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霏雨不知道师父的担忧,正在管家的带领下到处闲逛,在这个时候,她才表现的和一个普通的小孩无异,到处看看,摸摸,但是她也谨记不能给师父丢人,没做出太出格的事。
管家并不是一个老头,相反,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但是却意外的沉稳,至少在霏雨看来,管家大叔从不多说一句话,而且对她十分好。
不过山庄里就只有她一个孩子,还没有婢子,听管家说是因为师父觉得女人太烦,这让莫霏雨非常担心,万一哪一天师父也觉得她烦,不要她了怎么办,果然还是要扮好男人吗?之后,莫擎空发现自家徒弟越来越像男人,不知是喜是忧。
管家向小霏雨介绍天机阁的种种,因为天机阁之人,可以预测测未来,占卜吉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朝廷和江湖上的确有很高的地位,但是,天机阁每代只有一人,换言之,天机阁就只有她和师父两个人,堪称人数最少的江湖门派。
而天机阁选继承人并不是一个一个挑选,而是由上任阁主直接用天算之法算出来的,由于是上天决定的,根本不可能更改,这也是莫擎空知道霏雨是一个女孩时惊讶的原因。
虽然他不介意徒弟是个女娃娃,但皇帝介意,毕竟这个时代,女子总是被压一头,女子当官更是不被允许的,哪怕他相信徒弟并不会比任何男儿差。
管家把霏雨带到了一个开满蔷薇的院子,告诉她这以后就是她的院子了。莫霏雨昂起头问道:“这里离师父的院子远吗?”
管家恭谨答道:“不远,阁主的院子就在隔壁,如果少主不满意,也可以换一个。”
莫霏雨看着这些蔷薇花,突然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没有反对,就这样把院子确定了下来。当然,院子的名字就叫蔷薇园,据说是师父在取名字的时候,顺口取的,还真是懒,暗地里表达一下不满,但面上还是不显。至少是高高兴兴的住下了。
不得不说,山庄还是很大的,每间院子里都有一个室内温泉,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建的,后来师父直接说是自家祖师爷,这让莫霏雨对祖师爷的崇拜滔滔不绝。真不知当初天机阁的祖师爷是何等人物,创建天机阁,还通阵法,音律,建造,简直就是个全才,这也导致了莫霏雨一心向祖师爷学习,一心把自己逼成全才。
师父给她准备的房间里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当然,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铜镜!柔软的丝被,成套的首饰、衣物塞满了柜子,完全没有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孩就忽略。衣物每季十套,都是真丝制成,首饰珠宝自然华贵,但又不失精致小巧,是女孩子最为喜欢的。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木箱子,当莫霏雨打开的时候,心中的喜悦溢满。师父把所有小孩子能玩的玩具都买了回来,大概是没养过孩子的缘故,什么样的玩具都往里面塞,像是要弥补她失去的童年。
在东面还有一架琴,想来师父是想让她通晓琴艺吧。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但她却记住了琴上的两个字“焦尾”。名琴焦尾,不知道是在等谁。
当看到房间内的温泉时,莫霏雨小小的脸终于绷不住了,洗澡居然用温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温泉呢!
“这一切都是我的吗?”莫霏雨的眼泪禁不住留下来。一切来的太过虚幻,这样的美好,太不真实了。
她所拥有的,不会让人夺走。从此以后,她要守住她所有的温暖!
只是,她并不知道,有一点,是被管家忽略或者说故意没有介绍的,天机阁中的天算之人没有一个活过五十岁,窥探天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莫擎空看上去年老,其实也只是在一次窥探天机时遭到了反噬,发须尽白,面容变老,事实上,莫擎空才三十岁!
在山庄住下之后,莫霏雨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这里她不需要干那些干不完的活,也不会受到欺凌,心情也逐渐变好,只是还是对生人有些畏惧,平时更是少言寡语。以前被殴打的伤痕也被师父用上好的药膏治好了,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在把药膏拿出来时,莫霏雨清楚地看到莫擎空那一脸肉疼的表情。
她如今皮肤光滑白皙,脸颊也肉嘟嘟的,这些天过得实在舒坦,按师父的话来说,就是长肥了,有肉了,捏脸的时候不会咯人了。
身为下一任国师,莫擎空对她要求近乎苛刻。莫擎空信心满满地说:“我的徒儿,一定要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哪怕是个傻子,我也要让她变成天才!”更何况每一任的天算都是天资卓越之人,莫霏雨一定不会比任何人差!国师是一个国家神权的象征,所以莫霏雨也不允许自己松懈!
她其实是知道的,当初师父知道她是女孩的时候,其实是想过要放弃她的,只是她不想再被抛弃了。被抛弃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的。
在她来之后第二天,师父就要管家教她识字。
“管家吗?”莫霏雨不由得有些失落,小脸也鼓了起来,只是如不是配上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说不定会更可爱。不过即使是这样,莫擎空也被萌到了,直接伸手将霏雨抱了起来:“小霏雨,不用担心,莫一可是难得的高手,而且当初他可是和云王上过战场的,他当你老师,你还赚了,不过有些他不会的,为师会另外找人。”
莫霏雨抓着莫擎空的衣襟,不想放手:“师父不教我吗?是不是我太笨所以师父不想教我?”
“怎么会呢”,莫擎空无辜地说,“为师只是懒而已哈哈哈。”
管家名莫一,一直冷着个脸,莫霏雨就没有见他笑过,而且一直剑不离身,如果不是莫擎空说他是管家,莫霏雨还以为他是护卫。虽说管家看上去实在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冷面杀神,但实际上,他懂得东西还真不少,不过就是一整天没几个表情,有些无趣。
不过,在某种方面,莫霏雨确实猜到了真相——管家就是莫擎空的暗卫首领,每任国师都有三十六暗卫,除此之外,再也不能有其他势力,这也是对国师的一种限制,神权和皇权,有时候是站在对立的两面,所以君王是决不允许国师手中掌握太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