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言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坐在沙发上的他，眉头有些紧皱。他站起身，面对着被窗帘围绕，只开了一点缝的落地窗。眼神有些幽暗。

程言言那一年的空窗期，都是因为一个人，而那个人跟他关系还大了去了。也怪不得，一个大学生可以住在这么豪华的小区里。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手中的资料。凤晴……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妈妈和楚家老爷子的关系了。那么她跟楚岩的关系。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把程言言的事情从脑子里赶出去。他看了看手表。

……

坐在床上的程言言看着手里那条白色的小礼服，有些呆滞。她眼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伤痛的颜色，随后好好的将那抹颜色收敛，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振作精神，扬起一个微笑。随即将那裙子放进了盒子里。然后她准备去找楚良言。

站在公寓门口的时候程言言还努力的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她提醒自己，是楚良言邀请自己去参加宴会的。没有晚礼服什么的，他应该不会计较。问他要什么的……大不了以后赚了钱，再还吧……

就在她给自己做心理准备的时候，门开了。程言言看见一双戏谑的眸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她还没有敲门呢。

“我没有参加宴会的衣服。”穿着一件T恤配牛仔裤的她站在楚良言面前，有些别扭的说出这句话。

“真的么？我不信楚岩那个家伙没给你准备。”男人话音刚落，程言言的脸色就暗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调查我？”

“我只是对自己的女朋友有个基本的调查。”楚良言依旧没有丝毫愧疚的戏谑说道。程言言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点冷然和狠戾的眸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冷笑“楚先生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啪！”程言言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的占地位置发生了改变，楚良言一把把她推到门上。

程言言睁大了眸子看着他。

楚良言依然嘴角带笑，不过眼眸里危险的颜色越来越浓，他冷冷的道“程言言既然在我身边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那样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说这话，程言言稍稍闭了眼睛。她心里有些嘲讽，若说楚岩和楚良言什么时候最像，那么应该就是生气的时候吧，连嗓音都没差几分。

她不容许自己去想，她只想好好过她的生活。

如若换成几年前的程言言现在肯定跳起来了，指不定还会指着楚良言的鼻子破口大骂。但是现在的她，只是淡淡的嘴角微笑，然后开口道“给我买晚礼服。”然后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帅脸，无动于衷。

楚良言直起身子，不发一言的走进卧室。开始换衣服。

程言言自然的呆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机圈上的坠链。

过了一会，她就看见西装楚楚的男人从卧室里出来了。不得不说楚良言穿西装也是很帅的。加深了沉稳勾勒出了他的霸气。

跟……某些人的温文尔雅不同。

程言言眸子有些暗淡，随后她摇摇脑袋，不去想这些事情。

程言言和楚良言就这么一言不发的一直到车上。

程言言闻着车里的香水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晚礼服……”踌躇的说完之后，她瞄了瞄楚良言的脸。什么表情也没有……

楚良言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前方，开着车。其实脑内已经开始纠结。每当楚良言一生气的时候，他就不太喜欢说话，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他在思索，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生生气。眼里不由流露出些自嘲。半响，程言言突地觉得车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了。她立马转头看向楚良言。果然

“等会去试。”沉稳的声音传来。程言言嘴角勾起一丝笑，然后转过身子，好好的坐好。小小的“哦”了一声。

楚良言闻言转过头看了眼程言言。然后转了回去。继续开车。

过了一会，他们到了目的地。程言言下车看见的就是一间看起来好顶级的地方。不过还没等她好好研究。就被某个人大掌一提带走了。

Eyrie一抬头就看见楚良言楚大明星领着个小小女生向他走来。眉毛一挑，他问道“你最近换风格了？”

楚良言撇了他一眼，然后冷声道“给她弄个造型配套衣服。”然后把程言言丢给Eyrie。

Eyrie很尽职的上上下下开始打量程言言。边打量边问道“叫什么名字？”“程言言。”程言言有些僵硬的站着，然后很有礼貌的快速回答了Eyrie。

打量中的Eyrie眼神变得有些幽暗，他忽略顶着一个齐刘海的脑袋，整体素质还是可以的。更何况……程言言。这个名字。

“和楚岩认识？”Eyrie走进了服装间，随口问出这么一句。“呃……嗯。”程言言依旧老实回答。

“那就好办了，你的三围所有的size这里都有备份。坐好，我给你做发型。”Eyrie将程言言摁到椅子上，然后开始手上的速度。

……

楚良言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静静等着，这样的等待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以前那般多的应酬每次跟亦蕊都是要等上几个小时。他眼神依旧分毫不动，捧着杂志专心看着。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之后，楚良言神色有些着急。他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匆匆便走了。

程言言一切都打扮好了，她看着镜子中刘海梳上去的熟悉脸庞，有些陌生。她的脸也可以算上清秀的小家碧玉的。自从那年之后，她就绪起了刘海。遮起了这张脸的亮丽。

难以再扯出个笑容。她起身，抓着蓬裙不让它拖地。然后穿着久违的高跟鞋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间。

她以为可以一出来就见到楚良言。但是没有，整个等候区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心里有着不想让人发现的小小失落。有些自嘲的垂下眸子。

她僵硬了一会，坐到了软软的沙发上。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候。八点的宴会，现在才七点半，时间还有的富足。她专心的玩起手机。

当将近七点五十的时候，她听到了敲门声。她没有应声。敲了两下之后，那边传来恭敬的声音“程小姐，楚少爷叫我来接你。”

程言言听到声音，眼神顿了一下，她站起了身，打开了房门，看见了外面年迈的脸和身躯。她嘴角勾起笑容道“沈伯，好久不见了。”

被叫做沈伯的老人这才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亦是露出笑容，然后道“这边请吧。”

坐在车子上的程言言有些踌躇的问道“沈伯，楚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么。”坐在前面的沈伯听到这句话，笑了笑道“程小姐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程言言不言语，只是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这条去楚家的路，她有多久没有来过，却还是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