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迪点点头,他知道张涛把自己当兄弟,但他还是没有把钱全部收起来,捡起散落的钞票点了点,一共是一千五百块,文迪拿了五百,说道:“涛哥,我先拿着这五百,一千块还是你拿着,我以后有了一定还你。”
“我说让你拿你就拿,别到时候我叫你马上过来,你身上连打车的钱也没有,懂了吗?”张涛皱眉道。
“好,那你自己还有钱就行。”文迪说道,大家都说黑社会的人讲究仗义为人,可是原来没有接触过,在之前他以为黑社会的人都凶神恶煞,可是如果关系真的处理好的话,他们不禁仗义,亲切,而且行事都会考虑的比自己这个高中生多的多。
谈话间,车队的速度慢慢减慢了,文迪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这是他第一次跟大部队出勤,而且是全部出动,他以前在电视里看过黑社会的电影,可是真要自己去砍人,去砸场子,文迪还是有些腿软。
“下车。”张涛把车停在一处路边,对文迪说道。
文迪深呼吸了几口,迈步下了车,抬头看去,眼前灯红酒绿的景色似乎有些熟悉,自己好像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呢?文迪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小时候来过?不应该啊。初中?初中好像都不怎么出门。高中?啊!这不就是前几天我跟着齐萱后面来过的地方!?
文迪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想看清楚点,寻找这地方和自己跟在齐萱后面去过的那条街的不同之处,可是,事与愿违,这正是自己之前来过的那条街。
“走,兄弟。”张涛看着正在发呆的文迪说道。
“呃……噢。”文鲁答应着,跟在张涛的身后。
一群人纷纷下车后重新聚集,顿时让整个街头看起来有些吓人,已经看出苗头不对的行人已经躲得远远的,而某些店铺门前本来正在攀谈的人也紧张地走进店里。
“一队,去街尾的火^热酒吧,二队,去中间的菲特酒吧,三队,前街的迷醉酒吧,行动!”张涛一声令下,大部队开始向酒吧街推进。
文迪在惊讶张涛不用看就知道每个马头帮经营的酒吧叫什么名字之余,心里惴惴不安,他希望自己要去的迷醉酒吧并不是齐萱呆过的酒吧,虽然齐萱已经答应了自己不会再来这里上班,可是他不敢确定,因为他相信齐萱也并不是因为喜欢这种工作才来的。
今天老天爷好像在跟文迪作对,越不想怎么样,就越会怎么样,迷醉酒吧竟然真的就是齐萱呆过的那一间!文迪头皮都麻了,心里火烧火燎的,他的脑海里不断重放着齐萱那天答应自己时的画面,那笑容越看越觉得有点假……
然而真正等文迪踏进酒吧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却突然爽了一下,因为他觉得是时候让面前这个人尝尝厉害了:那个为难了自己整晚的服务员。
“你……”虽然张涛站在文迪身前,那服务员也一眼就看出来张涛以及身后的人来势汹汹,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文迪,他觉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几天前还一身学生气的男孩,此时站在一群凶煞恶煞的混混中间。
“看什么看,给我滚开!”张涛吼道。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那服务生尽量镇定自己的情绪,声音有点哆嗦地问道。
“要你的命!”文迪身后一个人突然冲出来,一拳砸在服务生的头上,服务生直接倒在旁边桌上,连桌子也倒了。
“给我砸!”张涛一声吼,背后一众人“呼啦”一下冲进酒吧各处,mo起来什么就砸什么。
文迪这才看到,刚才打服务员的那人竟然就是自己临chuang那位鼾声如雷的!幸亏自己没说过他打呼太响,要不然刚才那记铁拳要是闷在自己脑瓜上,自己也被打傻了。
张涛看着文迪一脸惊讶地看着别人砸场,笑呵呵地说道:“过瘾不?上去试试手。”
文迪眼神依然呆呆地看着全场,凑到张涛身边问道:“可以,不过涛哥,砸东西还是打人?”因为文迪此时已经看到有人受伤了,也不知道是店里的客人还是主人。
“想砸什么砸什么!”张涛说道。
想砸什么砸什么?那我最想砸的……就是他!
看着地上那服务员慢悠悠地爬起来,文迪抡起身边的一张凳子就朝那服务员砸过去,“啪”!凳子应声直接碎了,那服务员也直接趴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ting狠啊,兄弟,继续!”张涛笑着鼓励道。
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服务员,文迪已经不敢动手了,他觉得再这样打非把那服务员打死不可,自己刚才那一下已经解了之前所有的气了。可是张涛此时正看着自己,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胆小,文迪想往前走两步,砸点什么别的东西,可是还没等文迪拿到什么东西,就听包房那边一阵尖叫:“啊~~救命~~!”
声音如此熟悉!她果然在!文迪身体一颤,急忙往包房那边的走廊跑过去。
张涛还以为文迪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想砸的东西,也没管他,自己向前台走去。
文迪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走廊,一看正从包房里出来的,正是齐萱,还有米露,但是,一张椅子正飞过来!
“齐萱!别怕!”文迪双手展开抱住齐萱和米露,“嗵”!椅子正砸在文迪的后背上。
“文迪!怎么是你!你怎么样?”齐萱抬头看到是文迪保护了自己,激动地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快跟我出来!”文迪搂着齐萱和米露往外走,其他社团里的人看到文迪,便不再往那个方向扔东西,三个人也很快地离开了危险地带。
“怎么样?没事吧?”护着齐萱和米露二人到了酒吧门口,文迪问道。
“米露姐受了伤。”齐萱低声说道。
文迪看向米露时,米露右手用力摁着自己左边的胳膊,而左边胳膊无力地垂着,似乎是已经动不了了。
“脱臼了?”文迪着急地问道。
米露已经疼到满头大汗,却还是努力挤出个微笑,可她已经说不出话,只努力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