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逸抱住洛依,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围的欢呼声更胜了。
我就像一个见不了光的小丑,永远躲在最角落的阴暗里,远远的看着他们,在璀璨的灯光下秀恩爱、晒幸福。
我转过头,掩饰眼眶里快要流下来的泪水。
柳晨曦,不哭,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只要他幸福,便也知足了。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哭,不要难过,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顺着脸颊低落在手掌心。
低头迅速走进洗手间,把洗手盆里装满水,用冷水不断的拍打脸,努力让自己克制住要大哭一场的情绪。
那是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
柳晨曦,承认吧,你嫉妒得快要疯了。
红着眼走出来,温以漠上前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我抬头看向许辰逸,四目相对,我慌乱得低下头不知所措。
扯出一个烂大街的理由:“我……我没事,刚才洗脸的时候水进眼睛了而已。”
温以漠再次问道:“真的?”
我强牵出一抹淡笑:“是啊,以漠,里面太闷热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温以漠不明所以,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大家还来不及挽留,我和温以漠就已经走出了包厢。
我害怕别人看穿我的心思,洞悉我隐藏了六年的秘密,只能胆怯的落荒而逃。
“不只是出去走走这么简单吧?”温以漠目光如炬的看着我。
我耸耸肩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
“要是我愿意呢?”
“那就陪我去海边。”说完直接向前走,跟不跟来由他。
温以漠大步走到我的前方,打开侧座的车门,做个“请”的手势,“走吧美女。”
这车并不是今早的那辆宝马,是另一辆藏蓝色的跑车,至于什么牌子我认不出来。反正有钱人就是车多呗,我忍不住感慨。
敞开怀抱,风拂面而来,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海的声音,享受这大自然的暖风。
脑海里回荡起那个阳光少年在这里曾对我说过的话,他笑得沐如春风,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夕阳在他的身后和肩膀上洒出点点红霞,让他整个人发出柔和的光芒。
我不禁看醉了,一切静好。
正回忆着,突然出现一个人,伸手搂住我,温热的男性气息洒在我的脸上。本能的睁开眼,出于自我保护,用力将他推开。
我忘了我们是在海边,没有护栏,只听见“砰咚”一声,水花四溅,温以漠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我推下去了。
很快,海面又恢复了平静,早已没有了温以漠踪影,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吓得脸色煞白,对着海大叫:“以漠!温以漠!你在哪?温以漠……”
无人应答,只有一阵阵回声。
我嚎啕大哭起来,手忙脚乱的打电话求救。
嘴里祈祷:“以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双手不停的颤抖着,连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就在这时,温以漠已经爬上岸出现在我眼前,全身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水不断从他身上流下来。
分明是一副狼狈的模样,脸上却挂着笑容,跟个淘气的孩子似的。
我喜极而泣,温以漠霸道的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我狠狠地拍打他的胸口,泣不成声:“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温以漠。”
温以漠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你很关心我,对不对?”
“不对。”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看着我坚定的眸子,他微微一怔,将我放开,回到车里脱下衬衫扔到后座。
温以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里闪着掩藏不住的悲伤:“柳晨曦,你告诉我,如何才能走进你心里?”
我顿时僵住。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花花公子,对我似乎是认真的。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消失匿尽,温以漠是A市首富之子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相貌平平,家境一般,收入也一般,没什么特长,缺点多于优点,他完全没有理由看上我啊。
在心里提醒自己,温大少爷一定是觉得我傻乎乎的好骗,等骗到手了就可以一脚踹开了。
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不能给他骗我的机会!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了他六年。”
此话一出,车内的温度降低了不少,我后背一股冷风,不知是不是温以漠刚从海里上来,身体冰凉的缘故。
良久,才听到他缓缓地问:“他……爱你吗?”
我心猛地一阵疼痛,双手不由得握紧,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映出倒影。低声说:“这不关你的事。”
随后,温以漠送我回家,全程一言不发。俊脸阴沉沉的,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
我缩了缩肩,识趣的保持沉默。
次日清晨,还赖在床上睡觉,就接到温以漠的电话。
“我生病了,来照顾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身边那么多的女人围着他团团转,干嘛非要我去。
但想到昨晚是我将他推下水的,无论如何他生病都和我拖不了关系,所以没有拒绝。还特意给了他煲了一碗姜汤送过去。
打车来到他说的公寓,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住,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房间特别乱,一片狼藉。
温以漠看起来全身无力,给我打开了门就躺到沙发上休息,烧得满脸通红。
看着他憔悴的病容,我“母爱”泛滥,俯身去摸他的额头,不禁皱眉:“这么烫,去医院吧。”
他炙热的大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咧嘴笑道:“不用,你照顾我几天就会好了。”
我白他一眼,“生病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似不经意间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吃过药了吗?”
温以漠点点头,我扶他坐起来用枕头垫背。转身将带来的姜汤递给他,“喝了汤,出出汗就好了。”
“你喂我。”温以漠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坏笑。
我愤愤不平的瞪着他,真是得寸进尺!
他假装无视我的眼神,提醒道:“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感冒的。”
“行,你有理!但也请你别忘了,我为什么会把你推下去。”
哼,大色狼!
指节扣扣桌子,温以漠抗议:“喂喂……我现在可是病人。”
我同意的点点头,“嗯,的确是‘有病’的人。”说出的话差点把温以漠气背过去。
“不带这么损人的。”他推了我一下,固执的说:“快喂我喝,我难受。”
“好。”看在他病得不清的份上,妥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