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原本昂扬的斗志与热情在血淋淋面前变得低迷起来。战争是如此残路,并不是一场游戏。李尔多为了鼓舞士气,不得不亲自着急群众在广场之上发表演说。人们都想要听一听,这个演讲能够打给人们安全的保障。但很快人们便失望了。空洞的荣誉和责任感在死亡的压迫下是如此苍白。部分人表示愿意听从李尔多的召唤,他们包括一批贫民和所有的角斗士。而古老的贵族家庭们却道:“如果投靠克里奥多斯能够换的安生的话,那何乐而不为呢?李尔多仗着忠诚于自己的,留守于罗马的三千卫士和这些角斗士们勉强维持住了秩序。当李尔多说,罗马面对的不仅仅是克里奥多斯,还有克里奥多斯背后的蛮族部落的时候,人们的意志又动摇了起来。
李尔多继续鼓舞着民族不多的荣誉感,他说到声嘶力竭,但是群众们却还是有一大批对于克里奥多斯寄予美好情感的人。有人站出来说:“克里奥多斯也是罗马双星之一,我们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偏见,而责怪他。应该让他入城来,大家好好的谈一谈才是。”这种看法渐渐居于上风。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是一种可行的看法。帕布留斯在李尔多耳边道:“不妨大方的答应他们,克里奥多斯反正是不会入城的,不是么?”李尔多点了点头,向听众们说道:“那很好啊,我现在就写一封信,在让大家都审阅后,若是人人满意,我们就送过去。”李尔多当即口述,命人写了一封信,态度是平和的,诚恳的,却又是有些狡诈的。
信件传给了几个代表观看,他们都表示可以。李尔多命令信使将信件带到克里奥多斯的大营。克里奥多斯看罢后,将信传递给手下观看:“如今城内已经分为两派,这真是天赐给我的机会,我相信,只要再攻打下去,城内必然崩溃,众位将军以为如何?”塔普:“不可,将军若拒绝这次邀请,便是拒绝了民意。原本心爱将军的人民也会冷心转而投靠李尔多,不如答应,一则可以避免内战的消耗,二则可以获得民心。李尔多不是说将军是叛国贼么?现在正是将军翻身的好时机啊。”克里奥多斯道:“这也不无道理。但我若进入城中,李尔多将我捉住,岂不是大势将去,不可。”塔普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我愿意代表将军与李尔多谈判。”克里奥多斯大喜,道:“那再好不过,你放心,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一定杀了李尔多为你报仇。”
塔普脸色微微一变,克里奥多斯自己不敢去应约,塔普本是代替他去,如今不存恩义,妄谈生杀,仿佛塔普进入城中一定会给李尔多杀了似的。塔普辞别克里奥多斯,跟随信使进入城中。这时,一人站了出来,道:“塔普面色不善,很有可能投靠李尔多。”克里奥多斯却是冷冷一笑:“庙下容不下贵人。”原来,塔普早就劝告克里奥多斯,这次战争应该以威慑为主,不应该多造杀伤。但是战争之残酷,却是无法阻止。塔普见到如此,每日唉声叹气,说:“罗马人遭受今日之厄,是我的错!”克里奥多斯知道塔普对自己不满,但是他现在只相信,只有暴力,才会让这些锦衣玉食的罗马贵族子民们顺服。只有让罗马市民见到人血,他们才能够明白以往夸夸其谈,是多么的虚荣。
可怜克里奥多斯的民众见到来的并不是克里奥多斯本人,原本热切的心变得有些冷淡了。帕布留斯派人散布流言。流言者说:“看啊,胆小的克里奥多斯!他连自己的族人都不相信了。可怜啊,这里有那么多信赖他的人。”无论塔普多么表明自己的诚意,在意兴阑珊的人们面前,却都是苍白无力的。这次的谈话竟是不欢而散。克里奥多斯见到塔普无功而回,冷笑道:“李尔多的煽动功夫很高明。哼,但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援军已经快要到达,很快,整个罗马城都是我们的了。”塔普大惊:“主公把在米兰的那五千人也调到这里了么?若是让蛮族人知道了,米兰恐怕要落入他们手中。”克里奥多斯却是哈哈大笑:“塔普,你到底是个老实人。我告诉你吧,我们的城池不仅会黯然无恙,很快,整个罗马城池也是我们的,不,应该整个意大利半岛都会是我们的。”
塔普看向众将,所有人都面带惭愧之色。塔普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凉。看到塔普吃惊的神色,克里奥多斯露出得意的神色:“只要喝威灵顿大将联手,这些罗马娇民们就会明白,侮辱我克里奥多斯,应该是什么下场?”塔普道:“主公啊,你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人?”克里奥多斯脸色一变,忽然站起,脸庞因为怒气而变得红晕:“你说是什么?塔普。如果你能收回你刚才的言语,并且放弃你那些老旧的观念,和我站在一起,罗马城破后,我甚至可以把茱莉亚嫁给你。”塔普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所忠心的主公竟然是这个货色么?塔普道:“恕我不能。”克里奥多斯拔剑欲斩,众将求饶,克里奥多斯道:“先将塔普押下,等我拿下罗马城,将他和李尔多一并处置。”
塔普心灰意冷,任由侍卫将自己押走。塔普一向对待部下不错,便有人托送食物和水,但塔普却只是道:“我眼瞎了么?我眼瞎了么?怎么会跟随这个一个货色?”终于有人回答道:“塔普将军的眼睛没有侠,克里奥多斯将军只是被悲愤冲过头脑了。塔普迷迷糊糊望去,看到来者是克里奥多斯信任的一个部将,叫做霍恩。霍恩:“你走后,有人托人送来了一封锦盒,锦盒中装的是庞贝老将军的人头。”塔普心中一颤,颤抖抖的手抓住霍恩:“你说的是真的?”霍恩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其余的人都被克里奥多斯将军给杀了。”这是多么毒的计划啊,在军人看来,人首分离,死后灵魂便不能超生,也是对家族的侮辱,克里奥多斯只能有苦自己咽。塔普喃喃道:“权利的斗争都是如此的肮脏不堪么?”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话。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