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存在纤夫的脚印,也绝不是,将大海,将浪声,将浪花,再拉回给从沉思中走出的我……”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响起了那首我用来抑制我无边无垠回忆的歌曲,沉重而刺耳……
“我是怎么了!”我突然回过神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弥然于心,眼前的这位看起来无害的女警,难道是在给我催眠吗?--先是勾起我的深层记忆印记,接着又是以数字使我陷入到被催眠的节奏当中去?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再次向那女警看去,她那绒毛细碎到精致的眼睛,眨动了一下,幽光一闪即逝,表情显出了一丝的慌乱,尽管有意无意的掩藏着,但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尽管这样的异样,我仍没如何放在心上。
“喂!”我将电话接通。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那是组长的声音,我能够听得出来,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责备。
“组长啊,我昨天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今天要请假一天,可以吗?”
“阿强啊,怎么样,没事吧?诶……我帮你请假就是了!”
组长心情好的时候,通常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我将电话挂了,再次向那女警看去,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我再次说道:“这些人死的如此离奇,希望你侥幸活了下来,也要尽早的忘记恐慌,恢复到平常的生活中去,不过,看来,你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呢?”
她的言下之意,是表明自己此次来,更多的,是为了安抚幸存者的情绪。
但是,显然,又有一些欲盖弥彰了。
“哦,警官,我没事,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协助调查的。”我也并不想牵扯多少是非,便很配合的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额,不必称呼我为警官,我只不过是协助警察破案的,这是我的名片。”她点点头,将名片向我递了过来,表情很是平静,倒像是在例行公事,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幻琴,醍醐心理咨询室,心理咨询师。广东省犯罪心理研究小组组长。】
“李幻琴,这个名字倒像是老师的名字呢。”我看了一下名片,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只是在协助警方调查而已,倒也是开起玩笑来。
“呵呵,也有许多人这么说。我兼职是心理分析师,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保证自己毫发无损的!”
“不知道,就像你说的吧,冥冥中自有天定吧?”
“嗯?或许吧?谢谢你的合作。”她突然就这样站起身来向我伸出了左手,右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继续道:“算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不过从你的言谈中,你倒是有几分抑郁呢,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咨询,我随时恭候!”
“心理咨询,听说很贵呢,我恐怕消费不起。”我与她握手的同时,说道。
“没事,简单的心理咨询,可以不收费的。你要小心哦,兴许是创伤后遗症也说不定,继续下去,恐怕会出现幻觉什么的。”她笑着说,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声音也是渐行渐远。
幻觉?或许之前发生的都是幻觉,创伤后遗症?这一点,居然让我产生了几分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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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我不禁合上了这本父亲写的书,因为事关我那从未见面的奶奶,我看得格外的仔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父亲与母亲竟然是这样认识的--以我看这么多书的经验来看,母亲的出现,绝不简单。--如果父亲的书不是太烂的话。
“铭儿!”母亲的唤声传了过来。我一惊,便是明白了过来,母亲是要我去坐身体检查了,可是,都变成鬼了,还有必要检查吗?--听起来,真像个笑话。
我将身体内,那少得可怜的神力刻意凝聚,一阵驱动之下,便要使出神行千里来。
“铭儿!”
母亲柔软的手已经触碰到了我的肩膀,但此时,我意念已然一动,身边的环境剧变,已经是在一千里以外的忘川河畔了。
这里很是安静,满目的,是随风摇曳的彼岸花,据我所知,她们的学名叫曼陀沙华,是一种开遍人间与地狱的白色花朵,有人称她们为恶魔花,按独眼鬼王爷爷的话来说,应该叫做前世之花才恰当呢。算起来,与荼蘼花一样,也是一个未解的存在吧?
不错,在冥界也有许多的未解之谜,如这彼岸花,荼蘼花,信仰,冥月,黄泉,以及我……
这里的冥月异常的大,苍白如波浪的光华,亦如潮水般涌动,白银色的,令我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忘川河的河水,倒映着冥月,还是冥月主宰着忘川河的浮沉。
哗啦啦的,像是相互影响,涌动不息,很有节奏感的声音却并不曾令我感到厌倦与狂躁,我能够确信,这是一处适合我阅读的好地方。
我翻开这本书来,打算继续翻看的时候,一道黑色的死光已经从对岸孟婆婆的酴忘台覆盖而来。
我知道,那是我的父亲,王自强。--他又去看望二妈了。
“铭儿,你又不乖了!”父亲笑骂着说道。他看着我的时候很是柔和,忧郁渐减,情意渐浓。
“老爸啊!我在看你写的书。”
“看什么呢?在人间的时候,都没人看。还有,你还没满周岁呢!我那时候写的东西,有些压抑,呵呵,不适合你!”父亲笑着说道,却也没有强行制止我的意思,然后又是指了指我的肩膀,说道:“你看,你老妈的手都还在你肩膀上呢。”
“额……”我一阵无语,将老妈的手臂摘了下来,搂在了怀里。
“你还是去独眼鬼王那里做个检查吧,毕竟,你的灵魂太过特殊了。”
“会的。”他的眼神很是担忧,我很清楚父亲的意思--我甚至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些无奈,也只有点头示意,令他放心了。
父亲在一边坐了下来,抱着膝盖,出神的,像是被冥月迷惑了一般,见他这般模样,我便也没再继续与他交谈,翻开父亲的书,看了起来。--我得在我出尘之前,从父亲的经历中,将他那在阳界一千多年前武周时期以来遗失的记忆找出来,到时候,定能将我的身份弄个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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