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尤其是19年前的初中生活,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别提“穷三代”了。最让王亚东无语的是,学校里居然连个像样的篮球场都没有,虽然他并不会打篮球,可是他知道安琪是科比的忠实粉丝,所以他希望学会打篮球,这样以后也好多一种哄她高兴的方法。不过现在看来,这所镇上的初中连他摸一下篮球的梦想都没法实现,只能以后再说了。
对于王亚东来说,这样的生活除了无聊还是无聊,好在学校每天的课程安排的很满,尽管那些课程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简单,他早就已经全都烂熟于心,就算现在让他去考高中他相信自己也可以考出好成绩。
看看自己身边正在埋头苦读的小屁孩们,王亚东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套数学卷子开始做题,说是做题,其实就是找找看还有哪些问题是自己不明白的,以免考试的时候出现什么纰漏。
“叮铃铃——”,铃声响起,王亚东起身离开教室,准备去厕所释放一下膀胱的压力。
走进厕所,一帮小屁孩正凑在一起煞有介事地抽着烟,其中就有王亚林和陈云飞。王亚东眉头一皱,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说起来,这两位哥哥也是早就学会了抽烟,虽然王亚东已经劝过他们了,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果然,两人看见王亚东进来,脸色有些不自然,手里的烟有意往屁股后面藏了藏。这俩货自从开始跟王亚东学习自由搏击,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所以不知不觉间已经不敢小看这个曾经只知道读书,被他们笑称“书呆子”的弟弟了。
“行了行了,别TM藏了,爱抽抽吧!”看到他俩这副模样,王亚东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两人如蒙大赦,继续吞云吐雾。周围熟悉他们的几个人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弟弟教训哥哥,还一次训倆,这尼玛还有天理吗?
痛痛快快地释放了膀胱的压力,王亚东系上裤子,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刚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王亚东脸色突然变了,猛地停住了脚步,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目光充满焦急和喜悦。
老式的露天厕所很长,王亚东在这头,声音是从那头传来的。他定睛一看,果然,李劲松正被七八个小子围住,看那帮小子一个个面色不善,王亚东知道李劲松可能有麻烦了。他朝王亚林和陈云飞勾勾手,然后三人一起朝那边跑去。
还没等他们赶到,那边开打了。李劲松以一敌八,明显落于下风。王亚东加快脚步,一脚飞踹将一个正准备拿板砖朝李劲松脑袋上招呼的家伙踹飞,然后又一记鞭腿把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直接扫倒。
王亚林和陈云飞也不甘落后,纷纷出手帮忙。这段时间他们俩几乎每天都要或轻或重地被王亚东揍一顿,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无名火了,此时看到这些不长眼的家伙,那还不乐疯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那帮小子愣了一下,看见只来了三个人,便仗着人多“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只可惜这帮小子实在太弱,不到一分钟,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帮小家伙就被王亚东四人放倒在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除了躺在地上的一帮家伙,厕所里面看热闹的,尤其是认识王亚东三人的“观众”全都傻了,我擦,这也太假了吧?王亚东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猛了?这其中之前欺负过王亚东的几个家伙已经不自觉的有些害怕,他们可是清楚地看见王亚东一脚将人踹飞出去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王亚东两世为人,早就把当年初中那点鸡毛蒜皮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可能还去找他们的麻烦。
战斗结束,李劲松这才顾得上看前来帮忙的几个人,一看之下,他也傻眼了:“我擦,怎么是你们三个?”
难怪李劲松惊讶,他比王亚东三人年长四岁,却因为不喜欢读书,无数次留级,至今还在初三混日子。因为家住在一起的缘故,所以为人仗义的他平时对这几个小兄弟非常照顾,没想到今天居然是这几个小兄弟替自己解了围。
再一回想,这三个家伙尤其是王亚东刚才那番表现,他忽然感觉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一样,这三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见他发愣,王亚东从陈云飞兜里摸出三块钱一盒的“猴王”,抛给李劲松一支,然后把烟盒抛还给陈云飞。拍了拍明显比自己高大一些的李劲松的肩膀,王亚东开着玩笑:“嘿!松哥,想什么呢?”
李劲松这才回过神来,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刚才真是你们三个吗?”
“我擦,你这不是废话嘛,不是我们三个还能是谁?你长着眼睛出气呢?”陈云飞性子急,听到李劲松没头没脑的话,不由笑骂道。似乎是感觉刚才没打过瘾,他脚下一动,照着一个准备起身的家伙脑袋就是一脚,差点给踹进粪坑里去,然后又上去狠狠补了几脚。
王亚东见状微微一笑,随后回过头来揶揄着李劲松:“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的松哥也沦落到了这步田地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找我们松哥的麻烦。”看似揶揄,实际上是在了解情况。
李劲松老脸一红,随即辩解道:“这帮小B崽子是初一的,仗着认识我们初三几个小混子,谁也不放在眼里。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找我麻烦了。”
“我擦,这还了得?没说的,干他们!”这是王亚林在说话,说完还狠狠地踹了躺在地上的一个家伙几脚,那个可怜的家伙疼得直翻白眼。自从开始了暗无天日的被王亚东“蹂躏”的日子,这货的胆子越来越大,加上人高马大,此时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吓人。
李劲松脸上却带着一些愁容,似乎有什么顾虑。
王亚东原本不打算把事闹大,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无聊,一个实际心智三十几岁的人和一帮小屁孩打来打去,说出去真是够丢人的。可是看到李劲松的面色凝重,他预感到事情可能比较麻烦。
王亚东看着李劲松尚显稚嫩的脸庞,想起了之前的时空里,有一年他无意中得罪了一伙小混混,被人追砍,李劲松为了救自己,被砍了十一刀。这份情,他记在心里,即便此时的李劲松还不是那个李劲松。他沉吟片刻,不等李劲松开口,便下定了决心。
他往前踱了几步,眼睛扫过躺在地上的几个家伙,慢悠悠地开口道:“谁是头儿?”
没人说话,这帮小B崽子还挺硬气,王亚东抓住一个家伙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一个耳光下去,那小子的半边脸先是惨白,然后开始发红。这一巴掌,王亚东用了十成力气。不过,这个家伙依然紧紧地抿着嘴巴,一言不发,拳头紧握,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亚东。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人活一张脸,被打脸的仇恨绝对可以媲美杀父夺妻。可是王亚东心想反正已经跟这帮家伙结下了梁子,那就索性把事情闹大,最好让他们把能动用的力量都动用,也好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于是,王亚东左右开弓地招呼着眼前的小子,嘴里还不断骂道:“小B崽子,嘴还挺硬。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周围看着的人包括李劲松、王亚林和陈云飞全都傻眼了,这牲口怎么这么狠啊?这么多巴掌下去还不得把这孩子打成猪头啊?曾经欺负过王亚东的几个家伙这会儿只感觉腿有些发软,后脊梁也似乎有丝丝凉意上涌。
“呜呜——”,就在王亚东正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挨打的那个家伙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大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作者按:你个牲口,你这样打人家孩子,还不准人家委屈一下?)。见对方哭了,王亚东这才讪讪停手,眼睛一扫,刚好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眼神闪烁,他推开哭鼻子的小子,大步朝他走去。
“哥哥哥,不是我,真不是我……”这货显然是被吓坏了,连忙朝后面退去,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王亚东不由一阵郁闷,老子就有那么凶神恶煞吗?顾不了这些了,他伸出手指四下一指,牛逼哄哄地说道:“你们几个听着,这事儿不算完,周五学校后山,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一挥手,以无比厌烦的语气吼道:“滚蛋!”
听到王亚动这么说,那几个家伙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观众们”见没戏可看了,也逐渐散去。
“弟弟,你牛逼!”李劲松下意识地竖起一根大拇指,嘴里赞道。说完,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够狠的李劲松摇头苦笑,白面书生变身残暴匪徒,不是我脑子跟不上,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快。
“亚东,你刚才话是放出去了,可是咱们怎么跟他们干啊?难道就凭咱们这几个人?”这一次,王亚林的脑袋难得的没有迷糊。
陈云飞也凑了上来:“对啊!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李劲松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就连刚才没来得及帮忙的几个家伙也在紧紧地盯着他,显然他们也是跃跃欲试。
王亚东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刚才就顾着说大话了,根本就没想这回事。”
“我擦!”众人狂晕。
话虽这么说,但王亚东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大概的想法,只是对其中的具体细节还没有深入思考,他是做惯了策划的人,非常崇尚“谋定而后动”,几千人的活动策划他都做过,谋划一场小规模的群架还不是手到擒来。
带着众人离开臭气熏天的厕所,他在操场的角落里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给每个人都分派好了任务,再加上王亚东一番极具鼓动性的话,所有人都无比兴奋,尤其是那几个刚才没能赶上动手的家伙,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脸红晕,似乎已经取得了胜利。
打发了其他几个伙计,王亚东又跟李劲松、王亚林和陈云飞悄声交代了一番,三人不断点头。一切交代完毕,王亚东这才和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