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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错恋 第八章:黄雀

就在紫衣的尸体轰然倒地的那一刹那间,她的身后赫然站立着一名黑影。

籍着月光完全可以看清楚这名黑影,只见他身披一袭黑袍,面隔黑纱,整张脸隐没在了黑暗中,似乎刻意不希望别人看见他的脸,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他的一只如鸟爪般地干枯右手由黑袍中伸出,手上握着一柄短剑,约莫只有一尺长,很普通的一柄短剑,剑身上居然隐隐有点点锈迹,好似剑这种东西太古老了并不是好事。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剑尖在滴血,一滴滴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剑脊扭曲着画了一根歪歪扭扭的线条,最终由剑尖落下,滴入土中。

血是紫衣的,头颅是短剑斩下的,但剑是没有感情的,谁握紧了它,谁便是它的主人。

剑是凶器,这个人也是凶器。

这个人是何时出现在了紫衣身后的? 这个也不重要,这个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刻应该异常警觉的紫衣身后,并在她毫无闪避之力的情况下一刀划下的她的头颅,这说明此人轻功好、出剑快,毫无疑问,这是名高手。

好似江湖上这样的高手并不多,却也不少,这个人为何要在此处斩杀紫衣?目前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独孤聆的同伙。

既然是同伙,那么之前独孤聆暴露与众人交手时,此人为何不出现,为何偏偏等发现紫衣而独孤聆又不在时才出手斩杀? 看来此人和独孤聆是同伙却不是朋友,仅仅只是因为某一件事而产生的伙伴关系。而从此人斩杀紫衣来看,他也是希望这些人死的,却又不希望和这些人交手,还有最后一点是,这名黑袍人为何也要置这些人于死地,谈不上是帮独孤聆报仇,一定还有着其他个人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不过一行人等中,只有一队镖师、趟子手、叶科、于机、紫衣、苏芸,镖师、趟子手等不大可能接触到这样的高手,苏芸以前整日被父亲锁在家里,也不会接触到外界的高手,叶科、于机、紫衣三人终年行镖,但为人都比较理事,不该与这样的一名高手有什么恩怨才是,那么很有可能的一点就是,这名高手截杀这支镖队很可能与其背后的苏家或是镇远镖局有关。

黑袍人低下身来,看了看地上的苏芸,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恐怕很快便不久于人世,于是黑袍人原本举起的短剑又落了下来,看来他是唯恐此女不死,还欲再补一刀,不过此刻看来他已作罢。

他揭起苏芸身上的雪白纱衣,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短剑,不一会儿,短剑雪亮如新,就连锈迹居然也被他一同擦去,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把剑?

慢着,只见黑袍人又从另一只袖口中抽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居然是双剑?只是这把剑身锈蚀的更厉害,怕是有好几个年头了。他把那把剑也用苏芸的衣服擦拭起来,片刻后,居然一样光亮如新。

这时黑袍人缓缓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月亮,明月如镜,不染一点尘埃,他仿佛陶醉于此,闭上了眼睛,嗅到的是浓浓的血腥味,听见的是远处的破空声,感觉到的是浓郁的杀机。

”谁?“

黑袍人猛然间睁开眼睛,心中一惊,手上那两柄短剑亦似乎握的更紧了。

但他转瞬间便镇定了下来,双手一抖间两柄短剑便闪电般被他收回袖口之中。他此刻双眼微眯,望定了一个方向。

只见远处一名黑影正向此处飞奔而来,那名黑影正是独孤聆,他追出两三里,终于发现上当,此刻已经是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向此处赶回,现在他心中只盼那两个娃儿不要跑了,否则这事传到镇远镖局,他下半辈子便就得准备四处躲避追杀了。

就当他快距离古刹还有百米远时,多年的杀手经验让他感觉到了强烈的一股杀气,他已经发现了黑袍人,黑袍人此刻亦望定了他,他立时一怔,仿佛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也在这里....."但脚下速度却是丝毫不减,尤比刚才还加快了不少,径直向黑袍人那边飞速赶去。

当他到了那里一眼便看见了地上的两具尸体,脸上倒也没有惊讶之意,只是向黑袍人淡淡道:“她们是你杀的?”

黑袍人点点头。

随即黑袍内又传出一个极度沙哑,几乎不能辨别男女的声音道:“其他人你都杀了?”

独孤聆瞥了一眼古刹道:”尸体都在里面。“

黑袍人又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独孤聆木然道:”这件事我也算帮你办妥了,我要的东西呢?“

黑袍人仰天大笑道:”不过一本《广陵杂记》,你又何必紧张至此?“

“老家伙快给把东西我交出来。”

“我若不交呢?”

独孤聆怒道:”你莫不是想反悔?我独孤聆手上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即便你武功胜我一筹,我若想杀人的话可不止一种方法。“

黑袍人此刻语调一冷,缓缓道:“你知道我要那本东西并无用处,对我来说犹如废纸,你要的话,便给你好了。”

黑袍人言罢由怀中摸出一本火红色的小册,便扔与独孤聆。

独孤聆凌空一跃两三丈,却不急着去抓那《广陵杂记》,只是反手黑背弯刀轻轻一挑,待独孤聆稳稳落地后,那本火红小册亦稳稳落于他的刀尖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袍人冷笑一声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独孤聆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转而仔细去打量那本火册。

“害人之心不可有?渍渍,这话由你口中说出还真是冠冕堂皇啊,哈哈。”黑袍人丝毫不在意独孤聆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独孤聆脸上一黑,也不搭理他,在确定火册表面既没有涂抹毒药里面也没有暗器时,他终于伸手拿过火册,随便翻了两页后不由得大喜,果然是《广陵杂记》,传说此书为一散人所创,里面记述各种诡异之极的武功,其中有些即便是”号称江湖事无所不知“的寒叶阁主也未曾听说过。这些武功实战性或许不强,但往往却是令人防不胜防。

高手过招,胜负、生死,只在眨眼间。

此刻独孤聆合上书页,转而对黑袍人笑笑道:“据我所知,《广陵杂记》一共三册,在一散人生前便已尽数失散,前些年我弟独孤雁在关外偶得一册,不知你这册从何而来?”

“正是独孤雁手中那册!”

“哦?”独孤聆面露疑惑之色。

“三个月前,我在开封路过一家妓院,由下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似乎有人提到《广陵杂记》,当晚,我便悄悄跳上了那家妓院的楼顶,一间间的找,最终让我找到了那个房间,当我掀开瓦片望进去时,居然发现是独孤雁,独孤雁快剑无双,我本不欲与他结仇,可是就在我准备起身前,我却看见他将一本小册掏了出来,送与了那位姑娘,我立时大喜,那应该便是号称武林奇书的《广陵杂记》了,后面倒是十分简单,杀人抢书。”

“独孤雁不是死在苏凌雨手中吗?”

“我是在他走后。”

黑袍人顿了顿又道:“其实说起来这件事与独孤雁被杀也有关联,第二天下午我在开封太白楼喝酒,恰巧看见独孤雁也在此处,似乎一个人生闷气,只因当时送酒的小二迟了片刻,他便一怒之下斩下小二一只手臂,更巧的是,苏凌雨当时也在喝酒,路见不平便要独孤雁陪那小二一只手臂,独孤雁二话不说与他大打出手,当苏凌雨得知他是独孤雁后便一剑刺死了他,只用了一剑,其剑速实在令人胆寒。”

独孤聆居然面无表情道:“怎么他不认识你,你却认识他?”

黑袍人笑道:“开封府没有逮捕他,洛阳城可遍地都是他的通缉令。”

黑袍人转而又道:“你似乎对你这个弟弟并没有什么感情?”

独孤聆仰天大笑道:“早在三年前我便没有这个兄弟了,其实说起来他这次若非死于苏凌雨剑下,便是我也准备动手杀他了。”

”什么原因呢?“

独孤聆苦笑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言罢独孤聆向黑袍人一抱拳道:”今日就此告辞,改日有缘相见。“

”哎!哎!哎!“正当独孤聆转身欲走时,黑袍人却急忙唤住了他。

”阁下还有何事?“独孤聆望着黑袍人,一脸狐疑道。

黑袍人笑笑道:”你还有一件东西欠我呢?“

独孤聆浓眉一剔:“什么东西?”

黑袍人却是不紧不慢道:“我让你杀的人你并没有杀尽,本来好似你这般细心的人居然漏了一个。”

“谁?”独孤聆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人,左手握紧了那本《广陵杂记》,右手已经向腰间的黑背弯刀摸去。

“自然就是你!”黑袍人阴笑着道。

那笑声阴沉无比,就好像地狱内传出来的一样,又好似万千恶鬼哀嚎一般,最低限度,独孤聆有生以来从未听过这样恐怖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