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小,老娘再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要是换了我,我就把电话一扔,管他们是死是活。”
沙思雨把热水袋往晓小怀里一塞,怒不可遏:“趁热把姜汤喝了!”
程晓小不敢招惹盛怒中的思雨,乖乖喝了下去。
“江榕天那个混蛋,简直混蛋到家了。有种别给老娘遇见,要遇见了,老娘揍他个脑袋花开。欺人太甚!”
沙思雨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胸口一起一伏。
程晓小霍然倒在床上,漂亮的眼睛里一片空洞。他没有追来,而是得知消息后,急不可耐的去了夏语处,又一次的把她抛下。
心痛吗?程晓小自嘲一笑,痛的多了,就麻木了。
“思雨,我很困,能让我睡会吗。”
“睡,睡,睡,你都被人欺负死了,你还睡。”
沙思雨一屁股坐到床上:“程晓小,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什么要留恋的,早离早好。”
“沙思雨!”程晓小难得呼她全名。
沙思雨白了她一眼,心里恨铁不成钢:“好,好,好,我不说总行了吧,睡觉!”
平缓的呼吸在耳边响起,黑暗里,程晓小睁开了眼睛。
……
和江榕天第一次见面,是在外婆的灵堂。
当时程家人逼着她和阿启,把外婆的遗产交给程家打理。她看着程家那一张张贪婪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簌簌流下来。
这时,江榕天一身黑衣走进灵堂,朝外婆的遗照三鞠躬后,把她搂在怀里。
“别怕,有我在!”
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山一样的男子,心中莫名笃定。
“我老婆和小舅子的家产,不劳诸位费心和惦记。诸位中哪个不怕死的,只管试一试。我江榕天别的本事没有,老婆还是护得住的。”
江榕天不仅是江天集团的继承人,也是金家名誉上的长子长孙。程家人可以不顾忌江家,却不能不顾忌金家。
程家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能跟这样的人共度一生,也许是件幸福的事。
女人对婚姻总有期待,她也曾努力的学做好妻子,只可惜……直到夏语的出现,她才知道,他的心里从来都住着另一个女人。而她的心里,却慢慢住进了他。
何其不公!
程晓小猛的摇摇头,不愿再想。
……
翌日,清晨。
沙思雨被门铃吵醒:“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她不情愿地掀了被子,披了睡袍走出卧室。
真吵!
程晓小睡得晕晕沉沉,偏外头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有人在吵架。
“江榕天,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蛋!”
……
“哎……你这男人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乱闯民宅我可以抓你的!”
……
“想动手是吧,老娘奉陪!”
……
“思雨!”程晓小悄然出现在客厅,声音有点哑。
沙思雨恶狠狠的朝江榕天瞪了瞪眼睛,转过脸笑道:“你怎么起来了?”
程晓小正要回答,一个高大的身形逼迫过来,不容她躲闪,宽大的手掌已覆在她额上。
“你在发烧?”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关切。
程晓小脸色一僵,不自然的避开,“被子里热,你怎么来了?”
江榕天手落空,顺势插在口袋,目光落在沙思雨身上,示意她离开。
“这是老娘的家,老娘想在哪里在哪里。”像是故意要和江榕天做对一样,沙思雨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
“今天是十五,按例咱们要回家。”
程晓小苦笑,日子过得这么快,又到了十五。结婚后,每个月的十五号,是夫妻俩回娘家的日子。
“吃顿晚饭而已,要这么早来吗?”沙思雨阴阳怪气。
江榕天斜看她一眼,掏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
数秒钟后,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沙思雨一看来电显示,看向江榕天的目光喷了火光。
巨大的声响从手机里传出来。
“沙思雨,限你半个小时站在我面前,要不然,你给我滚蛋……嘟……嘟……嘟!”
“变态!”
沙思雨咬牙切齿,却一分钟也不敢耽误,风一样的冲进了浴室。
“江榕天,何必这样?”程晓小沉了脸。
“碍事!”
“我也很碍事,你看什么时候咱们再约个时间?”程晓小声音很轻。
江榕天听到后呼吸怔了怔,盯着女人的目光,深邃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