地恢复魂力,他的魂力恢复极快且不用保持魂士枯燥的冥想修炼,所以他就能趁此时机随便吃些野果之类的东西充饥。
就算是这样,短短几个月下来他也竟瘦了一大圈,脸膛似乎也在连日的阳光暴晒下更黑,只是他那双眼睛却又闪烁着精光,大有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劲头,好在卧龙山终于到了,如若不然,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下去。
云雾缭绕,如梦似幻的风景殷剑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才一到了卧龙山,他就马上开始穿梭在卧龙山大大小小一十二峰中寻着天机老人的住所,然而他游荡了整整两天,几乎要将卧龙山翻过来了却依然没有发现哪里有人居住的迹象……
难道四君子说的有错或是天机老人已经又搬走了?不,殷剑不死心的在十二峰上仔细寻找起来。
他又哪里知道但凡如天机老人这般隐士的居所都有幻阵所在,为的就是不受世人的打扰,特别是防范诸如金万两这号难缠鬼。
他在这边找得天翻地覆,卧龙山某处山颠一颗古松下,却有两个人正在下着一盘棋。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看上去仙风道骨,一个却又尖嘴猴腮猥琐如斯。这二人坐在一处显得是极不和谐而又让人忍俊不禁。
猥琐的人手持白子,似乎占尽上风,落子极快,逼得仙风道骨的老者眉头紧锁,往往要在猥琐者的几番催促下才落得一子。他黑子才落,猥琐者马上就落下白子开始催促。
恰在这时,仙风道骨的老者突然落下手中黑子,随即捋捋花白的胡子笑道:“金不换,你输了!哈哈哈,任你表面上占尽上风,却在我“两仪吞蛇阵”下没有半点回旋余地,这招古往今来从没有人破得。金万两,看来我这贡茶今天你又喝不上咯。”
尖嘴猴腮的不用说就是金万两了,他笑道:“天机老头,你蒙我的吧?”
他说着往棋盘上看去,这一看之下竟渐渐皱起了眉头,继而面红耳赤抓耳挠腮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天机老人却不管他,更火上浇油朗声道:“童子,茶可沏好?”
自古松旁边矛屋走出一鬓角童子,他手托茶盘道:“先生,我刚从卧龙泉取的龙涎,只等茶火八分热,就煮大红袍。说着他走过来将茶具摆在石桌上,单见一个精致小炉内正燃着一丝小火,看那燃料竟是茯砖茶!烧火不用柴火而用茶叶?
金万两更是挑动着眉毛道:“好香好香,这上等砖茶加入特有的香料烧火才会让武夷大红袍的味道更细腻,天机老头,就让我尝一口吧!就一小口!”
天机老人鄙夷的看了眼金万两:“你我有言在先,你赢了,我自然让你喝,输了么,你就看着我喝,你岂能出尔反尔?”
金万两急得跳脚,眼看童子已经将大红袍倒进炉上小壶,知道今天这茶恐怕是又喝不到嘴里了,他眼睛轱辘辘一转,正色道:“本来今天你是赢不了我的,可是你看,那家伙在这里飞来飞去,弄得我心神难安。我们再来一局,从新比过!”
天机老人抬头看看空中飞过去的殷剑道:“这人一看就是在找什么东西,你我若在战一局,他少不了还要在四周,到时候你又反悔,难不成还要老头陪你下上一天?再说棋道本静心,自己心不静,休怪他人。”
说完他开始小心翼翼整理起茶具来。
金万两忙道:“老头,这个简单,我去把他拉过来,等我们下完之后再放他走就是!”
说完不管天机老人是何意思,心念一转,武魂到了脚下,他的人已经到了几丈之外。
殷剑寻人不得,正懊恼不已,忽然眼睛一花,面前多了一个猥琐男子,殷剑正欲开口询问,这人却叉着腰道:“我说你这个家伙,在这里飞来飞去转悠个不停,烦不烦!搅得人家下个棋都不安生!给我下来吧!”
不等殷剑说话,更容不得殷剑有何反应,金万两伸手虚空抓出,不见任何魂力的外放,也没有一丝一毫魂力波动,殷剑陡然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人不由自主就向几丈之外的猥琐男子飞了过去。
殷剑忙牵动魂力控制武魂往后倒退,这才稍稍速度慢了下来,但前行的速度却依旧不慢!
金万两嘿嘿一笑,“小伙子,你还嫩得很呢!”
仍旧是虚空抓着,往后猛然一扯,殷剑竟“嗖”的一声更快的向他飞去!
殷剑大惊,慌乱之中对着金万两甩手崩出两团蛮犀冲。
“轰轰”两声,血红的蛮犀冲向着金万两面门打了过去,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蛮犀冲又是如此之疾,殷剑不信这间不容发至际猥琐男子还能躲过去!
金万两冷哼一声:“小儿,鸡毛软矢岂能伤我?!”
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却自他周身猛然暴出一团气浪来,狂猛的蛮犀冲竟在这气浪中丝毫前进不得半分!殷剑大惊,猛然想起大师父裘万丈当时也曾用过相似的招数,这到底是什么功夫?魂力攻击竟丝毫奈何不得?
不等他细想,金万两已经转身,“牵”着殷剑飞了下去。
二人刚一落地,天机老人就不耐道:“金万两,今天这棋老头我是不陪你下了,茶也没你的份,除非你能破了老头的两仪吞蛇阵。”
说完他无意识的看了眼殷剑,竟大惊失色道:“好小子,你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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