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弦,我们回家。”
这是一句让锦弦安心的话,她没有不安,并在愉悦中悠悠转醒。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没有袭楼的身影。
于是锦弦就这样光着脚丫下了床。
“袭楼,你在哪?”
空旷的后院没有人回答,圣女除了侍者就没有别的仆人,鸾歌也被赶走,这样一来,这里更加冷清了。
没有人回答,锦弦接着寻找,忽略了脚上传来的阵阵凉意。
“袭楼,你在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锦弦的心里涌起一阵阵不安。
袭楼来救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袭楼受伤没有?
锦弦于是加大了声音
“袭楼.....”
锦弦除了自己的声音什么也没听到,而锦弦已经来到了袭楼居住的院外。
如今这圣女庙只剩他们俩了,锦弦心里祈求,祈求袭楼不要再离开自己。
院门没有关,锦弦推门而入,袭楼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
袭楼的房间房门也没有关,锦弦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能听到自己的心里紧张的入雷鸣的声音。
“袭楼...”
她开了开口,没有人回答,于是踏入了房内。
袭楼的房间简单没有多少陈设,锦弦能依稀看见袭楼的卧室里帷帐的随风摇晃。
“袭楼,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锦弦更加不安。
她走进卧室,看到了床上的袭楼。
先是惊吓,袭楼躺在床上,周围全是血。浅灰色的床上,深红色的血晕染开来,
锦弦扑了过去,眼泪忍不住流淌。
“袭楼你怎么了?”
袭楼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具尸体。
“袭楼!”
锦弦情急之下使了个治愈决,袭楼好像有反应了。
他先是一阵痉挛,而后从嘴里涌出更多的深红色血来。
而后又没了动静。
不行!不能让袭楼死!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之后,锦弦又暗暗对着袭楼使了个治愈决。还是之前的模样,一阵痉挛之后,呕出更多的血来。
锦弦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快塌下来了。她趴向袭楼的胸口,刻意温柔的说:
“袭楼,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死。”、
眼泪湿了锦弦的面颊,也湿了袭楼胸口的衣衫。
锦弦想起自己以前的不够温柔,而袭楼都没有计较过。如今他的模样像是已经离去,这怎么能不让人愧疚,
“锦弦...”
袭楼的胸口传来微微震动,锦弦吃惊的抬起头,止住了哭泣望向袭楼,袭楼虚弱的睁开了眼睛。袭楼的身体明显动不了,
“我走了后,不要伤心。”
走?走哪去?
“什么意思?”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受伤?在晋安王府受伤?中毒?鸾歌舍得向他下毒?可为什么要说出自己时日无多的话来!
“不!你是骗我的!我用治愈决你都有反应。”
袭楼不说话,长久的安静,让锦弦以为他又难受了。锦弦关切的伸手抚摸上袭楼的脸颊。而后他吃力地开口:
“我已经选好了新任祭司,他叫九华。”
袭楼像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所有话说出来,他的胸腔一阵震动,又呕出了一口血来,
原来他连后事都准备好了!锦弦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不!你是骗我的!你要走了我怎么办?”
不等袭楼回答,接着又重复道:
“你让我怎么办?”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你不能走!”
袭楼沉默了,任凭锦弦自言自语。
屋外传来打斗的声音,锦弦疑惑的看了眼袭楼,袭楼皱眉没反应,锦弦便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个青衣男子仗着剑,正对击着七八个黑衣人。那男子像是发现了锦弦的存在,大呼一声:
“还不来救我!每天打,我都支撑不住了!”
锦弦立马反应过来,立定之后,一挥袖袍,那几个黑衣人纷纷倒地口吐鲜血而亡。
锦弦感慨自己的身体痊愈的真快。
青衣男子一脸惊讶的望着锦弦,
“这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
锦弦不理他,又转身进了屋内。
而那男子也跟了进来。
“九华。谢谢你。”
袭楼虚弱的开口,九华就是后面出现的祭司,也是九华和锦弦的第一次见面。
九华咧嘴一笑,锦弦才发现他长得十分出色,而锦弦不想再看他,又坐到了床边。抚摸着袭楼苍白的脸颊。
“客气啥,要不是你帮圣女吸毒疗伤,你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袭楼像是要阻止,却不料九华说得太快,袭楼又重伤在身,最后袭楼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为自己吸毒疗伤?锦弦记得自己中了千鸩丹的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大好,本以为是自己的独特体质排出了毒素,没想到是袭楼为自己吸了毒。
自己是一个圣女,死了就死了,再过三个月复活就是了。
“袭楼,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圣女吗?”
袭楼叹了口气,还未开口九华就接着说道:
“旁人若是中了那千鸩丹,呜呼一声就死了,而你在床上就是不咽气!本来中毒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袭楼怎么好让你承受。偏偏那晋安王府日日派来杀手,刚开始几日还能应付,最后就直接趴下了。”
袭楼的脸色开始泛红,不知是为了什么,若不是知道他真的时日无多,锦弦都要相信他快好起来了。
“呵呵......我终究是仗着你爱我的那份心,害了你。”
锦弦不能忍受这种结果,为什么是因为自己!
锦弦转身,想要逃离,
袭楼在身后戚戚然唤了声:
“锦弦。”
就像平常一样的温柔呼唤,语气缠绵。让锦弦又想起那晚的那句:“锦弦,我们回家。”
袭楼不知道,这句话给了她多大的动力,锦弦没有停下脚步,她不想再看见这样的绝望。
锦弦茫然,如何才能终结这一切的悲惨。她止住脚步,盯着灰白的日光,又任凭泪水打湿脸颊。
鸾歌又来了,在锦弦以为袭楼真的要去的时候。
锦弦看着袭楼还吊着一口气,死命挣扎,可锦弦哭不出来了。
“袭楼怎么样了。”
“他就要死了。”
锦弦说的平淡,就像这事情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你不是圣女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救不了他。”
是啊,自己不是很厉害吗?锦弦又来到袭楼身边,使了回治愈决。
袭楼又开始呕血,就像以往一样,呕了这么多血,这段时间应该都快将血呕干了。
鸾歌看见锦弦的疯狂行为,一把搡过去,
“你疯了!”
锦弦不说话,是啊她疯了,她早就疯了。
“我可以救袭楼,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鸾歌可以救袭楼?锦弦不想知道鸾歌哪里来的能力,只知道鸾歌可以救袭楼。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我要这琼崖国。”
锦弦微微吃惊,没想到鸾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答应你。”
随后,琼崖爆发了一场血雨腥风,因为圣女疯了。
整个皇宫一片血腥狼藉,到处是残垣断壁,尸体随处可见。
锦弦轻易取下了皇帝的头颅,挂在了晋安王府的牌匾上。
而后整个皇宫就被熊熊烈火燃烧,火光烧了三天三夜,烧的半边天都是通红的。
见过那场面的人都说:
“圣女疯了!”
锦弦木然的回到圣女庙,来到袭楼的卧室,袭楼的脸色已经正常。
看来鸾歌真的治好了袭楼。原因只有一个,鸾歌学了禁术。
锦弦又来到晋安王府,牌匾上皇帝的头颅已经摘下,
锦弦不顾晋安王府侍卫的阻止,平淡的来到了鸾歌面前,
鸾歌还没反应过来,锦弦就使出了最致命的一个大招。
晋安王府先是平静,接着如飓风般的气流在晋安王府上空旋转,
晋安王府的房屋最终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鸾歌有些受伤,可依旧立在锦弦面前。
几日不见,鸾歌的实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你疯了!”
“这是这几日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呵呵。”
没等鸾歌还手,接着锦弦一声嘶吼,又使出了最厉害的招数。
这回锦弦闭上了眼,感觉到周围晃动的声音。良久,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锦弦睁开眼,晋安王府已经不复存在了,没有人能认出来这就是以前奢华的晋安王府。
鸾歌趴在地上,已经昏迷。她已经修炼了禁术,普通的方法是杀不死她的。即使死了,还能像锦弦一般复活。
锦弦想起,传说极北之地有黑河,河水漆黑,所入之人不得复出。
锦弦带着鸾歌来到极北,
狠心将昏迷的鸾歌扔进了黑河。
锦弦已经脱力,看来自己又要死一次了。于是锦弦使出了最后的力量,为自己预言一回。
上天昭示:
圣女不死,琼崖必亡。
呵呵呵...原来自己居然关系着琼崖的生死。
想到皇宫的无辜的人,以及皇帝死之前不敢相信的眼神,锦弦闭上了眼,
希望自己不要再醒来。