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文凯象一头凶悍的雄狮扑向顺子。
顺子比文凯年长几岁,打小也跟家门口练武术的‘师傅’们学过几招,虽说谈不上精炼,但很实用,加上顺子人高马大不差力气,根本就没把文凯放在眼里。看到短刀刺来,他机灵地闪过,回手一掌斜劈,将文凯打了个趔趄。文凯更加脑怒,稳了稳身子又穷凶极恶地扑向顺子。
“我说朋友,能不能住手,我们又不是仇敌!”顺子又一次躲过文凯刺来的一刀。
“少废话,杀不了你算你命大!”文凯用劲全身的力气,横劈竖砍的让顺子有些招架不住。
“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啦!”顺子不住地倒退着身子,眼中现出杀气。
“你随便好了。”文凯始终没有收手的意思。
顺子没想和他就此拼个你死我活,他心里明白对方一定是因为饭店的那件事记恨在心,发泄发泄可以理解,所以他放弃了几次致命的机会。
“朋友,你是不是该收手了?”
“收手,你做梦去吧,今天我要报往日之仇!”
“兄弟,你听我解释。”顺子一跃躲过文凯横抹的一刀,顺势擒住文凯的脖子。“兄弟,那次饭店,我是有意放你一马,不然你早没命了。”
“哼,我不会领你情的。我杀不了你,你就杀了我吧!”
“你怎么这么固执?”
平静的马路此时有众多的人,远远地围观着,不住地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着。那一双双眼睛里,露着慌恐和不安。
德哥开车打此路过,见有人打架便下车看看,不曾想是文凯。他便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那顺子一看有人前来相助,知道会吃大亏便放开文凯撒腿就跑。
文凯紧追不舍,两人一直把顺子逼到了楼宅的死胡洞。
顺子无路可逃。
现在的民宅都安装了防盗门,没有钥匙根本休想进去,除非你按呼叫楼宅号码,得到房主人的许可,启动机关将楼门打开。顺子胡乱地按响宅号,就是没人应声。顺子失望了。他记起来了,菜市场那件事,差点没把德哥废了,尽管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德哥他能不把这帐算在同行身上吗?顺子明白,拼命的时候到了。
“噢——,这不是菜市场的老大吗?怎么如今像个丧家犬似的!你的威风哪去了。”德哥从文凯手中取过刀逼近顺子说:“想当初,我在菜市场叫你们的弟兄打的人模鬼样的,今天你不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吗?”
“这位大哥,那事咱们不是扯平了吗?”
“扯平?是啊。我这不是在和你扯平吗?”德哥戏弄着他。“如果你不想受皮肉之苦也可以,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嗯——”
“大哥,您这不是侮辱人吗?”
“侮辱你,我今天就想让你知道知道皮肉滋味!”说罢,德哥揪住顺子的衣领,一刀便刺中他的腹部。
顺子疼痛难忍,一下子握住他那拿刀的手腕,用力一甩,给德德哥搡了个趔趄,顺子刚想夺路而逃,恰巧楼门开了,一位老太太从门里出来。顺子手急眼快,“噌”一下就钻到楼门里去。他三步并做二步,直奔楼上。
一楼的宅门紧闭着,他就奔到二楼、三楼……五楼一家的门虚掩着,他闪进门里,将门反锁。
“谁呀?”从厨房间里传来中年女人的询问声。“是老姜你吗?”
顺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忍着疼痛随意地答应着,“是我!”
“看你,天天就离不开那马尿,你什么时候能活的能象个人样!”女人显然不高兴,听得出他一定是错把他当成了自己家的人了。
“你帮我把米淘进锅里,我得赶时间去买件衣服。”
顺子没作声,他使劲地用手捂着伤口,留心着门外的动静。
“我说你舌头是叫酒盖拌着了,还是叫酒瓶子卡嗓子了,放个屁啊!”
顺子实在是不知怎样回答是好。“大姐是我啊!你不认识。”
“谁!”从厨房中探出一个脑袋,诚惶诚恐地凝视着椅在门框上的陌生人发愣。
“你是谁!”
“大姐别害怕,我不是抢劫的,是……是……有人来追杀……我。”
“那你别往我家躲,你快走!”
“大姐,别赶我出去,那是要送命的。”
“那也不行,我们不能因为你受连累,快走吧!不然我就报警!”
“别……大姐,我就待一会,等那帮人走了,我就离开。”
“不行!我们不认识你,更不想多事儿!”
“你他妈的,跟你商量你不行,非让我动野不成。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敢出声,我就杀了你!滚屋里头去!”
女人掏出电话就往屋里跑,被顺子抢先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到墙上。
“大哥,你行行好,别乱来!”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出声,我就……”
“大哥,我给你钱,千万别……现在找小姐给钱就行,我一个大老婆子你就别……”
“闭嘴!胡说些什么,我只是在你家躲一会,别害怕。”
女人不再挣扎,只是哆嗦着身子时时地盯着顺子的表情。
门外传来恼羞成怒的喊叫和挨家挨户的砸门声。那声音自下而上,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顺子到厨房拎把菜刀守在门口,决心同他俩来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