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官王说着,手脚便在地面上巴拉巴拉的,将自己重新组装起来,除了说不出来的恶心之外,他的动作,甚至还有点象在跳机器舞,扑哧扑哧的,怪异扭动着,终于是重新的组装现出了人样,哦,不鬼样!
“哦,你好,诚信,为信任之本,我是这合大地狱的阎王,五官王,我的名字叫做王子夜,你就是那个新人吧?还真的很像他呢?碧儿,你说是吗?”五官王缓缓的笑言,仔细的在我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同时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做握手状。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记仇的人,缓过神来,自然也是伸手回握了过去。只是,他说的话,到底是几个意思,我还是弄不明白。
“像他”那个‘他’到底指的是谁?
我的手握上去的时候,越想越是认真,稍一用力,握着五官王的手上便是一沉,只听得“叭嗤!”的一声轻响,我用目光寻过去的时候,那五官王的手在与我一握之间,竟然又是掉了下来。
这……对方甚至是故意整我的吗?我拿着对方的手,心惊肉跳的同时,甚至不知所措起来。
“额……不好意思,没把你吓着吧?”五官王赶忙用另外一只手将自己的手臂拿了回去,笑着说道。
可是,这家伙分明就是有意吓唬我的,难道不是吗?
“别介意,子夜大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并没有恶意!”薛碧儿开始为五官王解释了起来,“子夜大哥,不闹了,与我们一起到酴忘台去吧!”
“碧儿啊,还是你了解哥。”五官王笑着冲薛碧儿说道,随即又是搭手到我肩膀上,突然又是低声的附在我耳边说道:“以后,恐怖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你可得快点习惯下来呢?”
习惯?他吓唬我,甚至只是想让我习惯恐怖的事情,我突然明白过来,回头再次向他看去的时候,在他的眼睛里,我甚至能找到一丝醉意,这种醉意,并不是说他喝酒了,还是如何,真的说来,这种醉意,倒更像是一种气质,洒脱,而平淡。就像是看破了一切,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表情,又像是任何事物都能够勾起他的兴趣。
总之,他倒是令我好感大增。
合大地狱就是剥剹血池地狱的别称,用五官王自己的话说来,合大,合大听起来更加的和气,所以他便为这个城镇改了名字。
和气生财!
据他说来,曾经他也是个做生意的,后来生意失败了,破产了,然后就被人家给五马分尸了。他笑呵呵,平淡淡的说着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调侃,也没有如何介意。
只不过,合大,合大的,他的普通话并不地道,听起来,越发的像是活大,活大,令我想起了金·瓶梅中“驴大行货”的说法,不禁越来越觉得这个名字奇葩起来。
走在合大地狱的街道上,那些建筑怪异的建筑风格愈发的令人震撼,且不说那犹如鬼魂挣脱躯壳时张牙舞爪的充满压迫感的造型,单是眼前那一座钟楼,只说那像是插入天际的怪钟楼塔,恐怕那高度甚至已经超过了近百米了,不过,诡异的是,我仍然能够分辨出那怪钟的大概情形来。--那是一个倒计时式的时钟。--它的指针向回跑!
其实,合大地狱里边并没有在外面看起来的,那般冷清,古怪的建筑里面,是一间间各式的店铺,酒楼,茶馆,棋牌室,服装店,甚至还有理发厅,鬼潮涌动着,看起来也是热闹非凡。
难道这里竟然是所谓的商业街吗?只是这些鬼,到底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没有足够的接触,我还真的是弄不清楚。因为有些的鬼洋溢着笑意,有的鬼,我还能够看到,甚至脑袋被人当成了球在那里被踢来踢去。
“砰!”的一声,一股巨力传来,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甚至已经被人撞飞到了墙上,是真的撞飞到了墙上,我能够感受到,现在我的身体形态并不稳定,松散散的,像是随时都会散掉。
“额,没长眼睛啊!”那鬼大声的骂了起来,声音大的,甚至震得我耳膜发痛。--只是,身为鬼魂也会感觉疼痛,又是一点难以让人理解的事情了。
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那是一名绝对的壮汉,升高不高,身体却是异常的壮硕,手臂上的肌肉突起,更是有如水桶般出租。他头发如针,像个向日葵一样的附着在半秃的圆脑袋上面,他的眼睛似铜铃,怒目圆睁的,竟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整个形象,倒像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张飞。
“张飞!你又去酴忘台了?嘿嘿。”五官王笑着说道,他的眼神里却不禁有一丝坏笑。
张飞,竟然真是张飞?我震惊了,终于是再一次爬了起来。不禁又想起了那样的一句话,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额……此等小事,不足道来。不足道来。”那张飞说着,已经抱着什么东西冲进了一家酒楼,我寻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酒楼招牌上赫然的写着,翼德酿酒屋几个大字。
生当作人杰,死亦可酿酒!我不禁在心中重新更正。
“你没事吧?”阿离走了过来,扶起我来,问道。
“没事,我没事,他,他真的是那个张飞吗?”
“呵呵,没错,你再看旁边的那理发店。”五官王笑着说道,“他们啊,嘿嘿,有自己的爱好。”
我扭头望去,理发店的门面上有一副对联。“【问天下头颅几许,看老夫手段如何?】横幅为【关公造型】。”
美髯公,关云长爱好是理发?我不禁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不过这样一来,心情倒也不再那么差了。
拍干净身上的泥土,便跟上已经走在前头的两人的脚步。
“地狱这个地方啊,其实与你们人间没什么很大的区别,不过,大家也不需要吃喝拉撒睡什么的,反而更加自在,不是吗?更甚至,我们这里没有所谓的货币,也就不存在什么剥削了,出尘到了你们人间,那就惨罗?”五官王笑着在前面走着,边走边说道。
“我觉得啊,货币,就是罪恶之源,这样,无意间,便给了剥削阶级肆意膨胀财产的便利。你说是吗?”
货币是罪恶之源?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回答道:“剥削也是有的,不过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货币至少提供了我们不少的便利。”
“是吗?我有好几千年没去上面了,咳咳,就当我说的是谬论吧!”
又是走了半个小时,道路变得干净起来,
眼前的,居然是公交车站吗?
ps:这个回忆似乎有点长了,但不得不说,后面的剧情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