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倾发呆了片刻,脑海中又想起她醒来时,肃辰布满血丝的双眼,她烦躁的起身,向门口走去。
黄迎见颜洛倾从屋内出来,想问她有什么吩咐,但想起烈的话,猜她可能是去肃王府,便没出声看着她向门外走去。
烈说,肃辰因为伤口发炎,怕出声会让老眼精明的皇帝起疑,皇帝一直想打压肃王府,若不是顾忌肃辰,也不会一直没有任何动作,若是知道肃辰负伤,没有大作为,小动作却不免。肃辰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肃王府上下几百口。可偏偏那日老皇帝被颜洛倾激了,起了杀心,而肃辰的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便让颜洛倾断定,他是和皇帝一伙的,一直利用她,且欺骗她。
颜洛倾刚出门外,便见栖云居门前守卫正拦着宁安。
“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宁安手脚并对着门内挥舞。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金王府的郡主!别有眼不识泰山,你小心我让我父王杀了你!”宁安手上缠着纱布,一副盛气凌人模样,好说歹说了半天,守卫却是不为所动,顿时恼了将身份搬了出来威胁道。
守卫脸色未变半分,挺直腰板拦着宁安。
“我认识你家公子,你放我进去,我会在他面前说好话,让他提拔你的!”宁安见硬的不行,压低声音一副亲切的样子道。
守卫瞥了宁安一眼,她以为守卫动心了,脸上一喜,直起腰板就要跨步进大门。没料守卫哼了一声稳若泰山的挡在她面前。
宁安一愣,面色一窘,对着守卫拳脚相加,守卫却不敢还手,免得给自家公子招惹麻烦,对方好歹是郡主。宁安见守卫不还手,一时发起狠,除了不能动的手,三脚一手齐齐用上。
“哪来的疯子在我门前撒野!”颜洛倾从门内出来,揶揄道。
宁安回头见是颜洛倾,停下动作,“颜洛倾,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总算出来了!”
颜洛倾挑了挑眉,她和宁安什么时候有了恩恩怨怨? “真是最毒妇人心,乌龟那是一种萌宠,缩起头来也是卖萌,你怎么能用它来形容我这种风流倜傥的帅哥呢,我什么时候卖萌了?”
宁安皱起眉头看着颜洛倾,打量了她一眼,嫌弃的道:“蒙...蒙虫?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今天就是来教训你的!”说罢,欺身而上,却被守卫拦住,“你有本事给我出来,让一个下人在这挡着,算什么本事!”
“那你就是上人了?上人中若都像你这么没教养,大呼小叫的,我看其他上人都该想做下人了!”颜洛倾白了宁安一眼,最受不了这种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人,自以为是。她踏步出去,倒不是受了她的激将法,她本来就要出去的,
宁安出奇的没有应声,而是用动的手提了的裙摆急急的跑开。颜洛倾出了门,方感觉到周围布置了十多名暗卫,这些皇家子弟出门身边都是带着暗卫的,这没什么稀奇,只是她想不通,她和宁安何时结怨,她大动干戈这么对付她为了什么?
宁安退到远处,大喊一声出来,就见十三名身穿青色劲装的暗卫落下,胸口是金王府三字的刺绣,气势汹汹将颜洛倾包围,与栖云居隔离。
守卫见此情形,忙跨步上前准备出手,颜洛倾身子正对宁安,背对守卫抬手示意他不要靠近,宁安说蠢倒也还不至于蠢透,没有带着这些暗卫解决守卫硬闯,而是在门外闹,引她出来,不然栖云居内布置的迷宫和阵法就能让这些暗卫有去无回,前世她是行动队,这些阵法略懂,又有黄迎给她找来的图纸,再细细琢磨她便都了然,还能自己设阵法。
“颜洛倾,今天,我就算杀不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宁安扫了一眼暗卫,胸有成竹瞪着颜洛倾道。
“你为什么一定和我过不去,我有事不想和你纠缠,你若现在走,我饶你这几名暗卫不死!”颜洛倾挑了挑眉,只那么几名暗卫便想把她如何?想得真够简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穿到颜洛倾的身上,而真正的颜洛倾又如何了,但是不得不说,颜洛倾能闻名大洲不是虚名。
宁安见她那高傲的样子,一点不将她的暗卫看在眼里,怒视着她,“你装什么傻?若不是你,我哥哥如今是这模样吗,若不是你,我父王会从那以后一直郁郁寡欢吗?若不是你,我好好的手会变成这样吗?你和金王府有不共戴天的仇,我们一府都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
颜洛倾瘪瘪嘴,听得云里雾里,总说金王爷的儿子是因为她如何了,到底是如何了?虽然不知道是她做的,还是以前颜洛倾做的,但总归都是这具身体,金王爷因为他儿子郁郁寡欢倒是容易理解,只是宁安的手这样关她何事?“宁安郡主,我没时间跟你无理取闹,你的手和我有什么关系,再不闪开,你当心我不客气了。”
“你还有理!?天下第一公子?名动大洲的洛公子?我看你就是衣冠禽兽!那凤鸾服就是因为你,青霄国才会献上并出计刁难,还害了我的手......哼,给我杀了他!”宁安一副委屈的样子,她听了她父王说她昏迷后的事情,大怒,看着自己的手怒气更甚,一切都是由于颜洛倾才会发生!还假好心施舍般的给她药膏,那分明是侮辱!
颜洛倾一脸黑线,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扫了一眼围住她的暗卫,收敛心神,迅速展开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